北城區郊外的重刑犯監獄裏,位於四周皆是荒蕪的蠻夷之地,零星的夜光之下,整個監獄像是匍匐在荒野裏的一個蠻獸,寂靜森嚴釋放着令人寒顫的氣息。
中港市所有重刑犯,以及那些執行槍決的罪犯,都被關押在這座重刑犯監獄裏,它和中港市的女子監獄僅有一山之隔,但戒嚴及裝備卻要高上數個等級。
監獄大門邊上的瞭望臺上,兩個全副武裝的獄警正在執勤站崗,從這座監獄建成到現在,還從未出現過有犯人越獄或者劫獄的情況,長久以來守衛的獄警自然也就在心裏放鬆了些警惕,此時兩位執勤的獄警正在瞭望臺上抽着煙聊着天,打發這茫茫無際的長夜。
“今天咱這兒新進來了一個大人物,你聽說了沒?”其中一個獄警笑着說。
“大人物?”另一個獄警好奇的說:“有多大呀?”
“是市委書記的公子,這些當官的後代,全都是坑爹的貨,不出事的時候在媒體面前人五人六的,這一出事被扒出來,嘖嘖嘖,乾的那些個壞事啊!”
“有多壞?”
“謀財害命,販賣人口,而且販賣的都是水靈的女大學生,這不作孽麼。”
“還有這事呢?”
“千真萬確,我聽今天晚上換班的兄弟說的,法院上已經下了判決了,三天後執行死刑。”
“他爹就沒想辦法救他?”
“能不想辦法麼,不過估計也是迴天無術吧,犯了這麼多的罪,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他老子是市委書記,又不是天皇老子,這小子這回算是栽了。”
“嗯,幹了這麼多壞事,活該他栽!他要是不栽,咱們華夏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
兩人有說有笑,突然其中一人眉頭皺了起來,“你看,那邊好像有人影。”
“哪了?”另一個人馬上緊張起來。
“就在那兒,剛纔一個人影閃了過去!”先說話的人伸手向遠處指去。
“哪兒呢?沒看見啊!你該不會是看錯了吧,咱們這荒郊野外的,兔子倒是不少。”
“是麼?”先說話的人皺了皺眉,道:“可我看見的真的像是個人影呢。”
“好了好了,別疑神疑鬼了,就算有人又怎了,還敢來咱們這劫獄啊,從這監獄建成到現在,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幹過呢,除非嫌自己命長找死。”
這人話說完,監獄的外牆下,貼着牆壁站了一個人影,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混在夜色中不容易被認出來,揚起頭向旁邊的掛着的一個監控攝像頭看去,手裏握着一把按了消音器的手槍,對準攝像頭砰的一槍射出去。
喀嚓……
監控攝像頭直接被打爆了,調轉方向又瞄準了另一個攝像頭,砰的又一聲槍響……
牆上的崗亭裏,兩個獄警繼續抽菸聊天,兩人的話題已經變成了明天休息去哪兒玩,這時內線電話響了起來,一個獄警拿起電話,“喂,什麼情況?”
“你們崗亭下的監控被人爲破壞,你們去檢查一下情況,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獄警轉過頭對另一名獄警說,“有人破壞監控,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另一名獄警抓起真槍實彈的衝鋒槍,道:“你在這兒待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小心點。”
“放心吧。”
獄警端着衝鋒槍從崗亭裏出來,身體靠在高牆的欄杆上,探出頭向下看,下面一片黑漆漆的不見人影,他又掏出手電,檢查牆上的監控攝像頭,馬上就發現了那兩個被人爲破壞的監控頭,仔細的看了看,這名獄警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心中暗暗驚訝一聲:“有槍!”
獄警趕緊用手裏的強光手電四處查看情況,結果手電的光束照在牆下西北角的地方,他整個人頓時一驚,一個一身黑衣的女人,正笑容慘白的看着他,這大晚上的讓人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鬼,而且這女人的手裏握着一把槍,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砰砰……
兩記輕聲的點射,正中高牆上獄警的額頭正中,獄警還不等把手中的衝鋒槍端起來,整個人便大頭向下的從高牆上掉了下來,臨死前只輕輕的痛哼了一聲。
崗亭裏剩下的獄警正在玩着手機,突然就聽牆下傳來撲通一聲,聲音不大,但在靜謐的夜裏尤其的清楚,他抓起身旁放着的槍,打開門喊了兩聲:“喂,老劉,你在麼?”
門外沒人回答。
獄警吞了口唾沫,端着槍小心翼翼的向門外走去,“老劉,你小子可別嚇唬我玩,我天生膽小,你要是把我下出個三長兩短,我爹媽以後你養活着。”
周圍還是空蕩蕩的沒有聲音,獄警擰開了手電,探出個腦袋往牆下面照,牆下空空蕩蕩的,也不見有什麼東西,可老劉哪去了?剛纔那一聲撲通……
獄警疑惑着直起身,剛一回頭,頓時嚇的他身體猛的往欄杆上一靠,差點直接掉下去,眼前站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黑色的頭髮披在肩上,嘴角噙着一絲冷冷的笑容,周圍朦朧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給人一股說不出的陰森來。
獄警的第一反應是見鬼了,端起衝鋒槍就要掃射過去,管她是人是鬼的,先開槍突突她一頓再說,是人給打成篩子,是鬼也把她給打的魂飛魄散。
只是,不等獄警開槍,一把冰冷的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腦門上,他手上的動作馬上停了下來,哆嗦的道:“你,你是什麼人,大半夜的爬上獄牆可是死罪!”
“死罪?”
女人蒼白的臉上笑容愈發陰森,聲音倒是好聽,可聽在獄警的耳朵裏卻依舊如同鬼叫一般瘮人,“你能殺死我麼?還是我能讓你下去陪你的同伴。”
“你……”
獄警剛要開口說話,空氣中砰的一聲槍響,獄警的眉心頓時染紅了一個紅點,接着紅點迅速的暈染開來,獄警瞪大着眼睛,嘴脣微微顫抖了兩下,整個人背靠着欄杆掉了下去,撲通……
崗樓裏的內線電話又響了起來,青蛛揮了揮手,身後出現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磊後來僱傭的兩個保鏢,身材高大的綽號猿人的大漢,另一個持雙刀的刀客,綽號老刀。
老刀走進崗亭,接聽了電話,“這邊暫時沒發現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