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大廳裏的衆人依舊坐得很穩,杯中酒,盤中菜,還有戲臺子上的真人表演,每個人的目光都想戲臺子上看過來,這可比剛剛的兩個半老先生說書帶勁兒多了。
有人喝着酒,有人眯着眼睛,嘴角勾起冷笑。
這些人太安靜了,梅玉和胡瑤背靠着戲臺子,警惕地戒備着。
可就算是戒備,一下子這麼多人一起衝上來的話,梅玉和胡瑤對視了一眼,他們的心裏是真的沒把握。
袖珍手槍的子彈可以快,但絕對快不過這麼多人一起衝上來。
梅玉手中的銀針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但也絕對應付不來一下子衝上來這麼多人。
鏗鏘......
一聲脆響,戲臺子上的戰鬥很快就分出了勝負,黑白鬼畜在半空中劃過冷冽的弧度,如同兩顆半圓合在一起,與兩個說書老先生手中的白刃撞擊在了一起。
叮鐺......
火花兒迸濺的同時,白刃斷作兩截掉在了地上,兩個說書老先生的身體猛然停住了。
“這是什麼刀法?”
其中一個濃眉老先生寒聲問道。
“殺人的刀法。”
林昆將黑白鬼畜收起來,嘴角淡淡地一笑。
“這是什麼刀?”
另一個圓臉的老先生問道。
“當然是殺人的刀。”
林昆從戲臺子上走下來,瞬間,這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冷冽起來,聚在在他的身上,而後又挪向戲臺上。
“我們蜀門的人是......噗!”濃眉的老先生話說到一半兒,嘴裏忽然一口血噴出來,他胸前的衣服上多了一道大口子,那殷紅的鮮血流出來,迅速將衣服染紅。
“蜀門是不會放過......噗!”另外一個圓臉的老先生也是同樣,口中一大口的熱血,胸前的衣服被染溼。
撲騰!
重重的一聲響,兩個人齊齊地摔倒在戲臺子上,他們幾分鐘前表演的戲臺子,竟成了他們的斷頭臺。
吧嗒、吧嗒......
殷紅的鮮血流淌下來,一滴接着一滴染紅在了木質地板上,地板的年代太久,已經泛起了灰濛濛的顏色,此時醮染上了鮮血之後,竟變得鮮豔刺眼起來。
“哎呀呀,這可怎麼辦,鬧出人命了,我這小店以後還怎麼做生意。”那中年憨態的酒樓老闆,又跑到了樓上,看着跪趴在戲臺子上鮮血直流的兩個說書老先生,擡起腳在每人的身上踹了一下,而後拿起算盤,又開始噼裏啪啦地打起來,“破壞我這裏的衛生費,損害我的招牌錢......加在一起一共是十萬塊,嗯,你們兩個死鬼是還不上了,那我就找蜀門收這筆賬。”
林昆準備上三樓,不論是戲臺子上的老闆,還是在座的衆人,他直接選擇無視。
“林昆,你這麼狂,真的好麼?”有人拍桌子站起來。
站起來的這人身材五短,那是相當的短,估計也就一米四幾的身高,斷胳膊短腿兒,但肚子卻很大,這是一個天生侏儒症,但個頭矮說話的嗓門兒卻是極大。
林昆回過頭,目光在現場的衆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兒,硬是沒有看到說話的這位人在哪兒。
“你爺爺我在這兒呢!”五短身材的侏儒一聲怒吼,乾脆跳到了椅子上,就是跳到了椅子上依然不明顯,乾脆又是一跳,直接站在擺滿杯盤的桌子上。
這侏儒纔剛剛站穩,那下巴頦剛揚起來,迎面就是一把椅子飛過來。
喀嚓......
侏儒一拳將椅子打的個粉碎,單手掐腰一副很嘚瑟的模樣,呵呵冷笑道:“就憑這兩把刷子,就想把我......”(二一)
“額啊!”
侏儒的話沒說完,忽然一隻大手就抓在了他的喉嚨上。
林昆的大手稍稍一用力,這侏儒就感覺喉嚨要被捏碎了,同時整個人被拎了起來,他那小短腿小短手不斷地掙扎着,卻是根本就夠不到林昆。
“有本事,你放開我......”侏儒咬牙切齒地嘶吼着,聲音如同從喉嚨裏擠出來,聽起來就像是在便祕。
說話的同時,這侏儒的左胳膊突然一擡,袖子裏藏着的暗箭,嗖的一下飛出來,奔着林昆的胸口就飛過來。
近距離,鋒利的暗箭,又是出其不意的襲殺,正常來說是萬無一失的。
可這暗箭纔剛剛飛出來,就被林昆抓在了手裏,然後猛地往侏儒的大腿上一紮,頓時這侏儒便是一聲慘叫。
但他仍是不甘心,左腳又擡起來,那褲腿裏同樣藏着暗箭,只是這暗箭剛飛出來,命運依舊是同樣。
噗嗤!
林昆再一次抓住暗箭紮下,侏儒的兩條大腿上一邊捱了一記。
砰噔......
林昆鬆開了手,這侏儒掉在了地上,他跪在桌子上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而後紅着眼睛擡起頭,怒視着林昆道:“姓林的,你不光殺了我的父親,還敢當衆侮辱我,今天......我非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侏儒忽然猛地一躥,整個人高高地跳了起來,向林昆撲過來,於此同時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三米長的軟刀子,迎風一展,寒光一閃,向着林昆就劈了下來......
刀光閃爍,寒光鋪天蓋地,這突然三米長的軟刀迎風一展,竟卷帶起了一片席捲天地的殺氣,周圍的人紛紛避讓,生怕被這小侏儒的大長刀給削掉了頭皮。
砰!
林昆直接掄起了一把長椅板凳,劈頭蓋臉地砸在了小侏儒的腦門兒上,這小侏儒手裏的軟刀還沒整個劈下來呢,在半空中就遭遇瞭如此的一擊,刀和人一起飛了出去。
人砸翻了身後的兩張桌子才停下來,刀直接‘鏗’的一聲釘在了牆上。
小侏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滿臉是血,都被砸出嚴重的腦震盪了,嘴上還是不服氣,“姓林的,我要你的......”
啪啪啪!
林昆忽然衝過來,掄起了巴掌就是一連串的大嘴巴子。
七八個、十幾個的大巴掌抽下來,小侏儒趴在了地上直抽搐,口鼻裏的鮮血直流,鼻孔裏好似流出了白色的腦漿子。
大耳刮子能不能打死人不知道,這小侏儒顯然要命不久矣了。
“西疆多年前就有一個侏儒俠盜,說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確是專門對那些得到不義之財的富人下手,每次出手都要殺人滿門,然後拿出錢捐給公益組織,可他爲什麼要殺人全家?還不是因爲擔心走漏了風聲,被外界的人知道他到底搶了多少錢,每次盜取鉅額的財富,只拿出一小部分捐出來買名聲,誰都不會想到那樣一個自稱俠盜的侏儒,都在那些爲富不仁的家裏做了什麼樣的禽獸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