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已經完全身陷絕望之中,這時候她想法很單純,只要能衝出來,殺死一個不賠,殺死兩個賺一個,但更大的意義在於她這突然發跡,是比會吸引包圍妹妹那一夥人的注意力,從而替妹妹減輕壓力。
她目前所能爲妹妹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當然,她心裏更清楚,衝出來後更大的可能是一個敵人都沒殺死就被打成篩子。
但她不後悔!
“你們這羣王八蛋,去死吧!”藍思燕從大青石後站起來,大聲喝喊。
另一邊……
藍思穎聽到姐姐喝喊,深知姐姐的絕望,也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但她來不及悲傷與憤怒,只能咬緊牙關將眼下的岩層破開,她手上握着匕首一下一下刺下去,可這埋在泥土下方的掩飾堅硬如同鋼鐵,沒有一絲風化的跡象,這時老天爺要亡她們三個啊。
子彈貼着後背飛過去,每一顆子彈都帶着熾熱溫度,哪怕隔着一層衣服,也彷彿要將脊背點燃一樣,並且一陣陣燙傷般的疼痛鑽入心底。
“啊!!!”
藍思穎拼命的用匕首鑿巖石,指尖隨之戳在地上,溢出腥紅鮮血,而這時那一羣大部隊的灣島特工,至少有三十人已經圍上來。
在下一秒鐘,這些灣島特工手上的子彈,便能輕易將後背擊穿。
這一刻,躺在地上虛弱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的韓小襖,用盡渾身力氣睜了一下眼睛,只睜開一道縫,淚水順着這道縫隙流下來,語氣虛弱又自責道:“兩位姐姐,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
藍思穎眼角也有淚花閃過,她不懼怕死亡,而是不想姐姐與小襖死亡,她釋然一笑,“死亡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下輩子還一起做姐妹。”
話音落罷瞬間,藍思穎眼底閃過一抹決絕又冰冷光芒,抄起腰間的袖珍手槍,就要和圍過來的這一羣灣島特工來一個最後對決。
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白死了!
所以,藍思穎心底想法和藍思燕差不多,殺一個不賠,殺一雙賺一個,但她的實際情況只會比姐姐更糟糕,姐姐那邊十六把槍,而她這邊三十餘把,至少二倍的手槍,把她打成篩子絕對就跟玩似的。
“王八蛋們,去死吧!”藍思穎猛的就要站起來,擡起手中的槍。
而就在這一剎那,三十餘把手槍同時瞄準她,而她也瞄準了最前面看似是這一夥人領頭的特工。
另一邊,藍思燕的眼睛沒有恢復視力,只是憑着直覺向前方瞄準,女人的直覺說到底還是很準的,槍口恰好正對上一個灣島特工。
而就在雙方即將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忽然間旁邊傳來一陣激烈槍響。
嗒嗒嗒……
這是衝鋒步槍的聲音,一大片如同雨點般子彈瘋狂掃射過來,打在灣島特工們的身上。
正要扣動扳機的一羣灣島特工,這一剎那全部懵圈,根本就是措手不及,其中十餘人直接倒在這一羣瘋狂射擊下,連看清楚開槍者臉的機會都沒有。
小伍帶人趕到了!
這些漠北最精英的狼牙特戰小隊,子彈壓在槍膛裏,衝着這些灣島特工毫不客氣就是一梭子子彈打出來,這一梭子子彈不是總共一梭子,而是一人一梭子,加在一起子彈連成一片,如同狂風暴雨。
華夏地貌廣闊,漠北邊境又是武力衝突最多的地方,漠北這些特種兵常年跟邊境上的不法分子、敵對軍隊等等進行戰鬥,是真正從血泊爬出來的精英,是每個人手上都有無數敵方人頭的劊子手。
而灣島特工這些人呢,這一隅之地哪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衝突,所謂的練兵大部分都是從演戲中獲得作戰經驗,演戲就算是再逼真,那也只是演戲,與真正戰場上發生的血腥衝突而言,只能是個弟弟。
雙方之間的真正、絕對戰鬥力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差距一目瞭然。
一個是成天在外面闖的大孩子,一個是在溫室裏被養大的小孩子……
大孩子打小孩子,那就跟玩似的!
蔡奇手中握着最後一把劍,繼續用力往地下插,他遭遇的阻力正在越來越大,眼看着身邊一羣手下逐漸倒下,今天晚上明顯要大勢已去,情急之中,他一口咬破自己舌尖,噗的大一大口鮮血噴在裏掌心中,然後重新按在劍柄上,嘴裏一聲低沉怒喝……
“給我進!”
舌尖血,乃是至陽之血,尤其是男人舌尖血,其陽性力道更是霸道。
當然,如果是童子身的舌尖血,效果是最厲害的!(二二)
蔡奇不是童子身,但這一口舌尖血的強勁也是足夠了,這已經不單單是一口舌尖血,這其中凝聚了他將自己精力燃燒的力量。
伴隨着一聲低吼,蔡奇手中的劍快速扎進泥土裏,本來遇到阻隔,無形中一股力量將這把劍向外推,但隨着一口舌尖血噴出來後,劍身上彷彿多了一股奇特力量,直接將地底下的那股無形力量如同切豆腐一般刺穿了。
與此同時,蔡奇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煞白,整個人看起來瞬間虛弱許多。
但很快,這把劍在沒入到地下三分之二時候停住了,地底下那股子向上的力道更強強烈,劍遭到了第二波更強勁的阻隔。
蔡奇臉上沒有絲毫挫敗,他再次大聲喝吼,“給我進!”與此同時,再次噴出一口舌尖血,這舌尖血落在手背上,順着手背上的指縫淌下,再次滲入到掌心中,最終作用在劍柄上,而後他兩條胳膊青筋暴凸,強大力量再次狠扎而下,將下方的阻隔力量破開。
嗤——
隱隱中一聲輕響,這最後一柄劍就如同扎進豆腐中一樣,全部沒入地下。
而隨着這最後一柄劍沒入地下,奇蹟而又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倒在地上本來已經被幹掉的十幾個灣島特工,有的直接沒了氣息,有的在用身體內最後一絲力氣在掙扎,但隨着蔡奇手中最後一柄劍徹底扎進地下,這些人身體裏流淌出並滲入地下的鮮血,彷彿成了某種媒介,從地底下一股子霸道力道通過血液躥入他們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