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微斜的目光,看到三個立住的身影,自然明白了他們的用意,遂真的向着那個洞走去,走到近前,沒有太多的猶豫,手快速地向着那個洞內伸去。

    太公說過,真正的楚風,十歲的那年,並非真的生病,而是中了一種世上很罕見的毒,那種毒發做的時候就如同感冒發高燒一樣,所以當時,連大夫也診斷爲是一般的生病,但是後來卻高燒不退。

    太公說,當時是他用藥暫時壓住了她體內的毒,但是卻無法將那毒徹底清除,所以導致她容顏全變,大腦遲鈍。

    這麼多年來,太公爲了徹底的解去她身上的毒,差不多用盡了全天下所有的藥,太公說,現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個藥人了,百毒不侵的,只是讓他不解的是,她身上的毒,卻仍就沒有除去。

    記得半年前,太公給她服下了一顆很怪的藥丸,當時的他滿臉的期待,“這次一定可以除去你身上的毒了,你只要吃了這個藥丸,你的血就能解天下所有的毒,而且若是動物喝了你的血,都會聽你的呢。”

    可是事與願違,她身的毒仍就沒有除去,當時太公錯愕而又無奈地嘆道,“哎,太公還是鬥不過他呀,看來也只有那小子才能救得了你了,算了,算了,你就嫁給那小子吧。”

    當時她不懂太過的意思,太公話中的那小子,應該是指冷魅辰,可是冷魅辰真的能解她身上的毒嗎?

    不管怎麼樣,她不太相信太公說的那個動物喝了她的血,都會聽她的,那個似乎也太玄乎了,但是,太公說的她現在百毒不侵應該不會假,所以那個五步蛇的毒應該毒不死她。

    所以楚風纔敢把手伸進洞穴中,因爲沒有恐懼,所以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所以她的速度也是非常的快。

    冷魅辰的身軀猛然的一僵,雙眸中快速地閃過驚愕,但是眸子深處卻漫過一絲緊張與懊悔,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的身形猛然的一閃,快速地閃到了楚風的面前,以電閃雷擊般的速度抽回了楚風的手。

    只是一切都太遲了,楚風的手在剛剛探入洞中的那一刻,便感覺到猛然的一痛,一種被叮咬的疼痛。

    所以冷魅辰終究還是遲了。

    若是,她真的是個傻子,若是她的身體與平常人一樣,那麼此刻的她可能就要死了。

    所以她一點都不感激冷魅辰,當他選擇靜觀其變的那一刻,便註定了,他的殘忍,她的無情。

    皇上的臉也瞬間變了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的手,就那樣伸了進去,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他本來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卻沒有想到,她的速度會那麼的快,他本來以爲,有他與辰在場,總能在最後的那一刻阻止她,但是卻沒有想到......

    他剛剛分明看到她的手已經伸進了洞中,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咬到,只希望辰的速度夠快,他那凝重的臉上,第一次閃過悔意。

    白亦蕭的雙眸中漫上難以置信的緊張,喃喃低語道,“皇兄......”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卻包含了他太多的情感,有緊張,有着急,有着一種對自己的懊惱,似乎還有着一種對皇上的責怪。

    雖然剛剛楚風把他氣的半死,但是楚風那種天真,稚氣的毫無顧及的個性,卻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所以,現在的他的心中,或者多多少少有些喜歡她了,喜歡與她鬥嘴的感覺。

    皇上與白亦蕭也緊隨着冷魅辰閃到了楚風的面前。

    楚風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一臉詫異地望向冷魅辰,“相公,你做什麼呀?風兒正在捉小白兔呢。”一臉的天真,無害的笑容,但是雙眸掃過閃到她面前的三個男人時,心中卻劃過一股冷意。

    “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一下。”冷魅辰並沒有理會楚風那一臉的笑意,雙眸中隱約着幾分害怕,聲音中也不由的帶着幾分沉重。

    楚風微微一怔,這個男人現在的關心與緊張算什麼,若真的緊張她,就不會讓她去冒險,“相公看風兒的手做什麼?”故做疑惑地伸出另一隻手,嘻笑道,“相公,風兒的手是不是很漂亮呀。”一隻柔如無骨的手在他的面前晃着,不過她的這雙手,的確是很美。

    “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個女人,還在自戀。”白亦蕭不知何時,已經貼近她的身邊,略帶輕嗔地白了她一眼。

    冷魅辰快速抓起她的手,看到她那纖細完美的手上並沒有絲毫的傷痕,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緊靠近她身邊的白亦蕭亦舒了一口氣,卻仍就故意狠聲道,“你這個笨女人,真的想死呀。”卻忘記了她本就傻。只是卻好像又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雙眸猛然一閃,急急地喊道,“你剛剛伸進洞中的好像不是這隻手呀。”

    準魅辰這才驚覺,望向她的雙眸中再次閃過緊張,不待楚風有所反應,快速地捉起她的另一隻手。他的身軀猛然的僵住。

    她的中指上有一個明顯的傷痕,滲出些許的血絲,顯然是剛剛被咬到的。

    他的臉色瞬間大變,“不要動。”握着她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轉身向身後的飛揚急急地喊道,“快去請大夫。”

    楚風微微一怔,他的樣子,應該不是裝出來的,應該是是真的緊張,害怕吧?難道他也知道那洞內是五步蛇??要不然,他何必那麼急。

    他既然早就知道了那是五步蛇,他還任由着她去捉......。那他現在的害怕與緊張又算什麼?她可不會一廂情願地認爲,他是真的在擔心她。

    “辰,先不要急,或許那蛇並沒有毒,你看她的傷口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皇上睿智的眸子望着楚風的手,雖然同樣的有些急切,卻還有着最起碼的冷靜。

    冷魅辰這才細細地打量着楚風的手,果然看到,那傷就如同是被一般的蚊蟲叮咬了一般,竟然連一絲絲的紅腫都沒有,只有一點滲出的血絲,映着一點紅。

    難道是他剛剛看錯了,他剛剛明明遠遠地望到那是一條五步蛇呀,他應該不會看錯的,或者是那蛇還沒來得及咬到她吧,那她手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呢?

    皇上的雙眸中也閃過一絲疑惑,猜測道,“五步蛇咬到後會血流不止的,但是她的手上只是滲出一點血絲,所以可能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雖然他剛剛也看清了那的確是一條五步蛇,但是楚風手上的傷卻又無法解釋清楚。

    楚風的心中冷冷一笑,原來這三個男人都知道那是五步蛇,但是卻爲了試探她,而看着她去送死,哼,狠,的確夠狠。她楚風記下了,這笑帳,總有一天,她會跟他們好好算。

    冷魅辰再次望向她的手,確定真的沒什麼事,這才終於鬆了口氣,皇上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若她真的被那條五步蛇咬到,此刻就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可是他與皇上,都看到那是一條五步蛇,不可能有錯的呀,而她手上,也的確有被蛇咬到的痕跡,可是爲何她卻沒事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中縱有着千萬的不解,但是卻有着更多的慶幸。

    雙眸微閃,掃向立在一邊,禁不住發抖的女子,也正是剛剛那個誘哄着楚風去捉小白兔的女子。

    他的雙眸猛然的一寒,眸子深處那足以將人冰結的寒氣直直地射向她,“洞內有隻小白兔?”冷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讓那女子輕顫的身軀猛然的僵滯。

    “爺......你......”那女子的身體抖的如秋日的落葉,牙齒也不由的打顫,話也說不清楚了。

    “好,竟然有隻小白兔,不如就由你去把它捉出來。”冷魅辰的冷冷的眸子中閃過殘酷的暴戾,低低的聲音中卻帶着一種讓人驚顫的陰狠。

    她的雙眸中快速地漫過恐懼,身軀更是抖的如同失了控制,“爺......”脣也不由自主都打着顫,聲音中是無法抑制的害怕。

    “怎麼?難不成這翌王府中,我的話竟然沒有絲毫的權威。”冷魅辰的聲音雖低,卻有着一種讓人從頭冰到腳的冰冷。

    “不......我怎麼敢違抗爺的命令,只是這洞中......”她剛剛也看到了那是一隻蛇,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蛇,但是看到皇上與冷魅辰剛剛害怕的樣子,顯然這條蛇應該是有毒的。

    “怎麼,這洞中不就是一隻兔子,你有必要嚇成這樣嗎?”冷魅辰冷冷一笑,用她剛剛的話來來回敬她。

    “爺,這洞中是一條......”那女子早已嚇得沒有了主意,順口驚顫着。

    冷魅辰的雙眸中的寒光猛然的一閃,“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剛剛你說的都是假的。”冷冷的,殘酷無情的話,快速地打斷了她,不給她留絲毫的餘地。

    剛剛,楚風差一點變因爲她而喪命,雖然楚風現在沒事,他也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卻絕對不允許這般狠毒的女人留在翌王府,難怕她是二孃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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