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微說到這兒,又轉移話題道:“是了,正巧我做了點安神香,侯爺若是不嫌棄,不如拿回去用一用?”

    她記得書中曾寫過,衛淵睡眠不好,夢裏也曾驚悸而醒,她做這安神香在古法之上又加了幾味,不但氣味更清淺悠長,且很是助眠。

    葉白微說這話的時候,從一側的盒子裏拿出兩個香囊來,復又笑道:“這安神香是我改過的方子,無需用香爐燃燒,只需把香囊懸在牀側便可見效。這個味道淡,我又加了雪松,男子用也是可以的。”

    她介紹的時候,眸中滿是真誠,衛淵卻只是瞧着她伸過來的手。

    少女的手白而小,與他常年練武磨出繭子不同,她的手一看便知是軟的。

    軟若無骨,纖細白嫩。

    香囊是耦合色,描着暗紋,因被做成了六角形的形狀,老氣橫秋的顏色也別緻了幾分。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葉白微從小庫房裏巴拉出的綢緞裁剪成的。

    葉家送的嫁妝裏刻意拿這種料子欺負人,葉白微索性廢物再利用了。

    眼前少女巧笑倩兮,臉上有一抹病色,也讓她生了些我見猶憐的味兒來。

    衛淵驟然收回了目光。

    才進門時他尚且覺得這房中香料味道太濃,濃烈的有些刺鼻,可這一會兒工夫,他竟有些習慣了。

    這女子太過蠱惑人心!

    只是他張了張口,纔想說什麼,就見葉白微又將手收了回去,吶吶的笑道:“那什麼,我突然想起來,侯爺您金尊玉貴,定然不缺香料,我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葉白微說這話時,神情裏有些懊悔,她也是糊塗了,竟然忘了衛淵此人的人設。

    這是個陰鬱偏執的炮灰,對葉白微從沒什麼好臉色的,又怎麼可能收她的東西呢。

    誰知她才說了這話,卻又見衛淵伸出手來,淡漠道:“送人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這話一出,葉白微先是一愣。

    待得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之後,又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炮灰崩人設了?!

    “那個……”

    葉白微張了張口,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聽得衛淵又問道:“怎麼,不捨得給了?”

    “哪兒能呢!”

    葉白微迅速反應過來,笑的格外狗腿:“求之不得,請侯爺笑納。”

    衛淵看了一眼她,見葉白微的笑容又努力擠了幾分,這才淡淡的點頭,將香囊接了過來。

    這味道清淺悠長,聞着便叫人心中舒適。

    他不動聲色將香囊收下,這才道:“明日早些起,本侯不耐煩等人。”

    他說完這話,也不等葉白微回話,轉身便推着輪椅走了。

    正巧門口的繪雪端着茶水進門,見狀當下便行禮:“侯爺,侯爺這就走了?”

    衛淵已經推着輪椅走出了院子。

    葉白微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吶吶道:“他明日陪我一起回門?”

    她是不是聽錯了?

    陰鬱炮灰一而再再而三的崩人設,葉白微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

    太陽是從西邊沉的,可沒從西邊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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