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窮得已經開始找商賈們討要錢財的趙滇知道了,會不會氣得直接辭去正二品的官職,回家務農去。
此時的太子殿下正站在謝家軍的大帳外,喫着不知從哪裏順來的大梨,一臉奸笑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將軍。
“謝將軍,別來無恙啊。”
身材不高也不魁梧的謝世忠揉了揉眼睛,大步走向營帳外,眯眼打量着遠方空無一人的平原,霎時呆若木雞:
“你姐呢?你姐咋沒來?”
白乾一把挽過謝世忠的肩,壞笑道:
“她若來了,咱倆哪還有機會去城中大展雄風?”
“慎言慎言!這裏是軍中!”不知爲何,統領三十萬大軍的聽到太子殿下的胡話,立馬就慌了神:“你小子沒個正形,咋到了那兒都想着那種事?”
厚顏無恥的白乾拖着謝世忠朝軍帳中走去,嘴中大言不慚道:
“哪種事兒?本太子說的是讓青州百姓看看咋倆是破開青陽王府大門的,將軍想到哪去了?”
“我……你這小子!”老實巴交的謝世忠老臉一紅,不知該說些什麼。
“哦看來將軍肯定還心心念念着當年花魁樓的經歷。”白乾豪爽地拍了拍謝家大將軍的肩膀,道:“沒事!就憑咱倆的關係,下次你來了京城,本太子定給你安排最好的姑娘,至於尊夫人那邊嘛……我幫你攔着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本將早就戒了。”
“唉……我看戒了是假,不行是真吧。可惜了……人家樓苑中的幾個媽媽可是想你得很啊,求了我好多次讓我告訴她們你去了哪兒,人家可是想親自去找你嘞。”
謝世忠拿着個口無遮攔的殿下毫無辦法,急忙招呼周圍幾個副將去審查軍紀,深怕被他們聽到了那個不爲人知的祕密。
大洛王朝有一段僅有朝中幾位重臣才知曉的荒唐事。
那便是太子殿下與西南大將軍拜把子的事情。
想當年,早熟而又帶着一身風流氣的年輕殿下,平日除了鬥雞盤古玩,其興趣愛好便只剩下了去花魁樓賞風月。
這些都不算什麼,去了也就去了,畢竟哪個帝王年輕的時候沒幹過點奇葩事兒。
然,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是,太子殿下不但自己要去,還非要拉着那些當官的去,而且二品以下的官員還難入他的法眼,能隨他一起去的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擡手間便能斷人生死的那種。
這幾個隨殿下入過花魁樓的,有當時已經六十七歲高齡的禮部尚書高士,還有那個一身英氣的前朝武將如今的兵部尚書劉承言,以及軍帳中這個統御三十萬大軍的邊關大將軍。
前兩位其實還算好,都是被生拉硬拽纔去的,且之多也不過三四次,而姓謝這位可就不同了,當時進京七日彙報邊關事,就有六日呆在花魁樓,還有一日是姑娘親自去的府上……
也正是從拜把子一事開始,謝志忠之名傳遍了王朝中樞,時至今日還有許多人喝茶下棋的時候在樂談此事。
自那以後,三年未敢進京面聖的謝大將軍,對這個害人不淺的太子殿下產生了深入骨子裏的恐懼。
以至於半年前突如其來的南下剿匪,太子殿下在謝府門前敲打了許久的門,甚至威脅他說不開就再罰幾年俸祿,謝世忠也沒有動容絲毫。
開玩笑,白乾這張嘴誰能相信?若醜事不小心被自己的幾個夫人聽到,他可能已經成王朝百年曆史中第一位被妻妾遞上休書的正一品大員,貽笑萬世了……
眼下,若不是軍令在身,夫人沒有跟來,否則他說什麼都不會讓沒有公主約束的白乾獨自來到軍營之中的……
軍帳中,站在將臺上的謝世忠猛然灌下一口烈酒,捶胸頓足道:
“殿下,你屬實把我害慘了啊,咱現在就算打了勝仗,也不敢帶着妻兒去京城要賞賜啊,誒……”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什麼,滿臉恍然道:“你!你不會就是等着這天吧?”
白乾一臉鄙夷道:
“誰害的你喲,老謝,咱說話講點道理,本太子就只帶你去了一次吧,後面的可都是你主動要求的誒,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哪兒知道你要拜把子……”
謝世忠老臉一紅,大罵道:
“媽了個巴子,老子英明一世,偏偏就被你小子盤了一把。”
白乾擺手道:
“將軍莫氣,咱在南青城人生地不熟的,沒人知道……將軍放心大展拳腳,就當給你出出氣了。”
“罷了!此番若是能去南青搜刮些錢財,還望殿下分予本將一些,咱好拿去京城封一封那些個老小子的嘴。”
白乾無語地看着這個看着一臉英氣的大將軍,撇嘴道:
“也不知道……就憑你這心性是如何修得十一境的……”
說到這個,謝世忠瞬間一掃臉上的懊惱之色,昂着頭說道:
“那自然是天資使然,哦對了,若是殿下能給些錢財,本將也不是不可教你。”
白乾心情大惡。
“你他孃的沒見過錢嗎?”
“誒殿下,說話要憑良心,咱自從上次回了麗州,還真沒有見過錢……”
白乾愕然,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反駁過去。
無語凝噎的他拿起桌上的酒杯,轉身走向營帳大門,悠悠道:
“不與你說了,南青的錢財你都拿去了便是。”
身後的謝大將軍撓頭問道:
“還有呢?”
白乾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大罵道:
“滾,一個姑娘都不給你。”
“誒別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