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汽車雖然老舊,但是裏面似乎改造過。前座的後背有一個放下來的小餐桌,倒是可以在車裏很方便的用餐。
不管是馬丁還是康恩,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狀。車子很快重新發動並上路了。
在車子開走後約莫半個小時,一支由好幾輛警車組成的小車隊來到了這個加油站。他們並非路過,而是有目的的前來。FBI探員們毫不費力就在超市裏找到了三具屍體。相關的專家立刻開始對現場情況進行細緻的分析,每一個細節都不曾放過。帶隊的上司在十幾分鍾後就得到了關於死者的完整情況.
“傑瑞,男,28歲,本地人,未婚,在這個超市工作已經一年。”他輕聲的讀道。“死因是被人用軍刀割斷脖子。死因很明確,現場找到了兇器。從屍體上分析這是職業級的手法,在造成致命傷害的又能夠讓死者無法進行劇烈掙扎。找不到任何和超自然能力有關聯的要素。”
“安菲爾,男,35歲,楓葉國人,未婚,前楓樹國軍人,現貝爾納醫藥公司的安保人員。死因是被捏碎了脖子,整個脖子被揉捏爛了,呼吸道、消化道、頸椎全部混成了一團,外表完全變形。”
“康德,新墨西哥州人,29歲,未婚,前合衆國陸軍軍士長,現貝爾納醫藥公司的安保人員,安菲爾的同事。死因和後者相同。被同樣的方法揉碎了脖子。”
FBI的官員皺起眉頭。一想起死者的樣子,他就感覺到一股彆扭——不是噁心,也不是恐懼,就是一種異常的彆扭。就像是你看到了本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一樣。“能判斷出他們的死亡是什麼造成的嗎?”他問身邊的部下。
“他們說,這事其實不難辦,前提是動手的是機器人,或者是外骨骼裝甲。如果這兩者都沒有,那麼要麼是某種特別的工具,比方說足以擠碎脖子的大鉗子,亦或者就是……”
“超自然能力?”FBI的官員替部下完成了這句話。
“是的,長官。不過還有一種可能。”說話的這位回答。“那就是一隻大猩猩,”爲了體現自己的幽默感,他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是一隻人型的老虎。”
“這兩位醫藥公司的安保人員出現在這裏的理由是什麼?”
“技術組已經解讀了他們隨身的各種通訊工具,他們應該是來奪回一份非常關鍵的數據資料的。應該是藥物試驗數據。”
就算是現代醫藥一無所知的也人知道現在的藥物發明簡直就是一次可怕的賭博,賭贏的人會贏得讓人眼紅的利益,而失敗者則會在無數燒錢的試驗中一無所獲的損失無數金錢。着名的例子就是藍色小藥丸。那玩意的發明完全是一個偶然。它在完全不相干的實驗中被意外發現,然後公司爲此賺到可以讓任何人眼紅的收益。這意味着,如果能得到其他公司的試驗數據,哪怕是實驗失敗的數據,也可以讓你少損失那麼幾億幾十億刀的研發費用。
當一件事情涉及幾億幾十億刀的利益的時候,那麼不管是爲此殺人還是爲此放火,都看起來那麼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奪回?”長官再次皺緊眉頭。
“馬丁.克勞德,他們認爲他是個商業間諜,”部下彙報到。“他用美男計之類的手段從公司的某主管那裏得到了一份實驗數據。”
“明白!”部下回答道。
就讓這家顯然不擇手段的公司多試幾次,他們就可以好好看看這個馬丁.克勞德先生到底有多少本事。
……
飛馳的汽車上,張成喫完了早餐,然後昏昏欲睡的聽着那完全不合口味的所謂爵士樂。沒辦法,司機先生似乎喜歡這個。不過在他注意到邊上的同伴不知何時從口袋裏抽出了一疊牌。
張成下意識的一激靈,隨後立刻發現自己想太多了。對方拿出來的只是很普通的撲克牌。事實上,與其說馬丁是刻意爲之,不如說他只是本能的活動。
馬丁的手靈巧的在紙牌上劃過,如那些電影中的職業賭徒或者賭場裏的專業荷官一樣,流暢的洗牌和玩牌。馬丁很快就注意到張成在盯着他的手。
他微笑着,帶着炫耀的神情,將手中的撲克洗成了一疊,然後示意張成拿一張。
張成抽了一張,是一張紅桃6,很普通的牌。然後馬丁翻開了撲克牌最上一張,卻是黑桃6,然後他將這疊牌反過來,最下面的那張居然是梅花6。然後,他看似隨意的抽了一張,居然是方塊6。
“這是什麼?”張成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挺厲害的。
“讀心術。”馬丁笑了起來。他瞬間將牌重新洗了一次,然後放在手上。他的手作出種種精巧而奇妙的手勢,硬生生的吸引住了張成的視線。等到張成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他手中的一整疊的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這個……”張成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把這疊牌藏到哪裏去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是個職業魔術師。”馬丁哈哈一笑。手上又變化出幾個手勢,然後那疊牌就這麼不知不覺中出現在他手掌之上。
張成不得不承認喫軟飯也得有點本事。比方說這位馬丁先生,單單長得帥還不夠,還要會一些稀奇古怪,能騙女孩子心動的手段。
“職業魔術師嗎……”張成反問。“那爲什麼還會被迫逃亡。”
“呃,這個……”馬丁毫不臉紅的回答道。“我浪跡天涯,去學習各種魔術。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想成爲世界上最強的魔術師。”
張成當然不相信對方的說辭,不過也沒有必要拆穿。
“想學我剛纔的這招嗎?”馬丁突然來了興致。“我可以教你哦。但是你得叫我一句老師。”
“不用學,我也會。”張成從馬丁手中接過那疊撲克牌。那確實只是很普通的撲克牌,然後用自己的手將其覆蓋住。等到他手鬆開的時候,撲克牌已經不見了。
“怎麼回事?”馬丁盯着張成的手看。他是魔術師,但是他也完全看不出來張成到底是用什麼手段將這疊卡牌變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