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劉,你知道鬥狗的事情嗎?”張成之前記得老劉似乎說過此類的話。

    “怎麼,想去鬥狗?”老劉聲音帶着笑。“這事我熟啊,我可是常客呢!”

    “如果我想去看看,要怎麼去?”

    “什麼怎麼去,老哥我帶你去就行了!”老劉說道。“不要去太遠的,就近的那個吧!在城郊那邊,明天上午就有一場比賽呢。”

    張成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騎術缺上一節課也沒關係,於是一口答應下來。

    第二天上午九點的時候,老劉開着車帶着張成一路來到了城郊。

    話說張成在東洲這邊也呆不不少時間,這還是實地第一次來到鄉村。無需其他的證據,僅僅是那一座座村民的別墅就已經充分說明了國家的“鄉村振興”策略已經在這裏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進入村子,停車費20元——停車費是一個頭發花白但是看起來精神十足的老頭收的,儘管這個價格比市內停車價格還貴,但誰叫這是人家的地盤呢。門票價格卻也不菲,一個人80元。這門票粗製濫造,只是一個出入憑證,上面甚至沒有座位號。

    在距離停車場大概兩百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個應該曾經是打穀場的空曠場地。不過如今打穀場已經被高高的結實鐵柵欄圍成了一個圈子。有人在外面圍成了幾層木頭的臺階。不過觀衆們更加願意站在那裏,貼在欄杆上觀看。當然如果你真的在前面擠不進去,沒有好位置的話,那坐在臺階上也是一個好選擇。

    比賽尚未開始,但柵欄前已經圍滿了熱情的觀衆。老劉帶着張成在臺階高處坐了下來,其實在這個位置視野也很良好,甚至可以看清全場。

    “這裏是個簡單的場子。”老劉介紹道,“沒什麼特別的門門道道,最合適新手來看。今天應該有三場。”

    “這個還分新手老手的?”張成問道。“這個鬥狗比賽應該是……違法的吧?”

    “法律灰色地帶,”老劉回答。“法律不可能禁止狗和狗咬架,法律最多禁止賭博。”他笑着說道。“民不舉官不究,現在很多人就喜歡這種調調。前兩年這地方還是鬥牛場呢。”

    “東洲這裏還有鬥牛?”張成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宅男。哎,所有休閒娛樂時間都放在單機遊戲上了。

    “前兩年……東洲這邊的鬥牛可不是人和牛鬥,而是牛和牛鬥。可是這年頭,牛實在太少,大家都用拖拉機了。而且牛價格又貴,馴養又難,所以鬥起來,牛主都是想辦法讓牛保留幾分,免得自己的牛受重傷。如此一來哪裏比得過鬥狗刺激,這鬥狗都是真的見紅見血的。”

    “價格很貴。”張成想到剛纔的門票,一個人80元。其實他不是沒錢,而是他的思想觀念還沒有從之前的宅男狀態發生根本性改變——雖然他這次去合衆國被湯瑪士那個奸商坑很多錢。

    “張成老弟,”老劉有些不滿了。“這也貴?知道東洲市體育館那邊的足球賽不?”

    “知道啊。”張成不解。“前幾天我正好看到新聞,說那邊要舉辦什麼什麼杯足球賽了。”

    “就那地方,二十二隻白斬雞追着一個球跑上九十分鐘,連踢真球還是踢假球都看不出的貨色,那門票就敢賣300元。你看着真刀真槍生死對決的鬥犬卻只用80元……這哪裏貴了?”

    真看不出來,這老劉還曾經是個球迷。雖然如今已經因愛生恨。

    又有一些觀衆進來了,鬥狗場的觀衆人數應該已經有數百,但應該不會過千。接着,場地邊上有人敲響了銅鑼,整個吵吵嚷嚷的場子突然平靜下來。場地一側,一道塗紅色油漆的柵欄門打開,有人牽着一頭狗出來,繞場一週。

    張成對狗瞭解不多,看不出這是什麼狗。但是感覺上應該是不知道什麼品種的混血狗。但是不管是什麼品種,這狗絕對是猛犬。

    只見那人牽狗繞場一圈,回到原處。接着場地另外一側,一道塗着藍色油漆的柵欄門打開,另外一頭狗被人牽出來,同樣繞場一圈,又回去了。

    “這是什麼?”張成問道。

    “開場的前戲。”老劉顯然對於這個很熟悉了。“就像賽馬一樣,鬥犬都要先出來溜一圈,讓觀衆們好好看看這狗什麼樣。現在還有十分鐘的下注時間,觀衆可以在喜歡的狗身上下注。不過這地方玩的很小,不過五塊十塊,最多也不超五十。與其說是賭博,不如說是添加氣氛。”

    “這個主辦方怎麼賺錢?”張成問道。

    “東洲這邊,主辦方在押注上,向來抽水二十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五。門票收入主辦方和狗主是對半分的,一半的門票加抽水,大概就這樣。”老劉說道。“不是很高。其實國內這邊都差別不大,不正規。規矩也少。真正厲害的是外國,聽說中亞那邊,一場比賽賭金能夠輕鬆過百萬刀,各種規矩都很齊全。聽說我們這邊有些小圈子的比賽,和國外學的很像了。不過那些圈子是非請勿入的。”

    網上到處都說鬥狗是一種野蠻的運動,不文明。但是張成不得不承認,雖然這是野蠻的運動,但是此時此刻確實有一股莫名的激動讓他心臟都加快了。

    “也就是說,這個賭金就是觀衆之間的,和主辦方以及狗主無關?”

    “當然,否則的話人性貪婪,誰曉得主辦方能弄出什麼貓膩來?別說這個了,哪怕現在這樣的江湖規矩照樣有貓膩!”老劉惡狠狠的說道,顯然不甘心。“上一次我就是被這個坑了。”

    張成懷裏的小灰灰張開嘴巴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顯然它對於這兩隻狗都毫無興趣,和之前那隻“威虎”可完全不同。從這一點來說,那隻威虎確實不簡單,能夠被小灰灰認爲值得一戰。而這兩隻即將下場較量的狗,小灰灰連一點注意力都欠奉。

    “你是說……狗主在場外下注?”張成有些想明白了。“這個比賽結果太容易操縱了啊。”

    “都是如此。”老劉回答道。“那個西方那些彩票公司不經常賄買球員踢假球的嗎?足球如此,其他任何比賽都是如此。什麼賽馬啦,什麼拳擊啦,什麼格鬥啦……只要牽涉到賭博,那都能造假。可是大家照樣會賭一把啊。再怎麼說,這狗作假可比人作假難得多了。”

    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張成開始把注意力轉到場子裏。時間已到,兩隻狗入場了。剛纔一隻狗單獨出來遛圈子的時候張成還沒什麼感覺,但是現在兩隻狗被人牽着同時出現在場子裏了,這局面就不同了。這兩隻狗的體型有差別啊。一隻是絕對的大型犬,一隻大概就是介於大型犬和中型犬之間。當然,雖然體型有差別,但是兩隻狗都咆哮踊躍,鬥志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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