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扭轉,四周景物轉瞬之間已經換了一個場景。四周的氣溫驟然大降,已經不是神國那種十幾二十度的宜人溫度,而是充溢了冬天的寒意。

    張成現在站在一座小山腳下,四周是一片雜草地,一條小溪在稍遠的地方潺潺流過。

    可以看到這裏的景色和昆吾城周邊差異較大。因爲這裏雖然也是冬天,但是能看到大量的常綠植物,包括松柏之類。溪流之中也看不到冰塊,山頂樹梢沒有積雪。要說的話,這裏大概比昆吾城溫度高個三五度吧。

    虎臣站直身體,閉上眼睛,對着前方的空氣嗅了嗅。“我聞到了一些人煙之味,這附近應該就有村子。”

    沒什麼好說的,張成拿出了無人機。無人機很快飛到了較高的空中,將四周的地形地貌盡數收入眼底。這裏是一個小山坳,前方不超過五公里的地方就有一棟建築物。這顯然是某個村子的外圍。山區的村子和平原的村子有些不同,那就是部分村民爲了生產生活方便,可能會居住在距離村子中心較遠的地方。

    這次從神國出來感覺還好,沒有如上次一樣被疲憊睏倦飢餓乾渴聯手攻擊。自我感覺精力充足,一時之間並不需要休息。

    從這裏出發,到房子那裏,大概要走半個小時左右吧。也許用魔法可以快一點,但是張成不覺得有這個必要。他閉上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面板:面板上顯示,他已經是13級的死士兼法師了。事實上距離14級都只差一半。這就是連續打了三天地鼠的後果。如果從弓箭換成機槍,張成覺得此刻恐怕14級都要過半了。

    不過現在張成並不特別在意自己的等級,事實上讀了旅法師之書的附錄(裏面有很多先輩們留下的記錄)之後,張成發現自己的情況非常的怪異。對於一個旅法師的來說,他的情況簡直就是……難以形容的幸運。

    這不是說他連續兩次神域三日遊而沒被斬首謝罪——這種事情顯然是偶然的,估計以後也難以重現。也不是他手裏弄到了幾張極其特別的卡牌。諸多世界之中,神器也是不少的。理論上旅法師只要有足夠的耐心,總能弄到神器,得到永久源牌。而是他現在的局面非常好。

    他現在能涉足的兩個世界,地球不說了,沒有神祇也沒有什麼防禦措施。蓋婭穩如老狗,對於物質世界的發生的一切都不聞不問(這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根據小熊實驗的結論),只要你不跑到根源界去,人家根本懶得丟過來一道目光。這是一個難得的供旅法師長期駐足而不必擔心安全問題的世界。甚至可以將地球作爲旅法師長期的基地用。

    當然地球上的缺點也一目瞭然,你基本上不可能在地球上找到什麼強力的生物卡牌。最強的估計也就是猛虎棕熊之類了。

    在犬戎世界就更妙了,由於世界格局的漏洞,小熊可以在這裏肆意妄爲,隨意盜竊神力做成法術牌。張成自己在這個世界也是施法者,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卡牌。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面臨着一場位面戰爭,有衆多的穿越者出沒。

    一句老話怎麼說的:藏起一隻黑羊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它放在黑羊羣中。現在如此之多的穿越者在這個世界遊蕩,諸神再敏銳也難以從這些人中找到旅法師。

    這意味着在可預見的未來,張成並不需要急着離開這個世界。當然,如果在神戰之中曝光之類的那就另外說。

    沿着溪邊有一條較爲平緩的草坡。從這裏下去,可以一路抵達小山坳的盡頭。這條路並不難行,有了無人機的指引,他很快就抵達了那棟房子邊上。

    近距離可見這座房子絕非張成之前見過的那種奴隸或者貧民居住的“窩棚”。這是一棟中規中矩的人類建築,在昆吾城這邊張也見識過,這意味着中產之家。雖然以地球人的標準,這房子同樣又破又醜,但是在這個世界標準裏,它確實還過得去了。

    這種結構的房子沒有煙囪,但是炊煙從窗戶中嫋嫋升起,證明這裏並非被遺棄的房子。當張成走近的時候,他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拄着一根柺杖從房子裏出來。老人身上沒有攜帶武器,頭上包着頭巾,身上穿着打補丁的冬衣……樣子和昆吾城那邊差異較大。

    “這位老人家。”張成按照禮節行禮,對方回禮。“我在山中迷失了方向,不知道營丘在哪邊?”

    “哦,這位公子是入山打獵嗎?”老人略有疑惑。除了極少數獵物外,冬天可不是狩獵的好季節。不過看看張成的打扮,看着他乾乾淨淨的臉龐,看看他身上華貴的貂裘,看着他腰中佩戴的寶劍,還有他那個看着就有幾分剽悍的隨從,你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人是個貴族。這種季節貴族爲什麼進山?

    “不,我是外地來的,想要去營丘。”張成回答。

    “營丘就在那邊。”老人眼中疑惑之色更加濃重。這樣子確實古怪,這個人乾淨整潔的根本不像是風塵僕僕的旅人啊。蠻荒社會不比文明社會,後者先別說不管飛機汽車還是火車,本身就是很乾淨的交通工具,而且你隨時可以找到安身的旅店,每天洗澡換衣服。而前者嘛……只能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無論是馬車還是步行或者騎馬,你都擋不住灰塵。而洗澡洗衣這種事情更是奢侈至極,以至幾乎不可能。但是終究對方只是要求一個引路而不是更多。所以他雖然疑惑,還是指出了方向,回答道。“出山過村,走路需要一日,就可以到營丘了。敢問公子去營丘何事?”

    “君長命我前來。”張成用含混的答案應付道。

    “哦,原來如此。”老人眉宇之中的疑惑盡去。“公子要速去了,聽說東夷又叛亂了。”

    不過張成心裏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爲東夷已經和姮娥達成協議,正在深度參與神戰。很難想象東夷中的強者(如堰璧這樣的至人)在神國內和聖靈們打得你死我活,而東夷的軍隊還在人間和諸夏開打——稍微有一點點智慧的種族都知道要集中力量。

    也就是說……不太對啊!

    遊戲裏第三幕“邊境要塞”的背景是一場戰爭剛剛結束。所以玩家控制着自己的角色來到邊境要塞,會接到一大堆任務。主要就是清理周邊的殘留敵人,這些敵人又以蜥蜴人爲主。這一點和自由都市不同,自由都市其實就是玩家在這裏處理城市裏的各個隱患,尤其以地下城爲重點。而邊境要塞主要就是在城外對付各種敵人。

    難道是說營丘並非邊境要塞嗎?

    當然現在張成對於遊戲的指引已經沒那麼在意了。事實上,遊戲和現實之間有着差別,不同時間事情走向就會發生巨大變化。根據之前的經驗可知,基本上他沒辦法按照遊戲時間線進行。昆吾城(也就是“難民營”)已經是和遊戲時間線最貼近了,饒是如此也有很多意外。至於夏墟這邊更是如此,前後都有一兩個月的時間誤差了。至於“邊境要塞”更是不用說。這次張成是藉着神戰的方法瞬移到這裏。如果營丘就是遊戲裏的“邊境要塞”,那麼張成預計自己的時間線差距已經大到至少三個月以上,誇張一點說半年都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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