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之下趕緊鬆開了手。站穩身體之後,她纔想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
飛……飛行?
好像說人類自古以來就有對鳥兒的羨慕。當然,對現代人來說飛行早就不是什麼稀罕事了。不管是熱氣球、直升飛機還是飛機,亦或者是飛行傘之類,總而言之飛行裝置如今早已經普及開來。別說這些了,現在開發的熱點是單人飛行器了。但是,不借助任何工具的飛行依然是人類的夢想之一,而剛纔這是……
張成身後空空蕩蕩,並無任何輔助飛行裝置。
“你這是……”她雖然剛纔就覺得這個張成是個修行者,但現在才完全確信了這一點。這人能飛……這是最無可爭議的超自然能力了。
張成沒有說話,事實上他默不作聲的繼續向前走着。南香趕緊跟上去。
“你剛纔在飛。”她突然說道。“怎麼做到的?”
廢話,我浪費了兩張卡牌,一張“蠻力術”,另外一張是“飛行術”。一個二級魔法和一個三級魔法。好吧,這不算浪費。畢竟這雪崩來了誰也沒轍,飛行是最簡單的對付手段。就算沒有南香在,張成也會用的。不過蠻力術就不會用了。
“你看錯了。”張成回答道。幸好他這個身體根本不是地球人,就算被記住相貌也無所謂。或者說,在這個國家幹下這麼大事情後,他也放開了。所謂破罐子破摔。蓋婭要是注意到的話,早就注意到了。沒有注意的話,那乾點其他啥祂也不會發現。
“你是修行者。”南香說道。
“很多人都有這種誤會。”張成回答道。反正他知道對方是奈何不了他的。
南香心頭在嘀咕。她昨天的時候覺得能逃出一條命就是天幸了。但是人類的慾望是無止盡的,如今她性命無憂,又想起自己這次可謂失敗而歸。身爲警察卻被毒販子俘虜,丟光了所有裝備和物品,簡直丟臉到家。但是如果能把這個年輕的修行者騙回去,那事情就完全不同,立馬就從大失敗變成大功一件,從檢討書變成表揚信。現在她可很清楚超自然能力的熱門程度。自從合衆國冒出一個無可爭議的正牌大巫師之後,國家在這方面可關注啦。
問題是共和國雖然在這方面源遠流長,但架不住歷經反覆動亂,古老的傳承剩餘不多了。以她警察的身份才瞭解,國家在這方面雖然花費了不少力氣,卻所獲寥寥。至少沒人能像這個叫張成的人一樣,直接有這種本事。
至於怎麼把他帶回去……對於這些修行者,她也是有所瞭解——或者說如此猜想的。這人肯定是久居深山,不知世事。有限的一些消息都是來自偶然遇到的行人(就像是這次遇到南香一樣)。他也許知道周圍國家改朝換代,現在變成共和國了。肯定不懂現代文明的花花世界。對現代科技也知道不多。所以她覺得自己只要能夠挑起對方的好奇心,那就有機會了。
她冥思苦想,可恨自己所有的隨身物品都落入了那些毒販的手裏,現在一無所有。想要用一些小玩意吸引他的好奇心都做不到。
他們又越過一道山脊線。其實整個走路過程就是翻過一座山又是一座山,後面的山比前面的山更高。而隨着海拔線的提高,溫度又降低了一些。當然話說回來,今天運氣很不錯。至少昨天那種可怕的暴風雪並沒有出現。
如果她真的是警察,那就說明這個身體的耐力確實很不錯。就算警察也在耐力上遜色於他。當然他知道自己身體體質爲12,而普通人應該是10,確實高一個檔次的。
“怎麼,看起來警察體力不怎麼樣啊?”他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比不上你們這些修行者了。南香肚子裏腹誹了一句。她現在也看得出來,這個叫張成的傢伙體能上確實很不平凡。她雖然是女性,但是體力絕對不會遜色於男人。而且這次祂真的是空手步行,卻也只能說勉強跟上。
站在高處短暫駐足,欣賞這大自然的蒼茫起伏。雖然說有點太荒涼了一點——視野所及看不到一點綠色,也看不到任何會動的東西,但是這反而有另外一種美。
“那是……”南香發出了一聲叫。她的手指指向前方一處凹地,不過張成看不出那裏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
“那裏有什麼嗎?”
“那是……那羣毒販的營地!”南香認出來了。她也沒辦法不認出來,之前她就是從這裏逃走的。“就是那邊!”
兩個人邁着小步,一點點的靠近了那個營地。
營地裏早已經是人去樓空。只有一些痕跡證明有人近期在這裏宿營過。邊上一些蹄印和糞便證明這些人隨身攜帶着一定數量的騾馬或者是犛牛。一個規模頗大的火池說明這個隊伍人數不少,大概不少於五六個人。現場還有一些其他的遺棄物,但都是垃圾。
他們在一團積雪中找到了一條破的亂七八糟的迷彩雪地衣。南香將它拿起來,卻發現已經被刀子惡毒的劃得亂七八糟,以至於變得一條條的,已經根本不能再穿了。
“這是?”張成覺得有點奇怪。
“我用這件外套做了個僞裝,”南香回答。她成功逃離,但是這衣服就成了撒氣的對象了。她沿着營地走了一圈,然後指向一個方向。“他們朝那邊去了。”
“那邊?”張成略有疑惑。但馬上意識到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自己一樣走直線的。真正在這種無人區行走的隊伍,那是必然要選擇一些寧可七歪八扭也要道路比較平坦安全的路線。他沒有任何負重上的麻煩,也不怕任何不利地形。但別人不一樣。
“他們是什麼人?”張成順口問道。
“這幾年來,這個國家的罌粟種植面積暴漲。”南香說道。“衆多軍閥或者土匪之類,以及合衆國等外來勢力,做夢都想着把這些害人東西輸入我國。我們得到準確情報,有人組織了一支隊伍,試圖利用秋冬這個時節將這些東西走私販賣到我國境內。”
“這很危險。”張成不禁想起一個記載。說這段無人區其實自古以來就是絲綢之路的一段,可惜它一年之內只有三個月可供安全通行。秋冬之際想要穿越這裏可是要冒着大風險的。當然這是對普通人而言,如旅法師這種那就是無所謂了。一切自然的風險都擋不住旅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