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旅法師之我的位面戰爭 >第七十三節 襲擊
    “沒……沒什麼!”張成想明白了姜考的身份。他初始想試探一下,但是旋即明白現在試探沒有意義。現在把話挑明瞭,除了增加兩個人的隔閡之外並無其他用處。既然如此,還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呢。而且姜考是一條有用的線,如果未來發生戰爭需要去示警的話,那讓姜考出面更有可信度也更簡單。昆吾大夫那封信,張成總覺得說服力並不夠。畢竟昆吾大夫現在只是一個大夫。

    他的目光轉向這些淮夷奴隸。蜥蜴人正用驚恐的目光看着他。人類和蜥蜴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好,事實上人類和周邊異族關係都不好,所以你很容易理解這種驚恐。在他們看來,落到諸夏手裏,相對於落在其他異族手裏,是更糟糕的命運。

    “這些奴隸都是從哪裏來的?”張成問身邊湊上來的奴隸商人。前面說過,因爲這些是滯銷貨,所以看到張成這麼一個潛在主顧出現,奴隸商人早就在邊上等着了。

    “舒庸來的。”奴隸商人也是一個淮夷。不過商人就是商人,哪怕種族不同,一些特質上也是非常相似的。至少在面對着主顧的時候,什麼種族矛盾之類都是不存在的——沒人和錢有仇不是?“客人你不必擔心,舒庸國內發生了變動,所以纔出售到這邊來。”

    “舒庸?”這個名字似乎有那麼一點點耳熟。張成目光轉向邊上的姜考。“姜考兄可知道?”

    “徐國的附庸之一啦。”姜考倒是知道這個國家的。“聽說素來多勇士。可惜的是……”

    “可惜什麼?”

    姜考將張成拉到一邊,小聲說道。“聽說東夷內部政局非常不穩,不只是整體上的不穩,具體到一國之內,那也是屢遭變亂。”他顯然對於這些異族的事情瞭解很多。“好幾年前吧,曾經聽說你舒庸發生了大變動,應該是……王叔弒君了吧。”

    也就是說兄弟鬩牆,爭奪君主之位……儘管在現代地球人看來這似乎很正常,因爲“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爲之”。但是在這個世界的道德體系裏,這是極大的問題。比方說現在周天子遭難,別看諸侯們可能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盤,但整體來說還是無條件支持周室,履行自己身爲封臣義務的。同理,舒庸發生了弒君事件,那作爲上頭的徐國絕不會不管。奴隸制社會就是靠着這種道德體系維持的。

    “徐國不管這種事情?”張成好奇的問。“這是完全不合禮制的事情吧?”

    “東夷之民都是見利忘義的。”姜考這方面很有研究。“賢弟,我剛纔說過,舒庸多勇士,素來讓徐國都忌憚。如今舒庸內亂,徐國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阻止呢?”

    “這個……算不算自毀長城?”

    “徐國日弱,淮夷日削,已經開始忌憚其他九夷了。但是越是忌憚,其他人就越是離心。”姜考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張成知道其實周室也面對着同樣的命運。或者說這個世界的發展就是這樣的。隨着社會發展,最初的國家形態已經不適應現在的局勢,臣強君弱的局面已經普遍出現。“不只是舒庸,羣舒之地都是如此。徐國應該是在坐視,甚至偷偷鼓勵其他國家發生動亂。當然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否則的話,這次犬戎之亂,諸夏恐怕要喫大虧。甚至可能永久喪失東方的土地。”

    由於內部的激烈鬥爭,以至於曾經實力比人類強好幾倍的東夷,如今實力已經和人類持平了。所以九夷之師的卷宗真的太重要……也就是說,我永久改變了遊戲時間線?

    如果按照遊戲時間線,那麼這一次攻打營丘,恐怕是東夷最後一次失敗。雖然遊戲中沒有明確指出未來,但是按照情理,最有可能的結果應該是在這次失敗之後,東夷諸族決定重新修復九夷之師的卷宗。相反,人類這邊接下去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等等,按照地球的歷史發展,在接下去的春秋戰國(其實根本不需要等到戰國,直接就是在春秋時代)裏,中國將對包括東夷在內的周邊國家進行大擴張和大征服。什麼東夷南蠻西戎北狄,有一個是一個全都收拾乾淨……

    有點混亂的感覺,到底我的出現是改變了歷史的潮流?亦或者是順應了歷史的潮流?

    奴隸商人一直都在邊上虎視眈眈,姜考見着張成依然在考慮再三,便信口問道。“這些淮夷都是什麼來歷的?我看不像是庶民呀。”

    “哈,客人,您可看對了!”奴隸商人立刻打蛇隨棍上。“這些可不是普通人,他們本來都是士人的家屬呢。可惜國家變亂,事情就不好說了。縱然是百戰勇士的家屬,也會淪落到這個位置。”

    “百戰勇士?”姜考有點好奇心。

    “客人,這些可都是堰姓族人啊!”奴隸商人也爲之感嘆,當然他的感嘆絲毫不會影響做生意。“堰姓可是舒庸的國姓啊。”也就是說這些人實際上都是王族分支。哪怕此時和王族的關係已經很遙遠了,但是他們的姓證明了一切。“可是連續兩次變動,導致大批堰姓的貴族都淪爲了奴隸。”

    “舒庸的內亂,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就算是姜考也不得不表示一下驚訝。雖然人類這邊其實情況也沒好到哪裏——申候勾結犬戎,殺死了周天子——但是起碼沒有大批姬姓淪落爲奴隸呀。

    “所以你看,別看是老弱婦孺,他們之中可能藏着一些特別的知識和技能呢。”

    “堰……姓?舒庸?”張成在邊上腦子靈光一閃,終於想明白了爲什麼這個陌生的詞聽起來有點熟悉。這不是堰璧說過的嗎?怎麼回事?他們是堰璧的族人?

    “等等,我問一個問題,”張成突然說道。“我聽說東夷有勇士,號稱‘百夫之御’,名字叫堰璧的,你可聽說過?”

    “當然,”奴隸商人回答。他悄悄的指了指那些奴隸們。“據說這些就是堰璧的族人呢。不過如堰璧那種勇士,您不能指望在歸城這裏買到。”

    張成心頭一動,“聽說堰璧失蹤了?”

    “確實如此,客人你真的是消息靈通。”奴隸商人說道。“看到他們的樣子吧,之前過的還不錯。因爲堰璧在。但是現在既然堰璧已經失蹤了,”他引用了張成的使用的“失蹤”一詞,但從他的口氣就知道,他並不認可這個結論。在這個年代——其實不只是在這個年代——失蹤其實和死亡是相同的意思,無非是比較委婉一點。“他們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價值,只能賣掉了。不止如此,在國內還不好賣,只能送到這裏發賣。”

    他已經注意到張成有所意動,顯然是有買下這批奴隸的打算了。其實不只是他,就連那些奴隸也察覺到了。那些蜥蜴人已經開始發出哭聲。他們很清楚落到異族手裏是什麼後果。如果他們之中有青壯年還好,至少能夠去礦場或者農田之類的地方幹活。但是他屬於那種身份高貴卻沒多少實際使用價值的奴隸,唯一的用處也就不言自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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