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隊長!”近距離照面,張成覺得自己於情於理都應該打個招呼纔對。

    如果阿列克謝有什麼需要,比方說經濟方面比較困窘,張成也不介意資助他一下。畢竟他已經計劃第二天離開這裏,以後估計很難有機會再見面了。

    阿列克謝身邊有好幾個人,他們本來應該只是從街道上經過,不過這不影響張成打招呼。

    “張成?”阿列克謝愣了愣,幾秒鐘後才認出對方來。

    張成早就不是之前那套火槍手的打扮了,換上了一套考究的衣服。人要衣裝,現在的張成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之人。

    阿列克謝都覺得奇怪,之前明明覺得這個火槍手是外行人……應該是那種流浪漢之流。但現在看來是自己看走眼了嗎?

    “阿列克謝,這是誰?”身邊一個人問道。張成擡眼看去,卻依稀覺得對方有點眼熟。

    不認識對方,但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張成想來想去,最後認爲應該是在難民隊伍見過。

    “他是……隊伍裏的火槍兵。”阿列克謝介紹。“叫張成。”

    “奇怪的名字。”那人略微皺了皺眉頭,“他可以信任嗎?”他問阿列克謝。

    “可以的。”阿列克謝回答道。

    “張成,”那人走上來,做了一個禮貌的手勢。“你曾經是光榮的諾姆丹衛隊一個火槍兵?”

    “嗯……是的。”張成有些不解。

    “向諾姆丹男爵宣誓效忠過?”那人問道。

    “算是吧。”張成有些含糊的回答了一句。

    “太好了,現在我們正需要幫助。人越多越好,一起來吧。”

    張成也莫名其妙的被幾個人捲入了隊伍。路上好幾次張成想離開,但是想起阿列克謝對自己的照顧,又覺得自己好歹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這位隊長之前說過自己稍有積蓄,打算在城外的村子暫時落腳的。

    他們離開盧利安城,到了一個距離城市很近的村子裏。這個村子人不多,也就是二三十戶人的樣子。站在村裏,可以看到遠處盧利安城的城牆。感覺上,這裏應該是某個城裏有錢人的農莊。

    當然你也不要對這個環境有太多期待,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到處都是泥巴路,各種牲畜的排泄物,還有各種好聞不好聞的味道。

    一路上因爲走的很快所以一直沒有問話的機會,進了村子裏,大家速度慢下來了,張成纔有機會開口。“阿列克謝隊長……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男爵被抓起來了。”阿列克謝嘆息了一聲。“被逮捕入獄了。”

    “爲什麼?”張成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因爲他已經知道男爵和盧利安城蓋勒特伯爵並非上下級關係,也就是說後者並不能隨隨便便的逮捕前者,治他一個失職之罪。

    “有幾個隊伍裏的人被解散後淪爲盜匪,”有人說道。“伯爵以此爲由,認爲男爵是主謀,組織盜匪在盧利安城裏活動。他出動了人手突襲,將毫無準備的男爵給逮捕了。”

    “那……我們需要幹什麼?”張成問道。

    說話的時候,他們已經接近了一座農家宅院。

    說是農家宅院,其實佔地面積很大。外面的圍牆圍出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庭院——正常來說是用來養雞鴨甚至豬羊的。

    這個庭院顯然就是這夥人的聚集點,因爲在張成進門的時候,他看到門後有幾個武裝人員守衛着。裏面能夠看到更多的人。

    “我們去劫獄,把男爵救出來。”阿列克謝說道。

    “這位是……”一個守衛問道。

    “張成,本是火槍隊中的一員。”阿列克謝介紹道。

    張成現在終於搞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男爵的老部下們聚集在一起想要把男爵救出來啊。嗯,也不是不可以,但張成不想捲入。他想的很清楚了,雖然不捲入,但他可以做一個贊助商——這種行動肯定需要各種裝備,需要錢——然後差不多也就還完阿列克謝隊長的人情了。畢竟這位隊長好幾次幫他(雖然沒有意義),他得承情。

    “火槍手……”那守衛盯着張成上下打量了好幾秒。突然之間,他長劍出鞘,朝着張成就是一劍砍過來。

    沒有任何預兆和警告,名副其實的突襲。就算是張成腳邊的小灰灰都來不及反應。

    下一瞬間,張成也已經拔劍出鞘。他畢竟是16級的死士,這點身體反應速度還是有的。

    兩劍相交,張成臂力略微不如對方,後退了半步,對方立刻又是一劍跟上。張成再次招架住。

    他換成雙手握劍,如此一來臂力就夠了。

    雙方短暫對峙,然後對方就衝過來。

    張成也察覺到不對。別看對方驟起突襲,劍法又狠又穩,但是其中缺乏一種殺機。這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因爲缺了這份殺機,所以對方的劍法終究少了那種凌厲致命的味道。並不能讓人感覺到真正的危機。

    雖然大家拿的是真傢伙,但與其說這是一次生死搏鬥,不如說這是一次點到即止的比武。

    這一點,在場衆人都感覺出來了。拿着真傢伙較量是有危險,卻不是那種致命的危險。別說人了,就連小灰灰也察覺出來了。小灰灰沒有參戰,而是搖着尾巴退到邊上。

    衆人(包括小灰灰)各自分開,留出一個足夠大的空間供他們兩個繼續較量。

    那個守衛繼續施壓,一劍跟着一劍,沒有什麼花招,是非常實用的格鬥流劍法。但是張成卻完美的招架住了每一次攻擊。

    “這傢伙怎麼會當了火槍手的?”有人問阿列克謝。“這身手不一般啊。”

    “我怎麼知道?”阿列克謝回答。他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眼光卻不差。完全看得出來張成那種發力技巧近乎千錘百煉一般,絕非普通人。

    雖然力量不夠,但是這種揮劍的技術……能夠正確協調自己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充分發揮自己速度上的優勢。以至於每一招幾乎都是後發先至,輕輕鬆鬆擋住敵人的攻擊軌跡。

    這種招數可絕非普普通通能夠練成的。

    雖然張成目前全部都是守勢,沒有一招反攻。但是雙方動作之間,孰強孰弱一目瞭然。因爲張成還有足夠的餘力,而對手卻已經施展出自己全部本事了。

    縱然他看出張成不想或者不願反攻,所以乾脆全力壓上,只攻不守,但依然沒用。他的動作幾乎都被張成提前預判,每一擊都被輕鬆擋下。張成明顯遊刃有餘。

    一個年輕的少女從房間裏面走出來,那是艾蕾希婭,男爵的長女。她身上沒穿甲冑,上身穿着一件普通的上衣,下身穿着褲子,一頭秀髮披灑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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