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在削蘋果,德拉科讓他也順便給他削個。他給德拉科一整顆,給萊拉切成小塊戳着喫,萊拉乖乖的咀嚼着,喫得腮幫子都鼓鼓的。
“咦?”德拉科疑問,“你怎麼不問問自己怎麼了?”
萊拉很想翻個白眼,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跟着小聲嘟囔:“我還不知道自己嗎?”
西奧多伸出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臉蛋,“龐弗雷夫人說,你要好好休息。這兩天先別去上課了。”
萊拉的牀位正背對窗戶,圍簾圍了半天倒是不悶,西奧多在病牀邊上陪了萊拉一天,喫飯的時候德拉科還給萊拉拿了蘑菇湯,西奧多接過,拿着湯匙一口一口的喂她。
“好喝?”
萊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外面有些吵鬧,德拉科掀開簾子出去,又把簾子帶上,雄赳赳氣昂昂的往不遠處的波特與韋斯萊去,接着開始噴。
可德拉科不行啊,身邊雖然有高爾和克拉布兩個壯膽,可沒多久德拉科就回來了。不知道是弗雷德還是喬治的韋斯萊,說了兩句有的沒的,德拉科說不過人家,就惱羞成怒的扭頭返回。
萊拉聽到聲音時便微微一頓,緊跟着又低着頭喝蘑菇湯,德拉科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萊拉揪揪他的袍子,讓他消停會兒。
好在他們還算“聽話”,不吵了,隔着圍簾,德拉科滿意的點點頭。等德拉科走後,萊拉這才小聲問西奧多:“龐弗雷夫人是不是知道了……”
西奧多微點頭,“她倒是心疼的你這樣的小姑娘,你本來只是身體不好,她卻直接發現。”
西奧多盯着她看,直把人盯得害臊起來。
“幸好。”他說,“你沒事。”
“我當然不會有事。”萊拉微含着笑,“斯內普每一次做好的魔藥我都有喝。”
“真的?”西奧多擡手勾了勾她的臉頰。
“真的,你每次拿給我之後都是看着我喝下去的,這下倒好,你反倒問起我來了。”萊拉伸出一根手指來,虛虛輕輕、慢悠悠的指着他,又點了點他的胸口,“你可真是……”
“龐弗雷夫人怎麼說?她讓我喝藥沒?”
西奧多點頭,“喝,每天都要喝,還是從斯內普那裏拿。”
萊拉撇撇嘴,“我就知道,校醫院的藥劑,斯內普可貢獻了不少。”
西奧多給她多墊了一個枕頭,這樣可以讓她更舒服些,他柔聲詢問:“有沒有特別想喫的?”
萊拉想了想,霍格沃茨的喫食她都喫膩了,但是嘴巴淡淡的,尤其是喝了難喝的魔藥以後,那是糖果都壓不過去的味道。巧克力和糖果倒是經常喫,也不那麼惦記。
“那就……三把掃帚的黃油啤酒?”萊拉猶疑的看着西奧多,說完又眼巴巴的,生怕西奧多不肯答應她,西奧多無奈的笑道:“好。”
“他們肯定關門了,那你明天給我帶來!”萊拉吩咐似的說。可她剛說完,西奧多便微微遲疑了,萊拉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悄聲說:“現在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龐弗雷夫人肯定不讓你待在這裏。”
西奧多微滯,不語。
萊拉看着他說:“他不會一直待在這裏的,等會兒就會走的,你等他走了再回去。”
萊拉再清楚不過,她甚至猜想,弗雷德要是一直待在這裏,西奧多怕是會一晚上都不回去,而是在這兒陪着她。
至於弗雷德是不是真的走了,很快的,入睡的萊拉就察覺到了她所在病牀的小包圍圈內有些不同尋常,她開始側着身子,再把眼睛閉上。
她稍微動一動,被窩裏就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她略微擡眸就望見了牀頭桌上的黃油啤酒,上面還泛着泡沫。
只猶豫了一會兒,嘴饞使她緩緩半起了身,伸手去拿那杯黃油啤酒,低頭抿了一小口,還是那個不那麼膩的黃油硬糖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認,它有能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喝了小半杯後,她又把黃油啤酒放回去,背靠在病牀的枕頭上,窗外轟隆隆的響着,萊拉微傾着腦袋看去,外頭果然下雨了,宛如瓢潑。
她有下牀之狀,剛掀開被子,就聽到空氣中就近的低語:“你想去哪兒?”
萊拉微頓,輕聲說:“盥洗室。”
空氣彷彿都靜止了,只片刻,萊拉就被抱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摟住了他的脖頸,她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耳蝸處,因爲她的脣瓣觸碰到了他的耳朵。
他把萊拉帶進了二樓的盥洗室,將她放到馬桶上,她小聲說了句“出去”,感覺到人已經不在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出來以後她慢慢的向洗手檯走去,洗手後,她用手舀了舀一些清水往光溜溜的腳上潑,等她重新張開手臂了,才又被人重新抱了起來。
回到醫務室後,萊拉覺得腳有些溼溼的,很不舒服,正準備拿起魔杖給它吹吹,她就感受到有什麼包裹住自己的腳,應該是手帕之類的,見腳丫子乾淨了,萊拉這才重新躺進被窩裏。
可她又側過身去,直到她自己終於受不住的轉了回來,語氣有些不耐、同時又有些無奈,“你受傷了?”
他默了一會兒,“沒有。”
“可你的血都蹭到牀上了。”萊拉沒好氣的瞪了虛空一眼,又把身子側了過去。
“不擦、不上藥…等會你小心血流不止而死!”
身後只傳來男人低低的悶笑聲,這讓萊拉更覺得他不可理喻,乾脆用被子矇住自己腦袋,可沒一會兒又給他扒拉下來,“別捂住自己。”
她氣鼓鼓的又拉上來,“不要你管。”
弗雷德低低的笑着,更開心了。溫熱的吐息打在了萊拉的耳蝸處,他小聲說:“等會兒你該窒息了,你現在身體不好……”
萊拉微微一僵,有些不自然:“你聽誰說的?”
“金妮說的。”他輕聲說,“我去問了龐弗雷夫人,她不告訴我。”最後,頗有些氣餒。
萊拉讓他可憐兮兮的語氣說得心軟了,“沒什麼……就是例假來了。”
“可是你的例假是在月底。”弗雷德說。
“來早了!”萊拉的聲音悶悶的。
萊拉聽到了病牀上吱呀的一聲,他捱得很近,聲音又輕又溫柔,“疼嗎?”
實際上不那麼疼,就是難受,但萊拉還是沒骨氣的點了一下頭,緊跟着下一秒,他的手掌貼住了她的小腹,只聽他小聲問:“暖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