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撿漏王最新章節 >第2206章 消失的五帝臺
    鑄造九鼎時,大禹已經是天下之主,輝煌的履歷,無雙的戰績,輔以強硬、鐵血的手腕,偌大的華夏大地,無任何一人,無任何一個部族敢忤逆他。

    他完全可以在九州鼎上隨意發揮,把他從出生到現在,每一天的經過都加以誇張的筆法大書特書,他可以把自己塑造成龍傲天,讓自己的事蹟永遠承載於九州鼎,隨着華夏的氣運流傳下去。

    但他沒有。

    他選擇了胸懷蒼生,在代表九州的九鼎上,銘刻下一部深具那個時代神祕原始崇拜色彩的百科全書《山海經》。

    ‘鑄鼎’並非大禹最先開創的。

    在大禹之前,炎黃華夏部族還有一號戰績無敵的猛男,名字叫黃帝。黃帝手持軒轅劍,號令大軍,砍瓜切菜,橫掃了所聞所見疆土內的一切部族。

    黃帝平定中原後,就曾在荊山鑄鼎來表彰自己的功績。

    當然,黃帝的時代比大禹還要早不知多少年,鑄鼎的工藝差到不能再差。

    黃帝所鑄之‘天、地、人’三鼎,在大禹時代之前便煙消雲散了。

    在大禹時代,已經有了猛男黃帝鑄鼎表彰自己的先例。

    但難能可貴,大禹沒有用九州鼎表彰自己,而是讓它爲百姓所用。

    哪一州所貢之金,就拿來鑄哪一州的鼎,將哪一州內的山川形勢都鑄在上面。除此之外,還有他從前治水時所遇到的各種奇禽異獸、神仙魔怪等,也一一刻出。

    至於形象,他和他的左右手伯益,將草圖畫出,再由工匠臨摹到鼎上。

    這個伯益,是大禹的親信重臣,輔佐大禹治水,更是在大禹開創夏王朝後,作爲一人之下的輔政大臣,輔佐大禹的兒子夏啓治國。

    到後來,伯益的後人被分封到徐國當諸侯,‘徐’姓逐漸演化而來。

    換句話說,大禹的左右手伯益,是今天所有姓‘徐’的人的老祖宗。

    大禹和伯益,算是《山海經》的初代作者。

    九州鼎便是《山海經》的第一載體。

    鼎鑄成之後,再從鼎身上將圖像拓出,分發給九州百姓,使他們知道哪一種動物有益,哪一種動物有害。免得他們跑到山林、川澤裏去勞作,遇到不好的東西,自己也不知道,被魑魅魍魎所害。

    這,便是大禹的格局。

    在已有猛男黃帝鑄鼎表彰自己的前提下,他依舊選擇了胸懷天下蒼生。

    自然,大禹本身的事蹟也夠多夠猛,哪怕僅僅是客觀陳述,也足夠震撼,導致他還是在原始版的《山海經》中佔據了不少篇幅。

    這僅僅是原始版的《山海經》,往後歷代還有完善和改編,暫且不提。

    全國古玩大會總決賽現場,聽完陳宇冷靜、複雜、有條理的講述,不知有多少人爲之動容,眼眶溼潤。

    早知道大禹是位猛男,但今天青州鼎碎片的問世,仍然改變了後世人們對這位猛男的認知。

    大禹始終伴隨着爭議,最大的爭議,便是他極度貪戀權力,自私自利,公然將美好、令無數人嚮往的‘禪讓制’廢除,把‘公天下’變成‘家天下’。

    這是事實,夏王朝471年,天下的主人皆爲大禹的後人。

    也就是說,大禹大權獨攬,創立了一個‘框架’,然後讓自己的子子孫孫按照自己創立的‘框架’,一年又一年地運轉下去。

    大禹愛權,自私,無法洗刷。

    但時至今日,見證了大禹在九鼎上銘刻《山海經》,心繫天下蒼生後,縱使再清高、再爲‘禪讓制’感到惋惜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大禹生在炎黃華夏,真乃炎黃華夏之幸甚。

    臺下的衆人感慨大禹,陳宇卻忍不住將目光投向老龍鍾良。

    何其相似?

    一生輝煌,卻貪戀權力,自私自利,不肯捨棄自己創立的‘框架’。

    大禹之子夏啓,好比鍾良之子鍾傑,皆全力培養,做自己的接班人。

    不同的是,大禹之子夏啓成功接班。

    鍾良之子鍾傑,英年早逝,可惜鍾良其餘的血脈都不如鍾傑那般驚才絕豔,沒辦法,鍾良只能公開尋找繼承人。

    必須是‘聽話’的繼承人。

    陳宇的才能夠,卻不聽話,所以鍾良要打壓陳宇。

    鍾良淡淡掃了一眼陳宇,旋即移開目光,不作任何表態。

    陳宇想什麼,他能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天底下,誰能令鍾良折腰?

    ……

    大禹是《山海經》的作者之一,乃陳宇亮出青州鼎碎片的重大爆點。

    然而,堂堂青州鼎,九鼎中最重最大之鼎,何止於此?

    這樣一塊比啤酒瓶子底大不了多少的青州鼎碎片,仍隱藏着爆點。

    爆點隱藏在其身銘刻的三個金色象形古字上。

    大禹誅殺相柳氏,經過神話渲染,被記載於《山海經》中。

    陳宇朗誦的那段古文,不光闡述大禹宰了相柳氏這一件事。

    還有另外一件事。

    即:大禹殺了相柳氏後,用摻雜着相柳氏鮮血的腐朽泥土,鑄衆帝之臺。

    所謂衆帝之臺,便是五帝臺。

    大禹時代之前,便有‘三皇五帝’的稱謂了。由於大禹是晚輩,且後來大禹開創了夏王朝,算是坐了‘王’位,因此他並不在‘三皇五帝’之列。

    這裏的皇、帝、王,皆是最高權力者的統稱,有區別,但區別不大。

    夏、商、周的統治者皆稱王,春秋戰國時周王室衰微,各大諸侯也開始紛紛自立爲王。

    到後世的秦始皇,將‘皇’與‘帝’合二爲一,稱‘皇帝’,才正式使‘皇帝’成爲至高無上的統治者代名詞。

    從秦始皇開始,‘王’才成了‘皇帝’之下一級的統御者存在。

    當時的大禹肯定不知道這些,他鑄五帝臺,算是對‘三皇五帝’中的‘五帝’,這五位炎黃華夏人文始祖的紀念與供奉。

    五帝臺在哪?

    不知道。

    畢竟是泥土鑄造的土臺,怕不是早就被雨打風吹,湮滅於無形了。

    華夏曆史上有很多謎團,五帝臺位置之謎算是其中之一。

    不光《山海經》,凡是內容涉及到大禹誅相柳氏之事的古籍,全提及過‘五帝臺’的存在。

    五帝臺一定是存在的,至少是存在過的。

    但它在哪兒,即便被雨打風吹,湮滅於無形了,也該有個確切座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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