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貌取人的一見鍾情 >第 30 章 第 30 章
    ???

    那是半個多月前的內容。

    發信人:冥冥

    收信人:五條悟

    內容:五條,你的愛慕者向我要你的照片,你不介意我賣這東西吧。

    即使是五條悟,此時也只能緩慢地打出一個“?”。

    收信:你介意我也還是會賣。

    收信:不過我可以給你分成。

    發信:……你有病?

    收信:真過分呢。我的客戶都比你有禮貌,多少和別人學習一下怎麼樣?

    收信:再給我發點?要最近的。

    ……

    自覺自己已經算是夠離譜的五條悟,也在發送照片和發送“滾”之間猶豫了一下。

    最後還是發了。

    這件事甚至重複了很多次。基於和相對還算友好的同行打好關係的動機,雖說這件事實在難以評價,但五條悟還是可有可無地發了。

    現在想起來……

    「我向她問過你的近況——」

    說着這樣的話,還帶着點顧慮補充:

    「只是很少的幾次。」

    不會是那樣吧。

    ……不會吧?

    發信:你之前找我要照片,給誰了?

    這個時間發信息當然不會收到回覆,五條悟焦燥地敲着桌面等了一分鐘,纔想起了這件事來,接着按下了撥號。

    嘟——

    他等着那邊的嘟聲不停地想着響,一次被掛斷之後打了第二次,直到號碼的主人實在忍無可忍地接起電話。

    “……五條,日本現在是三點、”

    “我的照片你給誰了。”五條悟語氣不善地打斷她。

    “啊,這個,”黑鳥操使因爲被吵醒而不耐煩的聲音,這會兒帶上了點玩味,“給了一位比你禮貌得多的先生。”

    下一秒他被掛了電話。

    “……冥,冥。”

    他忿忿地,脫力地向後倒在牀上。

    毫無意義地反覆按着手機,點開日曆,點開短信,點開消息,點開一切帶日期的東西。然後放下手機,把自己捂在被子裏。

    前天在做什麼?

    再之前一天又在做什麼?

    有在後巷裏給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孩遞糖果的記憶,有凌晨回旅館匆忙洗漱之後睡了一會的記憶,也有和哪個國家完全沒半點用的窗吵起來的記憶。

    週二?出差之前他還和諾德見了一面,想起來了,隔天早上七點半的飛機,那到了之後他在做什麼?記憶很模糊,大概是大腦自動判斷了這些重複過千百次的內容沒有記下來的價值,回想起來幾乎是一片空白。和那邊的老橘子勢力扯皮?就因爲這種事情……

    他知道自己對時間並不那麼敏感,他會遲到。但也不會遲那麼久,而且總歸都有點原因。

    然後就一個月了?

    所以諾德才會用那樣禮貌又生疏地說話——說着想見面又說別在意,所以纔會把明明已經從耳釘換成了項鍊的禮物收在口袋裏,所以……纔在面對咒靈的時候打給冥冥也不打給他。

    “你也要……”

    五條悟自言自語地開口,但又很快,換成了一聲嘆息。

    你也要聯繫我——

    ——要是說出這樣的話,就像把所有的責任都推過去一樣

    然後,

    ……想也知道。

    那傢伙會道歉。

    好像光是讓他覺得不高興這件事情就怎麼都是自己的錯一樣,聲音裏也會帶上理所當然一般的歉意,安慰他,哄他,向他保證。

    回過神來,五條悟立刻把消息框刪了個乾淨。

    ——還好,還沒發出去。

    要是發出去了,不就像直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嗎!

    ——————

    ——————

    “五條,認真的嗎?四點?”

    家入硝子,在解剖間門口撿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大型垃圾。

    “硝——子————!”五條悟按住差點被關上的門,拖長了聲音,一副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樣子。

    而同窗多年的家入硝子對28歲成年男性的JK行爲完全不買帳。

    “幹嘛,什麼事,說。”長髮女性用打發麻煩的語氣說道。

    “我遇到了一個大問題,真的!拜託——!”咒術界最強一邊往門裏擠一邊說。

    嘆了口氣,抱着在這裏反對也只會浪費時間,五條悟根本不要臉所以沒有誰能阻止他——這樣近乎高專常識的想法,硝子讓開,在一邊坐下。

    兩分鐘後她聽懂了。

    竟然是,戀愛相談。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覺得——糟糕,總之非常糟糕。”五條悟情緒激動地說個不停。

    常年處於節能模式,臉上也有淡青色眼圈的女性,不覺得自己想在凌晨四點和五條悟共情。

    一個多月前她也不幸遇到過類似的場景。

    倒也不能說是類似場景,大概就是眼前這個傢伙,就在這個地方,拉着完全沒興趣聽的家入硝子,用各種方式炫耀他脫單了而已。

    說實話,想起來稍微有點噁心。

    但現在的一切截然相反。

    “——而且!也不是完全沒聯繫,只是我是給他打了電話,消息裏沒有,所以看起來我纔像真的超,級,久沒有聯繫他啦。其實、也沒有那——麼久吧?”五條悟自顧自地說完,期待地看向她。

    “哦,那不是很好嗎。”家入硝子缺乏誠意地回答。

    “硝子——!”五條悟立刻嚷嚷起來。

    “我是說真的,那不是很好嗎。”她撐着腦袋,看着五條悟一點一點地變得心虛。

    “……打了,一次電話。”最後,白髮的咒術師說。

    “哦。”完完全全意料之中。

    “不過那天有見面,他還給我帶了喜久福。”五條悟立刻主張道。

    “所以呢,你男朋友沒說什麼嗎?”

    她一邊說一邊拉開身後的櫃子,拿出酒瓶,五條悟盯着她,半天沒說話。

    “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啊?我真的很着急啦。”等她開始往玻璃杯裏倒酒,五條悟也開始控訴。

    “我在聽啊,認真不認真就不知道了,所以你倒是往下說。半個月沒見面,他總會說點什麼吧。”硝子看着日光燈下的酒液,金色的,“沒點酒我沒辦法忍着聽這麼煩人的話題。”

    少見地沒對她的嫌棄發表不滿,看來五條悟是真的有點着急,又有點莫名畏首畏尾,差不多糾結了有半分鐘,才慢吞吞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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