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風雅》
《九歌·山鬼》
《風竹》
《不染》
《半城煙沙》
周默打定主意幫人幫到底，《天空之城》之後一口氣又搬運出了六首前世歌曲。
然後……
沒有然後了，因爲這一段古城牆已經擠滿了人，甚至有很多位膽大遊客不顧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勸阻一意孤行的站在了垛口上，最後引來了警察叔叔。
演出中止，人羣被驅散。
在十幾名警察叔叔保護（圍觀）下，周默訕訕地讓老人量好手掌尺寸、交換電話、掃碼付訂金。
然後，他看到了雙手抱胸冷笑不已的苗紅，以及那位腎虛的小助理。
此時她身後應該有魔焰滔天特效……
周默嘴角抽搐了下。
這女人還沒吸取教訓啊……
很多事過猶不及，周默只是想佔據主動而不想與人對抗，於是他神色自若地對苗紅點了下頭。
這小子終於看到我了！
被周默丟在機場的苗紅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雖然不好明面上對周默發火，但她也想好了一連串折騰周默的計劃。
然而，當週默點頭示意的瞬間，苗紅的火沒了、氣散了、心也顫了。
姐姐不跟小弟弟一般見識……
苗紅及時調整心態，微笑着看向周默準備開口，結果就在她開口的瞬間，周默居然突然轉頭看向賣壎的老爺爺。
苗紅後續幾十個字全卡在嗓子眼，上下不能
我……咬死你！
“老爺爺不用急！我春節後來中都上學，等我安頓好了再過來取。”
周默說話時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主人，星海科技和默觀工作室已註冊。請主人吩咐！”
好快的速度！
周默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笑容。
老爺爺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那行，那行，我慢慢地弄，包你喜歡！”
手藝人最貴的是手藝，最不值錢的也是手藝。
選泥、篩土乃至燒製、調音，最大的成本是時間和精力。
手藝人缺錢，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耐心和精力。
105個壎，兩萬多收入。
而且，因爲這個小夥子幾首好聽的新曲子，往常要五六天才能賣出去的幾十只壎已經全部賣出。
開心！
“那好，我走了！”
周默飛快地將酒店地址發送給秦羽，告別雷展鵬爺孫二人走到苗紅面前，“找我有事？”
苗紅的心態要爆炸了。
要不是周默是公司全力拉攏對象，要不是董事長聽完周默演奏的壎樂後再次提高了重視度，苗紅恨不能把鞋跟敲進他腦袋裏。
老孃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追了你幾百米啊，混蛋！
深呼吸，苗紅心中默唸幾遍：我不生氣，我冷靜，他是個孩子……
最後，苗紅眼波流轉，嗔怪着打了下週默肩膀，“沒事就不能找你？”
“哦，不能！”
周默受了苗紅一拍，覺得面子已經給了，再次申明立場後擡腳就走。
已經快十點半了，得抓緊時間去酒店辦理入住，飯後還要去音協辦事。
“別走！”
一道微胖身形從苗紅身後跳出，是程瀟。
得到苗紅事先交代的程瀟早就等着這一幕，只見她雙手努力張開，敞開懷抱站在了周默面前。
我頂，我再頂……
不打你應該感謝我家教好！
周默無奈，只得後退兩步拉開安全距離。
苗紅故意加重音量長嘆一聲，可憐兮兮地像個被人欺負過的小媳婦般走到周默身前，又一次嘆息，這一聲透着無盡的幽怨和傷感。
周默感覺全身汗毛豎起，不由萬分警惕後退一步，“有話好好說！”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苗紅又哀嘆一聲，這一聲有了小顫音，以及哭腔。
“莫然找不到感覺，他要是唱不好就涼了，他涼了我就失業了，中年失業再找工作……”
“是嗎？”
周默前世公開身份就是人力資源管理專家，當然知道科技圈的中年人失業再就業非常困難。
中年人可能知識結構不會落伍，但思維模式以及精力越不如年輕人，更不要說中年人的年資高、生活負擔大，對薪酬的要求遠遠高於年輕人。
娛樂圈的經紀人也這樣嗎？
周默熟悉技術崗、管理崗，但從未接觸過藝人經紀崗，苗紅的訴求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知識盲點。
苗紅幽怨的白了一眼周默，“周顧問啊，賣東西還得提供售後呢，你說呢？”
售後服務的理由太強大，尤其是莫然這首歌關係到周默增加粉絲基數的大計，周默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我去看一看，但12點我約了人，所以不會待太久！”
居然成了？
周默去取寄存行李，還如在夢中的苗紅偷偷地問程瀟，“你怎麼知道這一招對他有用？”
程瀟偷偷地比了個“V”，“他11月15日的生日啊，妥妥的未成年小蠍子。天蠍男刀子嘴豆腐心，喫軟不喫硬而且還認死理……”
想到周默居然主動幫人直播帶貨，甚至不惜一口氣扔出那麼多好聽的純音樂，苗紅信了程瀟的話。
但是，程瀟的話讓她想到了其他方面，“快說說，天蠍男還有什麼特點？”
“高冷王子、悶騷男、食肉動物、只關心他重視的人和事的冷漠鬼、人不犯他他不犯人的乖寶寶，首次放過再犯直接弄死的暴君、雙標狗、小心眼的醋罐子……”
苗紅聽着一個個關鍵詞，若有所思的頻頻點頭。
說的對，太準了！
程瀟突然害起了羞。
苗紅看到周默從保管員手中接到了拖箱，不由焦急地催促程瀟。
“快說啊！”
程瀟低頭看着腳尖，扭扭捏捏地小聲說道：“你想想蠍子的尾巴像什麼？”、
苗紅秒懂，小聲問程瀟，“很厲害？”
程瀟點了點頭，嘴巴貼在苗紅耳邊低語。
“那方面的需要在十二星座排名第一，二十四小時在線，專家級的！”
程瀟突然“啊”了一聲，一臉緊張地看着苗紅，“胡小弟是天蠍男寶寶耶，你要不提前教育好他，說不準四五年後就當奶奶了！”
胡小弟，苗紅的二兒子，今年十歲。
五十歲當奶奶，好可怕的一件事！
莫大的恐懼令苗紅降智，一路上都沉浸在當奶奶的各種場景中不可自拔，甚至失去了繼續拉攏周默的心思。
機械地上車，機械地下車，機械地把周默帶到位於總部48樓……
3號錄音棚門口，周默詫異地看着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苗紅背影，聳了聳肩看向莫然，目光中帶着探究。
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我怎麼知道啊！
一方是寫出《空城》的未來曲爹，一方是對自己關愛有加的苗姐。
莫然不想這兩人之間出現間隙或者齷齪，於是他硬着頭皮想到了一個理由。
很合理的理由……
他捂住嘴巴小聲告訴周默，“女人嘛，每個月都有幾天特殊時期，咱們男人要理解，對吧？”
她大姨有沒有來串門我能聞不到？
周默似笑非笑地蹬了眼莫然，“去唱一遍給我聽聽！”
莫然知道最重要的時刻到了，他並不是擔心周默不讓他唱這首《空城》，而是惡了周默以後拿不到歌。
昨天董爹親口承認。
——這一類風格的音樂是周默首創的新風格，短時間內也只有他才能寫出來。
一盤菜最佳食用時間是十五分鐘，一首歌的最大紅利只能維持兩到三個月。
三個月時間或許能讓音樂部的人喫透新風格，但他們能保證寫出《空城》這種層級的歌嗎？
莫然不敢將希望都寄託在未知上。
所以，他要非常堅定地抱住周默的大腿。
爲此，他可以付出一切，盡最大努力讓周默認可自己。
戴好耳機，莫然閉眼調整好情緒，音樂開始。
可能是寂寞，空氣變得很稀薄
滿城霓虹開出荒漠。
還爲你等着，我的心快要死了，要有什麼刺激我魂魄。
……
萬念皆灰……
董文武沒跟他解析歌嗎？
“停！”
周默直接伸手切斷了音樂，打開對講。
“錯了，這歌的情感不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