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紅身爲極光娛樂股東,又掌管極光娛樂所有藝人的生殺大權,移氣養體之下,她的氣場絕非伊莎貝拉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能抗衡的。
很快,苗紅滿意地看到伊莎貝拉手足無措地低下了頭。
“你知道錯在哪裏了嗎?”
苗紅冷冷地提問,然後又自問自答道:“得寸進尺、恃寵而嬌,難怪默默不喜歡你!”
“啊?”
被苗紅戳破了心病,伊莎貝拉不由驚呼一聲,擡頭看向苗紅時眼神中全是懇求,哪裏還有一絲的驕傲。
苗紅又冷笑一聲,再開口就如機關槍般一通狂噴。
“同樣是我弟弟介紹來公司的女孩,你看看人家安雅,低調溫順又善解人意,難怪我弟弟一出手就是一張專輯,而且還要親自擔任製作人。”
“像我弟弟這麼優秀的男孩子,寧願倒貼錢也要上他牀的美女能排到太平洋去,你算老幾!”
“給你一首歌,你就傲起來了,一首歌能喫一輩子?”
“你還是檢討檢討吧,像你這種淺薄的女人,我弟弟會喜歡你纔怪!”
“別看我弟弟經常跟我鬧彆扭,信不信老孃一句話就能讓我弟弟找個新人代替你!”
伊莎貝拉根本不知道周默與苗紅的關係,聽她口口聲聲的叫周默弟弟就自動腦補兩人關係一定很好。
更關鍵的是苗紅說的太對了,每一句都戳到了她的痛處。
怎麼辦?
心有所求,她馬上露出討好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湊到苗紅面前,低頭垂手顯得十分乖巧。
“苗總,我錯了。”
苗紅冷笑一聲,仰首45度,陰陽怪氣地說了句,“你沒錯,你怎麼會錯呢,是我錯了纔對!”
伊莎貝拉都要哭了,“是我錯了,我一定改!”
苗紅知道過猶不及,口風一轉開始蠱惑起伊莎貝拉。
“我弟弟強不強?”
伊莎貝拉想到那天感受到的東西,心肝一顫,有些羞澀地開口,“很強!”
瑪德,死蠍子!
苗紅心裏啐了一口,“想不想我弟弟對你好一點?”
“想!”
“想就聽話!”
“好!”
……
此時,周默已經錄完最後一個鏡頭,跟導演和工作人員一一道別,他就走到不遠處的一個人身側。
“看你氣色不錯!”
坐在臺階上的劉一涵苦笑一聲,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還能怎麼樣,難不成爲了個變心的女人尋死,也太不值得了。”
周默看了看四周環境,或許是隔離帶外的羣衆見拍攝結束,蠢蠢欲動想衝進拍攝區。
“走吧,先上車離開這裏!”
劉一涵也知道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急忙跟着周默上車走人。
車上,周默見劉一涵一臉深沉若有所思的模樣,就主動開口問他,“找我有事?”
“我寫了一首歌,想讓你唱!”
劉一涵說話間從上衣兜裏取出一張紙遞給周默,補充道:“不要你一分錢!”
周默疑惑地接過那張紙,低頭一看差點笑噴。
前世有個女歌手喜歡失戀後寫歌罵人,沒想到劉一涵也喜歡這調調。
“歌不錯,但我不合適唱這種歌,不如你自己唱。”
劉一涵愣了一下,急忙解釋道:“我沒學過聲樂表演……”
“切~”
周默開始忽悠劉一涵。
“我們都是寫歌的人,音樂能否打動人的關鍵是情感而不是唱功。你又不想出道當歌手,找個好錄音師不就行了!”
說到這裏,周默心中一動想起那首《過火》,便打開手機發送給劉一涵,“我那天也寫了一首歌,你聽聽。”
劉一涵戴好耳機,點擊播放。
一段前奏過後,周默傷感且決絕的歌聲瞬間衝進了他的心扉。
是否對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
你始終有千萬種理由,我一直都跟隨你的感受
劉一涵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往日百般討好娃娃的種種場景浮現,莫名心酸襲來,忍不住留下兩行熱淚。
直到所有的夢已破碎,纔看見我的眼淚和後悔;
我不想給你機會,不想問你究竟愛誰;
傷透了的心,你永遠無法要得回;
是啊,我對你那麼的好,你卻視我爲傻瓜,將我的真情踩在了腳底……
劉一涵眼前彷彿看到了未來。
娃娃周旋在各個男人之間,而他則躲在了角落中目睹了她的種種醜態,最後在娃娃的錯愕注視下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歌聲繼續,場景卻換成了娃娃追了上來,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哭泣着解釋着什麼,希望能得到自己的原諒。
而他,則流着淚大聲反駁着娃娃的種種解釋……
怎麼忍心怪我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讓你更寂寞,纔會陷入感情漩渦;
怎麼忍心怪我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如今放你飛,今是昨非;
……
劉一涵雙眼含淚,甩開娃娃的糾纏後放聲怒吼。
回不去了,我說回不去了!
周默看到劉一涵臉上的淚水後聳了聳肩。
歌詞是他改的,他當然知道這個歌詞的效用。
怎麼說呢,反是因對方劈腿而失戀的人都在殺傷範圍內。尤其是有苦情、表演傾向的人會表現的尤爲誇張,比如劉一涵。
劉一涵循環聽了幾遍,摘下耳機,有些激動地張開雙臂想擁抱周默,周默急忙伸手抵在他額頭上推他回去。
“老弟,你就是哥的知音啊!”
周默含蓄地笑了一下沒接這句話。
劉一涵第一次見周默笑,剎那間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而光源來自周默。
劉一涵愣了一下,猛地擡手捂住眼睛,作怪的大叫,“不行了,不行了,你再笑下去我就彎了!”
周默儘管知道劉一涵在轉移注意力,想借此排解掉內心的悲傷。但還是被他這一出整得有點哭笑不得。
最後他乾脆摸出一包紙巾砸在劉一涵身上並怒斥一聲,“滾!”
劉一涵接過紙巾,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他笑了很久,甚至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眼中再度冒出了淚花。
再見,我的初戀!
再見,我會活的更好,會遇到比你好一萬倍的女人……
良久之後,他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如釋重負般呼了一口氣,“瑪德,哥哥這兩天稀裏糊塗的都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現在終於舒服了。”
很多時候,人經常不自覺地把悲傷放大並催眠自己。
老子很傷心很難過,我要嚎啕大哭、要喝酒、要尋死覓活,否則顯不出我的痛苦!
一開始,這種方式可以將悲傷宣泄出來,也能得到身邊人的安慰以及同仇敵愾下的怒言譴責造成傷害的人。
但如果一直沉醉其中的話,人往往會渴望得到身邊人更多的關注、安慰以及認同感,最後沉迷在痛苦中遲遲不能走出,甚至會釀成更大的悲劇。
走出來就好!
周默又笑了一下,順手摸出一瓶礦泉水丟給劉一涵。
“你那首罵人的歌我真不能唱,你自己去錄歌吧,發歌的時候我幫你宣傳。”
劉一涵之所以想讓周默演唱這首罵人的歌,目的是想借周默的人氣讓更多人能聽到。
當時一直渾渾噩噩額的他可沒想到周默唱這首歌會有什麼負面影響,如今那道堵在心頭的憤懣情緒發泄出,重新恢復了冷靜後纔想清楚後果。
國家力推的青年代表公開罵人,政府不發瘋纔怪。
聽到周默再次提及唱歌的事情,他急忙對周默拱手致歉。
“兄弟,哥哥先前昏了頭,這件事你別在意。”
“沒事!”周默伸手壓下劉一涵高高拱起的雙手,“我能理解。”
劉一涵想了想,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兄弟,我錄好歌就告訴你,大概下週能搞好……然後你先發歌,點明是見到我失戀產生了靈感,然後我再發歌Diss她。”
“下週啊!”
周默搖頭表示反對,“下週一中秋,好端端地別給老百姓添堵了。過了國慶吧!”
劉一涵心中飛快的數了下日子。
周默說得對,中秋節罵人確實有點過分,中秋過後就是國慶節更不能添亂,不如等到國慶長假過後。
“行,都聽老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