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已經離開了考場，畫面中只有一羣數院的教授在激烈的辯論着，高靈敏拾音器將他們的對話清晰傳送至三人耳中，同樣也傳送到了另一端的高教司監考人員耳中。
他們都在爭論周默更適合在數學的哪個領域發展，誰更適合擔任周默的碩士、博士導師。
“司老、陶教授、柳主任，我是宋志功。把周默的成績放到公屏上來吧！”
一道帶着湘南口音的男中音在擴音器中響起，打破了會議室的安靜。
宋志功，學教部高教司司長，只是沒想到他也在關注周默的考試。
“宋司長，您好，請稍等！”
這個自稱宋志功的聲音驚醒了柳遠山，他急忙把筆記本電腦顯示內容投放到大屏幕。
四十門課程已經呈現出三十九個一百分。剩下一門“數理邏輯”的狀態是閱卷中。
宋志功沒有繼續發言，似乎他與司南等人一樣被三十九個紅色的“100”震撼住。
沒過多久，數理邏輯下方的“閱卷中”三個字一跳，紅色的“100”出現在屏幕上。
四十組紅色數字如同一爐散發着極度高溫的鋼水，令人雙眼發乾且口乾舌燥。
華夏三大實驗學院致遠、伏羲與本源學院可以說是華夏天才少年最集中的地方，每年都會涌現出兩三位妖孽級別的學生，然而妖孽如周默的人在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
靠自學能以滿分成績通關數學本科專業所有專業課、限定選修課？
毀三觀啊！
擴音器中傳出宋志功的聲音，他的聲音顯得非常乾澀並帶着很濃的懷疑。
“陶教授，考試難度如何？”
顯然，宋志功對周默的駭然成績產生了懷疑。
陶澤軒有些艱難地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
怎麼說呢，說他特意爲周默準備了高難度套餐，說他曾立下要考哭周默的Flag？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插入宋志功與陶澤軒的對話。
“宋司長，我昨天都在震旦數院。
集合論與圖論、數理邏輯、代數結構與組合數學、數據結構與算法、概率論、模糊數學這六門課程的試卷我看過。
雖然我不明白震旦數院出題的宗旨，但如果說難度，我可以用刁難這個詞形容這幾份試卷對本科生的難度。”
按理說周默參加考試與朱廣亞沒有一絲關係，但宋志功並沒因爲朱廣亞參與其中感到驚訝而是自然而然的哦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聲息。
“朱老還盯着周默呢。”
柳遠山小聲對司南說了一句就準備切斷會議系統，卻被司南一把摁住。
怎麼了？
柳遠山瞪大眼睛看向司南，然後就看到司南伸手指了指屏幕的右下角。
那裏代表高教司的麥克處於閉麥狀態，顯然高教司那邊應該處於閉麥討論中而不是退出會議。
果然，幾分鐘後宋志功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要宣佈兩件事！”
“第一件事，周默的考試成績必須等他正式入學後才能計入學分系統，另外今天的監控視頻、試卷必須保留十年。此後周默所有考試的影像及試卷都按此要求保管。”
柳遠山點了點頭，事實上就算宋志功不提這個要求，他也會把周默的考試視頻與試卷進行永久封存，一來是留作紀念，二來應對社會上的質疑。
畢竟按照周默的學習速度，說不準2019屆新生剛入學周默就已經本科畢業了。
這種只有在科幻小說中才會出現的事情一旦公佈於衆，勢必會引來全社會的質疑與聲討。
到那個時候，考試視頻與試卷就成了不可缺少的證據。
“第二件事是我剛剛被授權轉達兩個簡要信息給各位。
首先，根據星海科技公司所提報的專利申請，科學部確定星海科技公司掌握了石墨烯基硫納米纖維晶鋰電池技術。
哦，對了，周默是星海科技公司的所有人。”
司南的手一抖，捧在手心的保溫杯滑落在地發出一聲巨響，茶水濺溼了他的褲管而不自覺。
雖然他只是納米材料領域的頂級專家，但作爲致遠學院的院長以及震旦大學學術委員會的負責人，司南對能源領域的事情也略懂一二。
他太清楚能量密度500WH/KG與比容量達1000mAh/g這兩組數據所代表的的意義了。
純電能源汽車行駛公里數翻倍達1200公里，無人機、手機等便攜式和穿戴式智能設備續航時間大大延長，徹底宣告全社會電子產品續航焦慮症終結。
而這僅僅是民用一部分，飛機、坦克、潛艇、戰爭機器人、衛星……
司南腦子裏飛快的閃過無數個因超級電池問世而發生劇變的領域以及產品，最後歸爲四個大字——改天換地！
“另外，星海科技還在人工智能、四足機器人硬件等領域提交了大量專利申請。
科學部以及軍部聯合專家組深入研究後判定星海科技在人工智能、精密電子領域多項技術處於世界領先水平……”
本就激動萬分的蘇震南聽到這一句愈發不得了，他的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徹底懵了，以至於宋志功後面的話都無法入耳。
全世界公認的將會改變未來的科技包括新能源、人工智能、機器人、基因醫療、物聯網、區塊鏈、虛擬現實與增強現實、4D打印、量子技術、腦機對話等十大科技，結果周默的星海科技在三大領域取得了突破……
星海科技是周默的公司！
周默是致遠學院的學生！
周默是我的學生！
周默憑這三大領域的突破至少有資格在史書上單獨列傳，也就是說我的名字也能寫入周默列傳嘍……
我要立遺囑，我的墓碑上一定要刻上“周默之師”這四個字！
呵呵……
司南已經徹底沉浸在幸福中，渾然忘我而不自知。
文人好名，司南也不能免俗。
以他的成就，他的名字肯定能寫入科技編年史。
但他的成就放在千年人類文明輝煌史中就有些不起眼，也就是在某個不起眼的位置寫一行字。
“某某年華夏科學家司南發明了某金屬納米材料”或者“某某年，華夏科學院院士增選院士有司南……等人”。
如果寫入周默列傳甚至周默本紀中，他作爲周默的老師肯定能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至少，後人考古的時候不會在論文上這樣寫：司南，科學院院士，周默之師，籍貫與生卒年份不祥。
哈哈，這個學生收得好啊！
“司老，司老！”
司南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而且那人還上手推自己。
司南穩了穩心神，定下心來才發現視頻已經切斷，柳遠山與陶澤軒兩人正彎腰看着自己，兩人都是滿臉的擔憂。
於是，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結束了？”
柳遠山與陶澤軒兩人點了點頭，柳遠山關切的問道：“司老，您身體哪裏不舒服？”
“高興過了頭，沒事兒！”
司南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緊跟着詢柳遠山，“宋司在人工智能和精密電子後面還說了什麼？”
陶澤軒的反應有些怪異，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迴應司南而是先看向柳遠山，見到柳遠山點頭後才重新看向司南，開口說出了一個令司南異常憤怒的消息。
“東序大學已經正式向學教部提交了關於東序大學與震旦大學聯合培養周默的方案，宋司建議我們以更開放的心態對待這件事情。”
這是妄想！
司南心中發出一聲怒吼，全身熱血上涌，眼前一黑就昏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