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在董子健與孫建斌兩人心頭的那塊巨石終於落下。
等他們帶着消息返回大明宮，今天一早籠罩在大明宮上空的陰霾也被清風吹散。
圍繞TC纖維技術，大量工作緊張而又有序的展開……
第二天，TC001面料測試結果返回到大明宮諸位案頭，人們不約而同的做了同一個動作——擡頭看向東南側。
那裏是星海科技集團的駐地，那裏有一個妖孽天才，那裏有可能是龍漢國材料科技領域崛起的希望。
然後，所有人高層都在考慮同一個問題：又是一個數千億級的市場，TC技術要實施控制嗎？
容不得高層不這樣想，因爲那塊TC001面料的各項性能指標太妖孽。
防水指數達35000mm，也就是說當10000mm高的水柱壓在面料上面，24小時內從面料滲出的水不超過3滴，而國際專業登山運動員衝鋒衣的防水指數也剛剛過萬。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塊面料如果僅僅用於戶外防雨絕對屬於大材小用，它應該用於深海潛水。
但也正因爲這個數值，TC技術可用於所有有防水需求的領域上。
不僅僅是防水性能強悍，它的吸溼、速幹、排汗、抗菌、防臭等等指數也均數倍於當今市場上最先進的面料，最爲“變態”的是它的防寒功能。
雖說因爲面料尺幅限制無法進行人體測試，但專家們也想到了辦法。
他們讓一個測試人員赤膊依次站在紅外熱成像儀和紅外夜視儀前，然後得出了一個令人喫驚的結果。
TC001覆蓋區域的溫度比環境溫度僅僅高出五度，相當於TC001把絕大多數體溫鎖在了人體體表，逸散而出的溫度微乎其微。
“他是如何做到呢，生物科技還是3D打印？”
科學院實驗室，一名老人利用電子顯微鏡觀測過TC面料的結構，雙眼離開目鏡，無限感慨地看向對面的司南。
性能檢測結果雖然提交上去，但專家組並沒有解散。
或許是源自科學家的好奇心，也或許是他們又其他想法，總之他們依然停留在科學院實驗室內，試圖利用這裏的儀器設備深層解讀周默的這項納米纖維技術。
但是，他們都失望了。
一般來說，戶外防水面料大多是通過塗層或薄膜實現防水性能，利用纖維內管道視線透氣、吸溼、排汗功能。
但TC面料上找不到任何塗層和壓模，哪怕是通過電子顯微鏡觀察也看不到經緯線編制痕跡，只能看到一個個蜂巢型管道緊密貼合在一起，共同組成了這塊面料。
司南作爲納米材料專家，也參與了大明宮組織的這場對TC面料測試。
說實話，他對自家的便宜學生已經徹底無語了。
堪稱黑科技的技術在他手中就跟過家家般一個接一個的拿出，是人嗎……
“絕不是生物技術，他還想用這個技術做面料生意，那麼也不會是3D打印面料。”
聽到老友的問題，司南只能無限唏噓的搖搖頭，眼神中透着茫然、感慨以及欣慰。
“司老以後有福氣嘍！”
“是啊，還是司老慧眼識珠，早早就把周默收入門下！”
“老司，找時間我請客啊，記得把周默叫上！”
……
聽到周邊人的起鬨聲，司南一邊面帶微笑應付着各位老友一邊暗自惆悵。
可他爲什麼不提交這個項目的開題報告，也不在震旦納米研究所搞這項技術呢？
難道是商業利益方面的考慮？
司南的壽眉緊緊擰在一起，敷衍過老友們就匆匆踏上了返校路途。
他要回學校找校長，一定要商討出一個令周默放心在震旦大學各研究所開展課題的制度，而且是他心甘情願的留在震旦大學。
他心裏很清楚，周默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學生，但如今周默在大明宮諸位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可以與他比肩，甚至超過了他。
勉強不得！
“TC技術一旦推向市場，我國服裝化纖面料產業、棉花紡織、鵝鴨養殖及羽絨加工等產業以及相關服裝產業都將直面TC技術的衝擊，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產業與市場專家組建議，前期以滿足軍需爲主並逐次推動TC技術的產業升級進程。專家組爲此提交了TC技術產業化三年規劃書，供各部門以及首長參考。”
伴隨着講解員的一聲“謝謝”，大明宮的TC技術研討會專家彙報階段正式結束，會議也正式進入了茶歇時間。
與會人員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每個人的面部表情都無比的嚴肅。
一個月左右時間，龍漢國連續出現三項顛覆性技術，這是最近幾十年從未有過的事情。
如何面對新技術帶來的產業升級挑戰，稍有不慎，這百年不遇的機會就會失去。
孫建斌口述過周默當時的態度與反應，他們也意識到了在應對超級電池技術上出現了誤判。
這一次會議，不僅僅是針對TC技術，還針對未來可能出現的類似新技術。
何去何從，方向舵就掌握在他們手中，歷史、民族和國家未來的責任與壓力讓他們心中沉甸甸的，腦海中每一個想法、每一次思考，都如泰山般沉重。
莫然的心情也很沉重，因爲幾天過去，周默卻遲遲沒有回覆安雅。
莫然工作室開業邀請函也早早發給了默觀工作室，可週默同業沒有回覆是否參加。
這是怎麼？
莫然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他再次出現在安雅工作室，結果令他很失望。
“莫老師，安雅老師不在工作室！”
安雅工作室前臺接待的說法根本就不可信，因爲他在門口看到了安雅的保姆車以及跑車。
安雅出行自有這兩輛車，車在人就在，不見就代表着無聲的拒絕。
是不是周老師拒絕我了？
莫然心中一片淒涼，失魂落魄地步行回到自己的工作室，結果剛剛進門，特意從家裏趕來幫忙的父親莫塵把一個文件袋交給了他。
“兒子，這是默觀工作室的人送來的，快看看！”
“默觀的人送來的？”
莫然心頭突然涌現一道巨大的驚喜，急忙用顫抖的手拆開封口。
一沓文件從文件袋中取出。
第一頁標題映入眼中：《無所謂》詞曲編曲：默
下面是已經編好曲的曲譜。
莫然飛快地翻看下面，創作背景、詞曲釋義以及合同文本……
“爸，周老師給我寫歌了！”
莫然呆了呆，然後猛地抱住父親，聲音中帶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