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幾人在約定好的地方集合。

    玉沐沐到晚香亭的時候,胭濃夫人和百蒼夫人已經到了。

    胭濃夫人側身向外看了看,“霓裳夫人怎麼還不來?”

    幾人都等着霓裳夫人說說昨夜面見尊主的情況,胭濃夫人乾脆起身站在亭外等着,百蒼夫人也一直頻頻往外看。

    玉沐沐安靜的端起茶水,腦子裏想的卻是昨夜天書對她說得話。

    霓裳夫人身上爲何會有妖氣?

    她們幾位夫人所居之處遠離無極門正殿,平日裏只有侍衛婢女伺候着,鮮少會有外人進來。

    難道是這裏混進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玉沐沐正思索着,猛不然聽見胭濃夫人的話,“霓裳妹妹,你可到了!”

    玉沐沐放下手中杯盞,擡眼去看霓裳夫人,她一臉笑意,周身春風得意之氣正濃。

    這是,成功了?

    果然霓裳夫人道,“我昨夜甚是忐忑,站在無憂宮門外時好幾次都打了退堂鼓,生怕尊主會不喜,好在最後堵上了一把,尊主竟然同意了我的求見。”

    胭濃夫人急忙道,“後來呢,尊主對你怎麼樣?”

    霓裳夫人掩脣一笑,看了眼玉沐沐,“還是玉醇妹妹的法子好,尊主果然是愛花之人,我特意帶了那花株過去,尊主還誇我的花株好看呢,玉醇妹妹,多謝了。”

    若是沒有聽到天書的話之前,玉沐沐定是會因爲霓裳夫人成功求見花耐寒而大喜,但現在她卻只微微一笑便移開了目光。

    現在想來花耐寒忽然出現在霓裳夫人的花圃很可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霓裳夫人身上的妖氣她自己知不知情?

    玉沐沐轉而又輕輕一笑,似是不經意間問道,“霓裳姐姐莫誇我了,若不是姐姐的花好,這法子也使不成,這都是姐姐自己的功勞,尊主可對姐姐說了什麼?”

    “只說讓我好好養花。”

    如此聽來,這話好像也甚是普通並沒有任何怪異之處。

    那麼花耐寒他到底有沒有發現霓裳夫人身上的妖氣?

    玉沐沐沉下眉眼卻是想不明白。

    一旁霓裳夫人眸中嬌羞,道,“尊主天人之姿,我竟有幸能與尊主同處一室,現在想來簡直就像在做夢,你們說若是我以後再去拜會,尊主應當也是應允的吧?”

    “那還用說。”

    胭濃夫人說着湊近霓裳夫人輕輕嗅了嗅。

    霓裳夫人側身怪異的看着她道,“胭濃姐姐,你在聞什麼?”

    胭濃夫人原是想聞她身上有沒有合歡的味道,這是她歷經情場多年練就下來的本領,鮮少有人知道,她不欲多言,只道,“你不讓我聞就算了,我只問你,霓裳妹妹,尊主昨夜可有留你?”

    若是霓裳夫人成功留下來承寵,從今以後她胭瀟瀟也要去種花!

    霓裳夫人嬌豔的面頰霎時緋紅一片,她倒是願意,可昨夜尊主似乎卻沒此意。

    看她神色,胭濃夫人便知道了答案,她決定還是先將養花的事先放放再說。

    那麼好的機會,霓裳夫人竟能錯過,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尊主昨夜就與你聊了花,就沒有做些其他的?”

    霓裳夫人道,“什麼其他的?”

    “尊主有沒有親近你?比如抱了你,或者親吻你?”

    霓裳夫人面色緋紅更甚,跺腳道,“胭濃姐姐!”

    “你快說說,大家都是尊主的女人,有什麼可害羞的。”胭濃夫人道。

    霓裳夫人紅着臉搖搖頭,“尊主氣度非凡,我昨夜幾乎不敢直望於他,尊主恪守有禮,也只與我談論養花之道,並未有其他之舉,對了,姐姐問這種問題做什麼?”

    胭濃夫人一臉悵然之色,“我這麼多年一直想方設法接近尊主卻從未成功,尊主在外威嚴肅凜,我時常想着那麼私下尊主面對得他歡心的女人時又是何種模樣?會不會也會如尋常男人一樣呵寵愛憐,溫柔含笑?”

    她說着嘆了口氣,“不知今生我有還有沒有機會得到尊主的垂愛?”

    胭濃夫人的話似乎正好戳中了霓裳夫人與百蒼夫人的心思,玉沐沐看大家都垂下了眸子沒有言語,不由暗自感慨。

    花耐寒生了一張精緻的臉,而且功力匪淺,這樣的男人有貌有權而且風姿綽約器宇不凡,實在很難不讓他身邊的女人喜歡。

    胭濃夫人忽然想是想起了什麼,轉而又看玉沐沐,“玉醇妹妹,你與尊主親近過,你說說尊主私下是什麼模樣?”

    玉沐沐沒想到胭濃夫人會問向她,一時語塞。

    這種牀/笫之事還真不好開口,可對面三雙殷切的眼眸注視着她。

    她只好硬着頭皮道,“黑燈瞎火的,我也不清楚。”

    “這麼說來,尊主喜歡滅燈?”胭濃夫人卻像是抓住了一絲重點,興奮道。

    那夜光線的確不好,花耐寒也沒有再點燈的意思,玉沐沐艱難的道,“……應該……是吧。”

    “那玉醇妹妹你可摸到尊主身上有幾塊腹肌?尊主身形精瘦,摸起來感覺定然不錯,被尊主抱在懷裏是什麼感覺?”胭濃夫人又忙問道。

    玉沐沐欲哭無淚。

    她根本沒有摸花耐寒,也不想關心他摸起來的感覺。

    胭濃夫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直接?

    再看霓裳夫人和百蒼夫人也已經微低了頭,耳根嫣紅。

    玉沐沐甚是佩服胭濃夫人的淡定,她忙站起身,“這個……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她急忙轉身向亭外走去,“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要事,各位姐姐,失陪了。”

    玉沐沐步伐匆匆,身後只聽到胭濃夫人惋惜道,“怎麼一個個臉皮都這麼薄?”

    她走得飛快,直到遠離晚香亭才放緩了腳步。

    胭濃夫人果真縱橫情場之人,連問這種問題都能面不改色,玉沐沐回想起與花耐寒糾纏的那一夜,雖然她對他並無男女之情,可如今想起來卻不禁仍有些面紅耳赤。

    在花耐寒之前她不曾接觸過男子,他是她第一個男人,許是受了胭濃夫人話語影響,玉沐沐腦子裏總是閃現那一夜的畫面。

    是不是男人那時都是花耐寒那種樣子?

    她心虛雜亂,忽然間一股濃郁的花香迎面撲來。

    玉沐沐擡眸,這才發現自己不覺間竟走到了萬庭院。

    萬庭院,不正是霓裳夫人栽種花種的地方麼?

    霓裳夫人愛花如命,據說平日這裏的花都被照料得精細無比,每一株花皆是霓裳夫人親自栽種從不假他人之手,更是以靈氣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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