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沐沐膽戰心驚。
然而只片刻,花耐寒便恢復了常態,一雙眸子血紅之色漸散。
他蹙了蹙眉頭看她,“還不起來。”
玉沐沐這才發現自己還坐在地上,剛纔驚恐至極,竟忘了站起來。
她忙起身,試探着問道,“尊主,您,您還好麼?”
花耐寒淡淡看她一眼,“你看本座有何不妥之處?”
語調正常,神色未顯猙獰,看這樣子的確沒有任何發瘋的徵兆,玉沐沐稍稍放下心來。
看花耐寒側眸盯着那司煉的屍身,不再言語。
這裏只有她與花耐寒兩人,玉沐沐並不想在他剛吸收完魔氣之後與他單獨在一起,畢竟還是有風險。
她道,“尊主,我們何時回去?”
花耐寒眸子掃了她一眼,“爲何要回去?”
隨後,玉沐沐眼睜睜看着他幻化成了司煉的模樣,而真正的司煉肉身在他揚手間灰飛煙滅。
玉沐沐喫驚,花耐寒究竟想幹什麼?
那邊花耐寒頂着一張司煉的臉已經向她開口,“此處尚且用不着你,自去歇息便是。”
尚且是什麼意思?難道一會兒還需要她?
玉沐沐還沒想明白,一股勁風已經向她身上掃來,等她再睜眼,自己已經站在了門外,而那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玉沐沐久久看着屋內的方向。
花耐寒顯然是欲代替司煉,可成爲司煉是有什麼讓他圖謀的?
一瞬間,玉沐沐腦子裏忽然想到了那個叛逃的魔人。
她沉眸又看了屋子,裏面甚是安靜,側過身,她終於離去。
玉沐沐來到江離淮身邊,他還沒有醒過來。
她拍了拍他,“江公子?”
“江公子?”
江離淮悠悠轉醒,咋一見到玉沐沐,他忙坐起身,“你被司煉那個色鬼禍害了?”
說罷,唉聲嘆氣道,“是我考慮不周了,沐沐,你要打要殺都隨便你,只要你能消氣,來吧。”
他將脖子往玉沐沐面前一擡,“動手吧,雖然我怕痛,可是我絕對一聲都不出,就像殺豬一樣一刀刀凌遲我吧,千萬千萬不要心軟,更不要看見我美麗的肉身下不去手。”
玉沐沐信他纔怪。
他這副模樣真是讓人心裏不快,玉沐沐道,“好,我一定不會心軟。”隨即手往他脖子伸去。
司煉眯了眯眼,“你真被他……那個了?”
玉沐沐裝作聽不明白,“哪個?”
司煉微微變了臉色,“我幫你報仇去。”
他起身就要往外衝。
玉沐沐喊住他。
她道,“司煉被我下了錐心粉,他現在需要我定期給解藥纔不會毒發,剛纔他沒有對我怎麼樣。”
江離淮怔楞片刻,隨後大笑起來,“我就說嘛,沐沐你這麼聰明怎麼會受制於人呢,做得好!”說罷,對她豎起大拇指,頗爲讚賞的樣子,“聰明!就該讓司煉那傢伙長些教訓!”
他走近玉沐沐,“無事便好,沐沐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如此聰明,不如明日隨我一起去緝拿那叛逃魔人?”
玉沐沐擡眸看他,“此話當真?”
玉沐沐垂眸,像是真在思考。
江離淮便安靜站在她身邊。
過了會兒,玉沐沐看着他一笑,“好,我答應你。”說着,似又隨意道,“明日若是成功拿下那魔人,你們會如此處置?”
江離淮道,“魔尊有令,拿下叛將後押往魔界。”
玉沐沐心裏卻是一驚,魔族現在有心與仙門交好,即使邀請仙門一道緝拿那魔人,可卻也沒有將魔人交給仙門處置的意思,只怕是魔尊捨不得丟掉魔將性命還欲降服爲己用。
這個魔尊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既向仙門表明交好之意,又還可能到時借仙門之手拿下那魔人。
簡直一舉兩得。
可現在真正的司煉卻已經死了,而江離淮又不是花耐寒的對手,若是花耐寒另有打算,江離淮能不能押送那魔人回魔界還是未知。
隨即,她又想,反正兩邊都不是好東西,她纔不管他們要怎麼樣呢。
“好了,夜深了,江公子今日勞累,還是早些歇息吧。”
她明目張膽趕人,江離淮頗爲委屈的看着她,“沐沐,我本以爲我們還能徹夜暢聊一番,畢竟有我這等美貌男色在前,沐沐你就不挽留我一番麼?”
玉沐沐的回答是直接將他推到了屋子外。
這一晚,玉沐沐如往常一般早早就躺下了,只要晚上不和花耐寒胡天胡地,她一般都能睡得極好。
然而不知是什麼時候,玉沐沐只覺周身熱的厲害。
身上好像被什麼壓着,迷濛之間她偏偏又推不開。
直到那猛地一擊,玉沐沐徹底清醒過來。
窗外月色微照進屋子裏,雖然昏沉卻足以讓玉沐沐看清楚身上的男人。
花耐寒大晚上竟然還有這等興致。
玉沐沐冷臉看着他,只覺得擾人清夢,花耐寒着實可惡。
正埋首在她胸前的花耐寒擡眸看她時,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白嫩嫩的臉頰。
聲音還有些嘶啞,“你不惺惺作態的樣子倒是不錯。”
他這句話卻是提醒了玉沐沐。
她對他可是“一片癡心”啊。
看見他應該是極爲高興的纔對。
玉沐沐隨即抱住他,嬌羞道,“尊主說得什麼話,妾身聽不懂呢,妾身能看見尊主,心裏不知多開心呢。”
她此刻眼尾微紅,臉上薄薄汗意,一雙眸子水瀲生光,本是極爲嫵媚之色,可看見那嘴角的笑意,花耐寒卻是沉了目光。
隨即,順手扯過來一旁衣衫將玉沐沐臉蓋了起來。
玉沐沐氣結。
他來折騰她,還嫌她礙眼了?
他動作越發激烈。
玉沐沐心裏卻在叫苦。
隔壁還睡着個江離淮,若是被他發現那就丟人了。
衣衫之下,她咬住脣,儘量不發出那羞人的聲音。
不知被他折騰多久,終於玉沐沐身上一輕。
等她坐起身時,屋子裏已經沒有花耐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