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的功夫,於舒瑤也出來了,當然我知道這個於舒瑤也是假的。

    因爲她之前告訴過我她已經和這些耗子精撇清關係了,所以離開我之後她不可能再回於家。

    也就是說這裏現在看着雖然還是一家四口人,但是真資格的耗子精只有我這老丈人和丈母孃兩位。

    冒牌於舒瑤走過來坐到我的身邊,也不說話,丈母孃說道:“小宇姑爺,我這女兒從小被慣壞了,脾氣不好,愛使小性子,這不,跟你結婚纔沒幾天就跑回來了,我這個做孃的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了。”

    要放在以前,丈母孃給我賠不是,我肯定受不起呀,我指不定還得反過來給她磕頭,不過現在嘛……

    “沒事,我就是喜歡舒瑤的小脾氣,她願意回孃家就回孃家,大不了我多跑幾次來接她就是了。”

    我們說話的語調中都帶着幾分陰陽怪氣,於是乎整個飯桌上的氣氛也變得詭異起來。

    老丈人拍了拍手,打馬虎眼似地說道:“還是我們家舒瑤不懂事,不說這個了,大家喫飯吧,菜要涼了。”

    我瞅了瞅他們,心裏暗道,就這些菜,我敢喫嗎?

    隨之扭過頭和大山叔對視了一眼,只見他平靜地夾了些菜放到碗裏,然後小口地吃了起來。

    我愣了愣,難道他們沒在這些菜裏做手腳?菜裏沒毒?

    我咳嗽一聲,也嘗試着吃了一些,味道是沒的說,但喫下肚之後我總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時我對老丈人說道:“岳父,怎麼不見我四姐來喫飯?”

    這纔是我進屋之後一直關心的事情,他似乎早有想好應對的說辭,這時不緊不慢地說道:“小霞她染了點風寒,在房間裏休息,待會你姐夫會把飯菜給她送過去。”

    我皺了皺眉。

    “哦,好……”

    丈母孃看了看我身邊的大山叔,笑着說道:“這位先生,今天的飯菜如何?”

    大山叔點了點頭。

    “還不錯,不過我這個人口味重,要是在菜裏多加點料就更好了。”

    說着居然把腰間別着的葫蘆取了下來,我的記得早上我問他要如何處理於玉文的屍體,他便向我搖了搖這個葫蘆。

    他取下葫蘆塞子,然後將裏面粘稠的液體倒到了面前的的一盤菜裏,這液體呈黑色,看上去和那鋪馬路的瀝青有些像。

    於是乎原本菜香飄逸的飯桌上,頓時瀰漫起了一陣惡臭。

    這味道與於玉文屍臭有些相似,但又要濃烈很多。

    耗子精兩口子一聞到這味道,臉色頓時變了。

    大山叔用筷子在那盤菜裏攪了攪。

    “來,都嚐嚐。”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是真的狠。

    兩隻老耗子精不是要演戲嗎,如此看你們還能不能演得下去。

    古有周文王忍辱偷生親口喫下兒子伯邑考的肉,但是這菜你們兩位能喫得下嗎?

    他們已經掩飾不住自己的憤怒,一切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了。

    老丈人對於玉文說道:“去把你媳婦叫出來,讓她也嚐嚐這菜。”

    於玉文照做,很快,他便把我四姐從屋內攙扶了出來。

    我仔細一看,只見我四姐身上的衣服破爛,臉色慘白,長髮散亂地搭在臉上,整個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

    我看到這一幕是心疼的不行,即便是她是鬼,那到底是要遭受多大的折磨纔會變成這幅樣子!

    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殺了於玉文,他們果然把憤怒發泄到了我四姐的身上。

    想到這裏我也終於演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媽的,傷風感冒能把人折磨成這樣子!”

    與此同時,兩隻耗子精也被大山叔用於玉文屍骨煉製的液體拌菜徹底激怒了。

    “小宇,我是你岳父,你就這麼跟你岳父說話嗎?”

    “去你媽的吧,老子是人,不給畜生當女婿!”

    終於,最後的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我一把掀翻了飯桌。

    只見那一桌子的美味落地之後頓時變了樣子,這地上此時是一些石頭樹枝蛤蟆蛆蟲之類的東西,想起我剛纔還吃了一口,這時候真是噁心的不行。

    不過這時候我也顧不得這些了,連忙轉身朝着那冒牌於玉文衝了過去,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然後扶住了我四姐。

    我之前只知道這於玉文是假的,但卻不清楚他們是用什麼玩意兒假扮的他。

    這時見他倒地之後,人瞬間沒了,於玉文的衣服裏面鑽出一隻比貓還大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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