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一郎是個下三濫的傢伙,”五條悟說,“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上面那些老傢伙把他的危險性看得那麼高,但是他的實力的確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區別,還是那個四級咒術師。”

    也許我永遠都不會和五條悟那樣,即使在上一秒被人戳破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但在下一秒又能飛速的冷靜下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想着對策。夏油傑想。

    他突然有些沮喪,又覺得那些微不可查的沮喪很莫名其妙。

    “悟,你看出了什麼?”他有些憤怒,又有些無精打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剛纔上杉一郎就在我們的身旁?”

    五條悟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麼很噁心的東西。

    他嫌惡的開口:“不止是在我們身邊,而是和我們切切實實的接觸過。”

    “還記得那個服務生嗎?傑。難道你就沒有奇怪,我爲什麼會突然的扯下她的手臂。”

    夏油傑忽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艱難的開口:“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沒錯,那個服務生,她就是上杉一郎。”

    五條悟一錘定音。

    “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把自己從男性轉變成了女性,但是,六眼是絕對不會看錯的,那份咒力殘穢,的確是屬於詛咒師上杉一郎。”

    夏油傑噎住了,因爲六眼絕對不會看錯,所以,五條悟的話也絕不會有錯。而如果那個服務生就是上杉一郎,那五條悟之前的過激行爲就顯得很正常了。

    他是在察覺到了敵人後,下意識的出手,沒想到對方是打着擄走人質的算盤來的。

    那個服務員,嗯,夏油傑還是不習慣用‘上杉一郎’去稱呼她。那個服務員,或者說那個詛咒師,她敏銳的察覺到了櫻冢小姐對於他們的重要性。

    所以,她在判斷自己絕對不是五條悟的對手後,壯士斷腕,半主動的放棄了自己的手臂,直接用不知名的咒術擄走了櫻冢小姐。

    虹龍追隨着那份咒力殘穢,穿梭過雲層,發出隆隆的呼嘯聲。白雲在他們的腳下舒展出好看的形狀,如天空般廣闊的六眼淡淡的注視着一望無際的天空。

    夏油傑和五條悟都沒有再說話,他們沉默的看着翻卷的雲層,璀璨的天光,還有那有着和六眼一般無二色澤的天空。

    雲海下是一片或深或淺的黑。

    咒力翻涌,詛咒不絕。

    夏油傑看到的只是這些,他沒有六眼,又不是普通人,竟沒有如同神明一般明亮透徹的視野,又不能將那些污穢徹底的隔絕在外,什麼都看不見。

    如果他是悟的話,那他一定能看到更多,更廣的東西吧。

    夏油傑無端的想着。

    那他也不需要問出這樣的問題了。

    “悟,你看得出來,上杉一郎的術式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該怎麼說呢,六眼不愧是六眼。

    “不能確定,目前只知道那種術式和情感有關,它似乎能從人身上產生的不同感情中汲取力量。”

    悟沒有笑,他現在的神情已經近乎焦躁了。夏油傑想。

    如果是平時的那個他,如果被擄走的不是櫻冢小姐,恐怕他還在以玩鬧的心態面對這一切。

    這是好事,這說明櫻冢小姐懷抱的那份情感能得到相對的回報。也許悟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去迴應,但他終有一天會知道的。

    也許那一天就是現在,等到他們解決了那個詛咒師之後。

    夏油傑清了清嗓子,他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異樣,但仔細去聽,才發現,那好像也是自己的錯覺。

    “詛咒師不會做對自己沒有意義的事,上杉一郎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把自己從男性變成女性,”他理智的分析,“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一定和他改變後術式有關。”

    “術式基本都是刻印在肉.體上,沿着血脈代代相傳的玩意,”五條悟接道,“與其去猜上杉一郎是不是藉由改造肉.體得到了什麼新的術式,還不如就此認定,他是看中了史上某位咒術師的術式,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得到了那個咒術師的術式傳承。”

    “正巧,我知道一個很特殊的術式,那個術式有着特殊的傳承方式,不拘泥於血脈,而是憑着一種奇異的規則一直傳遞下去。”

    五條悟嘖了一聲,他又嘩啦啦的翻動起資料來。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個術式,那我知道爲什麼這麼弱小的上杉一郎,會被評定爲超危險人物,並要出動我們倆將他祓除了。”

    “那個殺父弒母,戮妻害子的混蛋!”

    五條悟罵了一聲,他狠狠的咬着牙,太陽穴一鼓一鼓的:“那個術式,是傳說中最強詛咒師,暗殺集團‘櫻冢護’的傳承術式。”

    “櫻冢護?咒術史上完全沒有相關記載的最強詛咒師集團嗎?”夏油傑喃喃自語。

    五條悟撇了撇嘴:“雖然說是暗殺集團,但是那個集團基本上只有首領一人。因爲太過神祕,所以只有御三家中才有相關記載。”

    “五條那邊的藏書記載了兩代櫻冢護,她們一個是詛咒之王,也就是那個兩面宿儺的忠實擁護者;還有一個是正兒八經的詛咒師,據說在五條家掀起了很大的風波,甚至和那個五條家主有關。”

    夏油傑怔了怔,五條悟以這樣的口氣談論過的五條家主,他只知道一個。

    “是那個御前比武時和禪院家主同歸於盡的五條家主嗎?”

    五條悟面無表情的點頭:“沒錯,就是那個五條家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術式異常的邪惡,它的傳承方法,是要親手殺了自己愛的人,纔有可能覺醒傳承下去。”

    夏油傑恍然:“所以,上杉一郎殺掉自己的親朋好友,他的目的就是爲了‘櫻冢護’的術式?這樣說來,他把自己變成女性,也是因爲這個!”

    如果是女性的話,就更方便得到愛了,各種意義上的愛。

    霎時,完全沒想到這一點,更沒有思考過男變女到底意味着什麼的五條悟,他的臉色頓時也像夏油傑那樣五彩繽紛起來。

    都怪櫻冢,他憤憤的想,如果不是我一直要擔心她會不會出事,那我也不會因爲傑的這句話,才反應過來,那個傢伙是一個親手改變自己性別的變態!

    那個上杉不會對阿星做出什麼糟糕的事吧。

    五條悟更擔心了。

    所以說,都怪櫻冢,她怎麼不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邊,非要一個人坐着,我要被她害的心律不齊了!

    五條悟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小聲嘀咕。

    等到我把她救出來,我一定要好好懲罰她,最好要她哭着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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