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阿星的身上看到了星星,”五條悟忍耐了半天,終是沒忍住,俯下身去親了親她的眼睛,“那阿星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什麼呢?”

    “悟君的眼睛就像天空一樣。”

    櫻冢星在第一時間脫口道,但五條悟卻很不滿意的搖頭。

    “敷衍,太敷衍了!”

    “這種話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這樣誇過我,現在還是這麼說,我身上就沒有別的什麼優點了嗎?”

    他故意把臉板起來嚇唬她,但看到櫻冢的確是在爲難,五條悟這下是真的不高興了。

    “真的沒有?不會吧不會吧,你再這樣,我是真的會生氣的!”

    “你的悟君生氣起來可是很可怕的,”他故意沉下了嗓子,“所以,限你五秒鐘說出悟君的優點,不然悟君可要教訓你了。”

    “五、四、三、二、一——時間到!”

    櫻冢星急匆匆的開口:“那個,悟君是最強的咒術師。”

    “不對!回答錯誤!”

    五條悟氣得在她的臉頰上咬了一口:“五條悟是最強的咒術師,但你的悟君不是。難道你在看到你的悟君的時候,只會想到他是最強咒術師嗎?”

    我的悟君……

    櫻冢星微微怔忪。

    不知道爲什麼,她明明是被悟壓在牀上,但是卻感覺自己好像落進了雲端,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風輕輕一吹,就能飄起來。

    他的眼睛亮亮的,臉也貼的很近,呼出來的氣拂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臉都給薰紅了。

    臉紅是會傳染的,就想笑容一樣。

    悟君的皮膚很白,越發顯得他的臉紅得驚人,他努力的保持嘴角的直線,卻還是抿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許笑,嚴肅點!這可是正事!”

    五條悟被櫻冢星的笑弄得有點惱火,但真要他對櫻冢星生氣,他又生不起氣來。最後只好在她的右臉上又輕輕一咬,弄出一個對稱的牙印。

    “悟君,我的悟君,他的眼睛就像一面鏡子,眼睛裏有一個小小的我。”

    這傢伙是小學生寫作文嗎?還鏡子呢,怎麼不說我的臉紅得像蘋果,五條悟紅着臉小聲抱怨。

    真是的,一點真心都沒有。

    “誒,悟君,你別動!”

    幹、幹嘛啊,突然湊過來捧着我的臉幹嘛!

    這下是五條悟被櫻冢星壓在牀上了。

    糟糕,他好像有點不正常了,所以說不要主動貼過來嘛!

    五條悟紅着臉,目光一飄一飄的,就是不敢和櫻冢星對視。

    太、太近了,還不停的蹭來蹭去,搞得他越來越精神了。

    好半天,他才聽到櫻冢星驚訝的聲音:“我在悟君的眼睛裏,悟君也在我的眼睛裏,總感覺怪怪的。”

    “知道怪怪的就好了。”他趁機把櫻冢掀到了旁邊的被子裏:“真是的,一點誠意都沒有。誒誒誒,你不許湊過來,我們就這樣看星星不好嗎?”

    櫻冢星沒有再湊過來,她總是這麼聽話。

    但是,對着這樣的阿星,五條悟又有些略微的不爽。

    太乖了,怎麼就這麼乖呢?我這麼說,你還真這麼做了。

    就在他不爽的關頭,五條悟又感覺有什麼輕輕的撥了撥他耳後的碎髮。

    “還有,悟君的頭髮,白白的軟軟的,有點兒像棉花糖。”

    五條悟噎住了,棉花糖他是知道的,這不就是櫻冢星那店長養的大白貓的名字嗎?

    她居然還拿他和貓比,貓有他這麼好,這麼帥,這麼可靠嗎?

    那隻手又從他的耳邊離開了,五條悟更氣了,好哇,你寧願摸貓都不願意摸我了。

    心高氣傲的六眼神子在心底打了一整套的貓貓拳,現實上卻主動的歪頭蹭了蹭櫻冢星的手。

    手的主人頓了頓,小聲耳語:“悟君是耳朵癢癢了嗎?需要我幫你撓撓嗎?”

    嘿,感情她是真把他當貓了。

    五條悟默不作聲的抱着被子從她身邊挪開,半響才擡頭,給她一個哀怨的眼神。

    那眼神的大致含義就是:我的確拒絕了,但我也不是真的不想要,你過來摸摸我呀。

    啪嗒一聲,屏幕一片黑暗,那個女人把監控器關了。

    所以,三葉也無從得知,那一晚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也沒心思再去考慮那些事了。

    “三葉小姐,”那個女人衝她微微一笑,“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對於現在的櫻冢護來說,她的術式到底是什麼。所以,就麻煩三葉小姐替我試驗一下了。”

    隨着女人的話語,三葉忽地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一種難言的甘甜直接的侵襲了她的大腦,心臟不住鼓動着,喜悅的情緒在她身體裏橫衝直撞,把她整個人都搞得亂七八糟的。

    “是一種控制的手段嗎?想不到你能做到這個程度啊,星醬。”

    女人含笑睨了一眼漆黑的屏幕,好似和什麼人在對話一樣,柔聲細語:“啊,我都要忘了,這一代的六眼是叫你阿星,對嗎?他可真是自覺啊。上一代六眼,叫什麼來着,他也是這樣叫你的吧。”

    說到這裏,她好似想起了什麼,認真的對着那塊屏幕整理起自己的儀表來:“唔。仔細一看,這個女性的身體倒也不能說難看。但是星醬偏愛的,是白髮藍眼吧。”

    “換句話說,只要不是白髮藍眼,誰都不行;只要是白髮藍眼,那無論誰都可以,”她微微彈了彈舌:“真是的,這不就是便宜那幾個六眼了麼?”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要死的。”

    女人輕輕抵脣,面上的表情無比振奮。

    “上一任是禪院家,上上任是我,這一次,你打算讓他死在你的手上嗎?星醬。”

    “按照你的性格,大抵就是如此了,”女人解開鈕釦,默默的按上了自己的胸口,“你送給我的這道疤痕,無論是換了多少具身體,都從未褪色過呢。”

    “這樣的疼痛,你打算讓這一代的六眼也嘗一次嗎?這還真讓我有些嫉妒了呢。”

    她靜靜轉動眼珠,凝視着三葉消失的方向:“不過,率先品嚐這種滋味的,會是那個平凡的小姑娘吧。”

    “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你都一樣的惹人憐愛呢,星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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