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奮鬥在蘇俄 >365 波蘭人
    “同志們,蘇聯人民和紅軍戰士,在過去三年多的時間裏,我們的成功的迎接了戰爭的挑戰。”

    高音喇叭裏,斯大林同志的聲音沉穩有力,威嚴中透着強烈的自信和驕傲。

    “我們英勇的紅軍執行了它的愛國任務,從敵人手中解放了祖國,現在以及永遠,我們從納粹的手中解放了全部的領土。現在,紅軍要執行最後一個任務,在我們的盟國的幫助下,摧毀法西斯德軍,在巢穴中殺死法西斯野獸……”

    這聲音在整個莫斯科的上空迴盪,並通過無線電廣播,傳播到整個聯盟所有的土地上。

    這是斯大林同志在國防人民委員部委員質詢會議最後,即興做出的一段講話,他並沒有談論到法制與限制國家安全部門權力的問題,只是就費比舍恩科的案件,做了一番簡單的表態。

    且不談費比舍恩科的問題,僅看這段發言,準確的說,應該是這段演說,斯大林同志主要是總結了過去三年多蘇軍在整場戰爭的具體表現,也總結了目前戰爭的大體進程,同時,也提及了今後一段時間,蘇聯紅軍的後續作戰任務。

    不要小看這段演說,它其實也表明了斯大林同志的立場和態度——他現在在法制建設和限制國家安全部門的權限問題上,還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也可以說,他還沒有考慮好應該如何做出選擇。

    既然斯大林同志在這個問題上還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那麼任何人都沒有能力強迫他做出的抉擇,因此,這個的討論只能延後。

    負責宣傳鼓動工作的日丹諾夫同志,對於斯大林同志在任何公開場合下的表態都很重視,因而,這段演說被他專門安排人摘錄出來,放到了媒體的宣傳當中,這也是它能出現在廣播中的原因。

    對於費比舍恩科的問題,斯大林同志明確表達了對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以及司法部門的支持,他認爲作戰首先是一名紅軍戰士的義務,不僅僅是對蘇維埃祖國的義務,也是對家庭的義務。而榮獲功勳,則是對這項義務的昇華,是值得稱頌的行爲,但卻不是免罪的令牌,在任何時候,任何環境下,都不應該有例外。

    有了斯大林同志的明確表態,費比舍恩科的問題自然也就沒什麼值得討論的了,至於他最後那一番演說,也可以看作是對軍方的安撫,當然,如果將兩者結合起來的話,還能窺探到斯大林同志更深一層的意思:他對軍方日漸膨脹的政治野心已經有了明顯的不滿。

    既然對費比舍恩科的問題有了最終的處理意見,由維克托所領導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自然就需要將格斯滕麥爾的案件繼續調查下去。

    ……………………………

    林蔭道,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總部大樓,主席辦公室。

    帷幕拉開的落地窗前,維克托一隻手裏端着小托盤,另一隻手裏端着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濃香四溢的咖啡。

    咖啡是剛剛沏好的,有點燙嘴,維克托抽了抽鼻子,將咖啡杯放回到托盤上,又將托盤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這才伸手將桌上的那包香菸拿過來,給自己點了一支。

    窗外,暴雨如注,黃豆粒大小的雨點打在窗戶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脆響,而狂躁的南風,則在窗外發出“嗡嗡”的鳴響,聽着聲勢有點嚇人。

    在茶几的對面,索菲亞將剛剛唸完的文件放到茶几上,推到維克托的面前,又替他將鋼筆準備好,放在文件正中的夾縫處,等着他批閱之後纔好拿下去交辦。

    這份文件並不怎麼重要,其中的主要內容,就是有關在斯大林格勒、敖德薩、哈爾科夫以及摩爾曼斯克等四個城市,設立“捷爾任斯基少年學校”的事情,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需要專門撥付資金來支持這些學校的運轉。

    關於成立“捷爾任斯基少年學校”的決定,是由維克托親自提出,並在主席團會議上獲得通過的,其主旨是相應此前國防人民委員部下發的一份命令。

    在過去三年多的戰爭中,蘇聯遭受了慘重的損失,尤其是人員的傷亡,更是一個驚人的數字,由此,也在聯盟國內製造了大量失去父母的孤兒。

    爲了解決孤兒的撫養與教育問題,尤其是爲了照顧好那些烈士的遺孤,在人民委員會與軍事委員會的協調下,聯盟各地從去年開始,建立了一系列的少年軍事院校。比如說,海軍成立的少年軍事院校叫“納西莫夫軍校”,陸軍成立的則叫做“蘇沃洛夫軍校”,至於空軍成立的,則叫做“少年航空飛行學校”。

    爲了響應這項號召,同時,也是爲了給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培養專業人才,維克托也下達了類似的命令,而“捷爾任斯基少年學校”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設立起來的。

    將香菸換到左手裏夾着,維克托伏過身子,將那份文件拿到自己的前面,拿過鋼筆的同時,將文件從頭到尾的瀏覽了一遍——這是他的習慣,儘管此前索菲亞替他將文件讀了一遍,可在正式簽字的時候,他還是要自己再看一遍。

    確定文件的內容沒有問題,維克托提筆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即,他在放下方便的時候,問道:“那個奧茲多耶夫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新的報告遞送上來,”索菲亞將文件收起來,說道,“稍後我去催一催。”

    奧茲多耶夫就是弗米尼?謝苗諾維奇?奧茲多耶夫,立陶宛人,列寧格勒市委對外聯絡委員會的翻譯,此前維克托得到華沙情報站提供的情報,而在這份情報中,揭露了一個長期潛伏在列寧格勒的前波蘭情報機構諜報組織。

    按照這份報告提供的信息,這個奧茲多耶夫從1935年開始,就在爲波蘭總參謀部第二局服務,他是由該局時任的局長塔德烏斯?佩奇斯基上校親自招募的,而在波蘭被蘇德瓜分之前,此人是由約瑟夫?恩格利希特親自領導的,而恩格利希特則是波蘭總參謀部第二局的第一副局長,由此,也能看出奧茲多耶夫的重要性了。

    在華沙被德軍攻克的時候,當時的蘇聯總參謀部對外情報局,曾經試圖奪取波蘭總參謀部第二局的檔案庫,從而將波蘭潛伏在蘇聯境內的諜報組織一鍋端掉,但可惜的是,德軍的情報人員搶先一步攻克了畢蘇斯基廣場的第二局總部,並將所有的資料全都拉走了,據說,當時那些資料拉了整整六大車。

    儘管稍後蘇聯方面也與德國人進行了協調,但卻始終未能拿到哪怕一份有用的材料,維克托在接手了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工作之後,一直都相信那些曾經爲波蘭政府服務的波蘭諜報組織,目前肯定是在爲德國人工作了,畢竟他們的真實身份已經被德國人掌握了。

    蘇德戰爭爆發之後,尤其是在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崛起,對外情報局的工作進入高效期之後,波蘭人曾經埋下的那些情報網,也始終沒有暴露出來,畢竟他們不是德國人。

    這一次,華沙情報站獲取了這個奧茲多耶夫的情報,確定了他的間諜身份,對於這一條線索,維克托非常的重視,整個案件都是他親自在抓的,優先度要比費比舍恩科的事高級多了。

    “必須抓緊時間,”維克托將香菸換回到右手裏,在菸灰缸上敲了敲,抖掉菸灰,說道,“如果華沙情報站提供的情報無誤,那麼這個奧茲多耶夫就是有着將近20年情報工作經驗的老特工了,這種人一般都有很敏銳的直覺,而且行事果斷,一旦他們察覺到絲毫的異常,都會選擇逃走。”

    吸了口煙,他接着說道:“告訴那邊的人,我可以認同他們釣大魚的想法,但我不能接受失敗的結果,如果大魚沒有釣上來,還把魚餌丟掉的話,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是,我會把你的要求轉達過去的,”索菲亞點點頭,說道。

    由於這個奧茲多耶夫是列寧格勒的幹部,因此,這個案件到目前爲止,也是由列寧格勒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在負責的。

    說實話,維克托對列寧格勒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控制力非常有限,人家那邊是相對獨立的一套系統,負責人是委員部主席團成員,所以,人家現在對這個案子有他們自己的想法,維克托也不能插手的太明顯,以免搞的跟要搶功似的。

    “相對於奧茲多耶夫的案件,你似乎更應該關注費比舍恩科的案子,”見他不再說什麼,索菲亞笑了笑,轉口說道,“對費比舍恩科的審訊已經有了些進展,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情況?”

    維克托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個案子,如果可能的話,他更希望能夠將這個破案子交給內務人民委員部去處理,但問題是,斯大林同志希望他來處理,所以,他沒辦法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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