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奮鬥在蘇俄 >644 爆炸案
    在如今的莫斯科領導核心中間,不同體系與政治派別之間的劃分,似乎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日丹諾夫同志儼然已經成爲了斯大林同志確定好了的接班人,其聲勢在布爾什維克黨內無人能及,這也使得列寧格勒在整個聯盟的體系內,同樣成爲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除了日丹諾夫同志之外,莫斯科領導核心中表現比較突出的,自然就是馬林科夫與貝利亞兩位同志之間的聯合了,貝利亞同志在國家安全體系內有着極爲特殊的地位,而馬林科夫同志在中央書記處擔任着副書記的職務,主要分管着黨的系統,而在這其中,其對幹部處的牢牢控制,使得其在黨內同樣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地位。也正因爲如此,這兩人的聯合,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夠與日丹諾夫同志分庭抗禮的。

    而除了這兩個分化之外,下一個自然就是莫洛托夫同志了,只是因爲性格的緣故,其在權力核心中並不怎麼參與爭鬥,這一點,與日漸衰老的伏羅希洛夫、安德烈耶夫同志差不多。

    有意思的是,過去同樣幾乎處於邊緣化位置的卡岡諾維奇同志,最近卻像是原地滿血復活一般,其存在感明顯增強了不少,這與其被任命爲烏克蘭第一書記有着直接的關聯。

    至於赫魯曉夫與布爾加寧兩位同志之間的友誼,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近乎公開的祕密,但若是說他們兩人已經站到了同一個陣營內,似乎還爲時過早,畢竟布爾加寧同志的性格大家都知道,謹慎到近乎膽小,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他說不定就會改變主意。

    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因爲由斯大林同志的威懾,莫斯科權力核心中的各種鬥爭,其實表現的並不是很明顯,那些各式各樣的矛盾,至少沒有擺放到桌面上來,但是這一次,情況顯然發生了變化。

    貝利亞同志最終還是接受了維克托的建議,他真的向中央委員會提交了一份報告,自請前往遠東地區,去解決阿穆爾河突然出現的水患問題,同時,順帶着考察遠東地區的開發建設問題。

    他的報告提交上去,沒兩天便得到了批准,隨後,在進入七月的第一個禮拜時,他正式離開莫斯科,乘坐火車去往了遠東。

    就在貝利亞同志離開莫斯科的同一天,志得意滿的卡岡諾維奇同志也正式出行了,而他的目的地則是基輔,這位烏克蘭第一書記同志,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上任了。

    兩天後,維克托得到消息,據說卡岡諾維奇同志抵達基輔的當天,作爲烏克蘭部長會議主席的赫魯曉夫同志,並沒有爲他舉辦接風儀式,之所以如此,是因爲赫魯曉夫同志人不在基輔,他去頓涅茨視察煤礦復工工作去了,聽說是礦上的工人在策劃罷工,很可能會影響到煤礦的正常運轉。

    必須強調的一點是,赫魯曉夫與卡岡諾維奇兩位同志之間的關係是非常好的,當然,這裏說的是過去,畢竟卡岡諾維奇同志是赫魯曉夫同志的“貴人”,對他有提拔之恩。不過,如今看來,這份恩情似乎隨着卡岡諾維奇同志就任烏克蘭第一書記,而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隨着貝利亞同志離開莫斯科,庫茲涅佐夫同志對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調整,算是徹底沒有了障礙,於是,就在七月中旬,阿巴庫莫夫同志被調離內務人民委員部,前往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擔任主席的職務。不過,出乎維克托意料之外的是,就任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主席之後,阿巴庫莫夫同志並沒有第一時間對委員部的人事進行大規模調整,相反,他表現的非常低調,就像是連新官上任的那三把火,都不打算燒一下了。

    就這樣,聯盟在平靜中度過了邁向炎熱的七月份,也就在七月份即將過去的時候,一個震驚世界的消息,陡然間傳到了莫斯科。

    ..........................

    急促的電話鈴聲將維克托從睡夢中驚醒,陡然間睜開眼,眼前的光線異常昏暗,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

    迷濛中,身側有了動靜,一具溫熱的身體靠過來,擠壓在他的胸前,隨後,就聽牀頭櫃上傳來咔噠一聲輕響,那急促的電話鈴聲也戛然而止。

    片刻後,涼絲絲的電話聽筒被送到維克托的耳邊,還沒等他開口,電話中已經傳來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略帶幾分急促的聲音:“英國人在巴勒斯坦的行政總部遭遇爆炸襲擊,事態嚴重,斯大林同志將在二十分鐘後召開外事情報會議,你馬上趕過來。”

    維克托陡然清醒過來,他一個翻身從牀上坐起來,隨後對着聽筒說道:“好的,我馬上趕過去。”

    掛上電話,維克托深吸一口氣,他伸手在有些緊繃的臉上抹了一把,心裏則在想着電話中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所說的那番話。

    英國人在巴勒斯坦的行政總部遭遇爆炸襲擊,維克托琢磨着,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前世歷史中那個著名的“大衛王酒店爆炸案”發生了,歷史雖然在某些地方發生了偏移,但在強大慣性的作用下,有些事情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前世的時候,維克托就知道大衛王酒店爆炸案,這一事件就是由後來的以色列總理梅納赫姆·貝京策劃的,而執行此次襲擊的,則是由他所領導的伊爾貢組織。

    就在這一起毫無人性的恐怖襲擊中,總計有九十二人被炸死,四十六人被炸傷,而在這其中,英國人只有不到三十個,用以色列人的說法,剩餘那些被炸死的人,只是附帶傷害,最重要的是,他們在發起襲擊之前,已經發出過警報了,所以,他們只需要對此次襲擊事件表示遺憾就夠了,但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譴責。

    當然啦,維克托也不是那種正義感爆棚的人,在他看來,大衛王酒店爆炸案死掉多少,死的是什麼人都無關緊要,真正關鍵的一點,是此次事件是一個很重要的契機,如果聯盟運作得當的話,很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穫。

    坐到牀邊,維克托一邊用雙腳尋找着地上的拖鞋,一邊側過身,攬住身後剛剛坐起來的尼諾,探頭在她雙脣上親吻一下,說道:“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別忘了,今天是週末。”

    尼諾是昨晚纔到莫斯科的,她與維克托廝混了半夜,此時睡眠確實不足。因此,在聽了維克托的話之後,她打了個哈欠,只是微微點頭,隨後便又側身躺了回去。

    趿拉上拖鞋,又將丟在牀邊的內衣一股腦抱起來,維克托飛快的離開臥室,去了外面的客廳。

    先給值班的司機打了電話,隨後,他也顧不上洗澡了,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一身衣服,趕在十分鐘內奔下樓。

    二十多分鐘後,黑色的伏爾加轎車停靠在斯大林同志的辦公樓前,維克托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東邊的天際處剛剛浮現出一抹魚肚白,看看錶,纔剛剛四點鐘。

    收回看向東邊的目光,維克托正想着邁步走上臺階,一輛嘎斯軍用吉普車飛快的從甬路上駛過來,就在離着他六七米遠的停下來。

    維克托停住腳步,下意識的朝這輛車看過去,赫然發現,當車門開啓的時候,一個相貌頗有幾分英俊,身穿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寶藍色制服的年輕人,弓腰從車內鑽出來。

    看到年輕人出現,維克托笑了笑,放棄了直接上臺階的打算。他微微側過身,凝目朝着對方看過去,明顯是在等對方走過來。

    從車上下來的年輕人當然不可能看不到維克托,他站在車邊,先用雙手抻了抻制服的下襬,隨後,從司機的手裏接過一個棕色的公文包,這才快步朝維克托所在的位置迎過來。

    “早上好,維克托·維克托羅維奇同志,”走到維克托近前,年輕人率先伸出手,面帶微笑的打着招呼。

    “早上好,維克托·謝苗諾維奇同志,”同對方握了握手,維克托朝着樓梯上方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聽說巴勒斯坦出了大事?”

    年輕人正是此前不久才就任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主席一職的阿巴庫莫夫,他是零八年生人,到現在還不到四十歲呢,說他年輕一點都不過分。

    如今的阿巴庫莫夫可謂是春風得意,他不僅成爲了聯盟情報機構的一把手,同時,就和當初的維克托一樣,斯大林同志頻頻接見他,甚至已經有人將他與當初的維克托相提並論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阿巴庫莫夫同志在維克托面前還是保持着低調,從他的言行舉止上,看不出半點囂張的意思——這是個雖然學歷不高,但卻很有城府的人。

    “是的,”聽到維克托過問,阿巴庫莫夫同志點頭說道,“兩個小時前,對外情報部門傳遞過來的消息,目前可以確定是,英國人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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