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手足無措。

    你說要是個妹子,他還能上去拍拍肩膀,安慰安慰哄哄啥的,這一老頭,你讓他怎麼搞?

    上前安慰?

    他連老頭是因爲啥哭都不知道,怎麼安慰?

    哄一鬨?

    一小夥子在大庭廣衆之下哄老頭?

    這尼瑪畫風都不對好麼!

    正糾結呢,一個急切的女聲傳來。

    “爸!你怎麼了?”

    張超扭頭一看,一箇中年女人疾步走上前來。

    女人一身深藍色職業裝,線條分明的臉龐因爲帶着一絲急切,所以顯得不是那麼冷峻。她上前摟住老頭:“爸,你哭什麼啊?出什麼事兒了?”

    老頭擦擦淚水,看着自己的女兒,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沒事兒,就是剛纔有感而發,滴了幾滴馬尿。”

    “對了,我不是說讓你派輛車來就行了麼,你怎麼親自跑過來了?”

    看到老頭確實沒事兒,女人這才放下心來:“我聽你在電話裏喊得那麼急,以爲有什麼事兒,放心不下所以就過來看看唄!”

    “對了,你的車呢,趕緊走,路上說!”

    等看到女兒指向一輛停在路邊的商務車,老頭拉上張超就往那邊走,也不管自己的女兒落在後面。

    不客氣的拉開後門,把張超推進去,老頭也跟着坐上去關好門。

    老頭的女兒也上了副駕,跟司機說下聲“回公司”,車子就起步往外開去。

    這個時候,老頭纔想起來給張超做下自我介紹:“對了,我知道你叫張超,你還不知道老頭我是誰吧?”

    張超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我說說我的名字,看你有沒有聽說過。”

    說這話的時候,老頭的臉上還帶着點戲謔。

    “我叫林澤文。聽說過麼?”

    張超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自己絕對見過,而且就是在最近。

    在哪呢?

    林澤文看張超一臉苦思就是想不起來的樣子,笑着說:“我給你提個醒,我現在在京平大學歷史系任教,沒事兒喜歡寫點東西。”

    歷史系?寫東西?

    張超立刻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這個名字在哪見過了。

    “女權社會中男性精神的的悲劇——被閹割!這篇文章是您寫的?”

    林澤文哈哈大笑:“怎麼樣,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分吧?”

    張超點頭。

    確實,誰能想到,自己爲了圓謊說出來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邊?

    “那篇文章是我去年寫的,剛纔之所以失態,一個是想起了文章裏寫的那些事兒。”

    說着林澤文拍了拍張超的手:“第二的原因,就是因爲看到你。”

    “看到我?”

    張超摸了摸臉,心想我什麼時候都能把人帥哭了?

    林澤文是不知道張超這會兒的想法,要不然估計直接把他扔下車的念頭都有了!

    所以他繼續解釋:“是的,看到你,聽到你寫的歌,讓我知道不管怎樣,男性精神還是有人在繼承和發揚。”

    “吾道不孤!”

    張超臉有點發熱。

    他收起了剛纔戲謔的小心思,對着這樣一位老人家,任何玩笑都是不尊重的。

    看到氣氛有點壓抑,林澤文也知道話題開的太過沉重。他主動給張超介紹起現在要去幹嘛。

    “前面坐着的那個是我女兒小俊,你叫俊姨就行,她現在在海天唱片工作。你那首歌不是還沒配音麼,我們現在就去她那弄!”

    聽到林澤文介紹,林俊回過頭來看了張超一眼,張超應景的叫了聲“俊姨”,林俊點點頭算是應承了。

    對於剛聽到的林澤文叫她來的目的,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顯然沒把這當成個事兒。

    再加上出來一趟都有司機跟着,這車看上去價格也不便宜,看來她在那個海天唱片地位不低啊!

    很快到了地方,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張超和林澤文被帶到一個編曲室,林俊打了兩個電話,不一會兒進來兩個女人。

    “林總,您找我們?”

    林俊點點頭,事情她在車上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所以直接開口吩咐:

    “我這個晚輩手上有一首歌,你們幫他編下曲。”

    說完又轉向林澤文:“爸,我這還有點事兒,那你們就先弄,我就不陪你們了?”

    “行,你不用管了,趕緊忙去吧!”

    林澤文揮揮手讓林俊去忙,開始催促張超讓他先把曲子寫下來。

    張超倒是想寫,可是他哪會啊!

    來的時候也沒人給他說還要寫譜啊?

    但是他又不能說他不會,要不然不就穿幫了!

    就在張超頭大的時候,其中一個作曲家好像看出張超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她試探的問了句:“那個,曲子倒是不急,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先把歌清唱一遍我們聽聽,也好準備一下思路?”

    林澤文一想也對,她倆要是有了思路,一會兒編曲的時候也快點,於是點頭示意張超再唱一遍。

    張超自然更沒意見,現在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最好拖到不用寫,那就完美了。

    一般情況下,沒註冊版權的歌是很少在外人前面演唱的,要不然出了意外,找誰說去?

    但是林澤文不怕,因爲她女兒就在這當老總;而張超也不怕,因爲他相信林澤文的爲人。

    當《男兒當自強》的歌聲再一次響起,雖然已經聽過一遍,林澤文還是聽得激動不已,兩個沒聽過的作曲家也沒好到哪去,只不過因爲她們是女人,感觸一定沒有林澤文深罷了。

    等張超唱完,兩位作曲家小聲商量了一下,之前問話的那個就開始低頭寫起東西,沒一會兒寫好了,擡頭對着張超:

    “這首歌的詞曲,我已經按你剛纔唱的寫好了,對於編曲我們也有了些想法,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詞曲寫好了?

    張超鬆了口的同時,不由得感慨對方會做人,不聲不響就把事兒做到位了還不邀功,果然是個人才!

    不過說到編曲的要求,張超回想了一下:“我的想法是,在曲子的開頭一定要表現出氣勢,所以最好用大鼓,其中奮發向上、高亢的可以配上嗩吶,這樣效果可能更好。”

    兩人繼續小聲商量了一下,認可了張超的意見,走到工作臺前開始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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