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燈下的那一抹身影時，他眉心的褶皺猛地加深，凝眸看了半晌，才確定那人確實是他班上的學生——何雨晴。
這麼晚了，她在這兒幹什麼？
遲疑了幾秒，他隨手拿了件外套下樓。
“陸老師！”
看到樓門口出現的身影，何雨晴眸子一亮，揚聲叫了一聲。
那人一身墨綠的家居服，應該是剛洗過澡，頭髮軟塌塌的垂在額前，整個人儒雅之間又帶了幾分隨和。
“何同學，這麼晚了，還下着雪，你在這兒幹什麼？”
陸昊初在她面前停下，把手裏的外套遞了過去。
看到他手裏的東西，何雨晴只覺得天上好像掉餡餅了一般。
她不僅等到了陸老師，陸老師還給她帶了外套！
“謝謝老師！”
她笑着接過外套，卻沒有穿起來，自顧自地說明來意，“今天是聖誕節，剛好我路過這裏，想着您住在附近，就去買了禮物想送給您。”
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意圖太過明顯，她又補了一句：“以後我的功課就麻煩陸老師啦！”
陸昊初笑着點頭，接過她遞來的禮品袋，問：“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何雨晴自然樂意至極，假惺惺地客氣了兩句，屁顛屁顛地跟着上了樓。
知道站在陸昊初門口，看着他開門，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覺得有些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來陸老師家裏，還是晚上……
不像是她認識的其他男生，陸昊初家裏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條，傢俱擺放整齊，一塵不染，空氣裏瀰漫着一陣淡淡的檀木香。
“我一個人住，可能會有點亂，不要介意。”
陸昊初倒了茶過來，見她在打量房間，出聲道。
何雨晴夢是回過神來，連連搖頭：“沒有，我只是驚訝您把房間收拾的這麼整齊。”
聞言，陸昊初低聲笑笑，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兩人交流本就不多，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就有些冷場了。
何雨晴在腦子裏想了半天，主動開啓話題：“我有點好奇，陸老師不上課的時候都在幹什麼？”
“聽聽音樂，有時候去逛逛博物館，看看展覽。”陸昊初坦然回答。
跟暮晚說的差不多。
何雨晴滿足地點頭，默默給自己打了半天的氣，主動提出邀請：“我早就想去逛逛展覽了，只是一個人有些不知道逛什麼，老師下次可以帶我一起嗎？”
她一口氣說完，滿心期待地等着他回答。
“好，下次叫你。”陸昊初欣然答應。
還好，他沒有拒絕。
何雨晴心滿意足地笑笑，又坐了一會兒，天南地北地聊了些，到了差不多時間，她起身告辭。
剛走到門口，身後又傳來了陸昊初的聲音：“等等。”
她不解地回眸，心裏七上八下。
“不知道你要來，也沒給你準備禮物，這是我的一個收藏品，送你吧。”
陸昊初本着禮尚往來的原則，從屋裏拿出一個梨花木雕刻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