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別人的心思也好，她只需要知道他的感情就可以。
秦暮晚從牀上坐起來，他已經在她腿上支好了小桌子，飯盒一樣一樣的擺在她面前，都是些清淡小菜。
她剛好餓了，見墨景修沒再多說，她索性也沒有追問，安靜地喫起了飯。
病房門口，陸昊初在拐角處站了幾分鐘，才終於離開。
本以爲何雨晴跟林芷墨應該已經離開了，不料，他剛走到醫院門口，拐角處突然走出一個人來。
“陸老師。”
陸昊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被她這一聲叫回了神，朝那邊看了過去：“何同學？你還沒走？”
他一路魂不守舍的樣子都被何雨晴看在眼裏，剛纔在病房裏的猜測越發強烈。
“在等您。”何雨晴勉強露出一個笑來，等他走到身邊，跟他並排朝前走去。
陸昊初不解：“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跟您聊聊天。”她敷衍了一句，想着該如何開口。
聞言，陸昊初沒有接話，他現在並沒有聊天的慾望。
兩人走了一段，何雨晴還是沒想好，卻也憋不住了，索性單刀直入地問：“聽暮晚說你們早就認識了，這次她出車禍，您似乎也比我跟芷墨還要擔心。”
陸昊初愣了一下，沉聲道：“你也說了，我跟她認識的時間比你們久。”
“芷墨應該比你認識她更早吧。”何雨晴下意識地反駁。
身邊的人突然停下腳步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兩人間的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你想說什麼？”陸昊初擰眉，終於看出了問題。
想說什麼……
何雨晴張了張嘴，卻沒有勇氣真的問出來。
從畫展開始一直到病房的事一幕幕地浮現在她腦海中。
終於，她咬了咬牙，雲淡風輕地問出了口：“老師，您是不是喜歡暮晚？她知道嗎？”
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卻費了她一番力氣，說完，何雨晴若無其事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陸昊初微怔，沉默地打量了她幾秒，似乎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
就在她以爲他會迴避時，耳邊卻突然響起了那人肯定的聲音。
“很明顯嗎？我以爲我已經藏的很好了，暮晚好像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陸昊初長長地嘆了口氣，把困擾了自己幾年的事傾訴出口，言語間滿是苦澀。
聽到這話，何雨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咬了咬下脣，沒有立刻接話。
等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她才扭頭再次對上他的視線，低聲勸誡道：“可是暮晚已經有男朋友了，您也看見了，那個人非常優秀，他對暮晚很好，暮晚也是喜歡他的。”
她說的陸昊初又何嘗不知道，正是因爲知道，剛纔他纔在猶豫過後還是從病房離開了。
“我知道，剛纔看暮晚的樣子，我應該是沒什麼機會了。”他苦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