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在山坡上喊了許久還不見迴應,一狠心,從救援隊手中搶過繩索,轉身自己跟了下去。
“先生……”幾個搜救隊的專業人員眼看着兩個非隊內人員在他們眼前下去,心情複雜。
更何況之前下去的那位還生死未卜。
顧言哪還顧得上他們,剛往下走了沒兩步,就被後面的路給難住了。
他根本找不到可以下腳的地方,無法想象剛纔墨景修是怎麼從這裏下去的。
就在他爲難時,腳下打來了一道光亮。
“上去,叫救護車來。”
墨景修的聲音有些喑啞。
聞言,顧言眸子一亮,艱難地維持着平衡,低頭朝下看去,只看到自家七爺昂貴的襯衫上沾滿了泥污,頭髮上還掛着野草,看起來頗爲狼狽。
“再讓他們給我丟一根繩子下來,要結實一點的。”
墨景修擡眸對上他的視線。
四目相對,顧言心下一震,一時間只知道配合地頷首。
雖說他在自己腳下站着,身上還狼狽的不成樣子,可僅僅是一個對視,顧言卻能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鋪天蓋地的威壓。
能讓自家爺心情這麼低沉,夫人應該傷勢不輕。
想到這兒,顧言沒敢耽擱,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顧先生?”見他下去又上來,幾個搜救隊員連忙過來把他拉了上來。
顧言頷首,轉達墨景修的意思:“他沒事,你們扔一條繩子下去,他會把人帶上來。”
聞言,幾個隊員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旋即手忙腳亂地從隨身帶着的包裏拿出專用的繩子扔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景修揹着秦暮晚露出頭來。
“爺!”顧言連忙上前搭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身後的秦暮晚,讓他得以放心地爬了上來。
剛纔被他抓過的繩子上,留下了一個個帶血的印子。
顧言擰眉,轉身報告:“救護車馬上就到,我們這就擡夫人下去!”
他知道墨景修的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第一次沒等自家爺同意,擅自做主,讓搜救隊的人擡着擔架,把秦暮晚放上去,一路擡着下了山。
所幸墨景修也沒說什麼。
讓她躺在擔架上平穩的下山,總比在他懷裏顛簸的好。
到了山下,兩輛救護車已經蓄勢待發。
陸昊初剛把何雨晴送上其中一輛救護車,回頭便看到了擔架上的秦暮晚,當下沉着臉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傷的這麼重?”
他迎上幾人,在秦暮晚的擔架旁快步跟着,視線在秦暮晚身上不住地遊移,看着她身上的傷,只覺得心下一陣陣刺痛。
“這位同學失足從山坡上滾落,沿路壓過了不少碎石,有外傷很正常,就怕還有內傷。”
一名搜救隊員沉聲對他解釋。
聞言,陸昊初求證般地看向一旁的墨景修。
他分明在秦暮晚的胳膊上看到了一道刀傷,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落石劃出來的。
只可能是何雨晴口中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