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墨拿起桌上的課本,站起來就往外面走。
講臺上,老師剛好轉過頭來看到她,“最後一排的同學,你要去哪?”
這位老師是出了名的嚴格,平時對遲到早退現象絕對不會姑息。但就算是這樣,衆目睽睽之下,林芷墨的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
她扭過頭,說:“您記我曠課吧,抱歉。”
教室門關上,落下一片靜寂。
——時間倒退回二十分鐘之前。
拓新六樓教室內,距離上課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秦暮晚還沒有來。何雨晴看着自己手機上仍然在不斷閃爍的信息,那上面,是有關於秦暮晚的一個新帖子。這帖子的發佈時間還沒有超過半小時,也就是說,秦暮晚在剛進學校就被記者圍堵了。
何雨晴擔憂的給秦暮晚發微信。
秦暮晚沒有回。
何雨晴給林芷墨發信息,告訴她秦暮晚沒有來上課,現在聯繫不到她人。林芷墨秒回過來:“我現在出去,找晚晚”
找晚晚。
何雨晴的眼神堅定起來。
在學校裏,她同秦暮晚一樣是好學生,從來沒有過遲到早退,她們兩個一起獲過獎,一起參加過活動。可那些馬上就要成爲曾經了,何雨晴把書合上,一本一本的放進了揹包裏。
她剛準備從後門走出去的時候,聽見前面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徐安然在課堂上針對秦暮晚了,一次兩次也好,畢竟徐安然是學委,有責任監督同學。但次數多了,誰都能看出來不對勁。
徐安然在刻意針對秦暮晚。
但那又能怎麼樣呢?
現在多的是看秦暮晚不順眼的人。
班級裏,四面八方的響起議論聲,正主不在,他們的音量肆無忌憚:“她不是被採訪了嗎?真是‘人紅是非多’啊,都把記者帶進學校裏了,當這裏是她家呢。”
“學校一直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道墨家爲了她捐了多少錢。”
“唉,我真希望她趕緊退學,好好待在豪門籠子裏當她的金絲雀去吧,別來禍害別人。”
何雨晴的手指微微攥緊了。
徐安然眼睜睜看着老師記下了秦暮晚的名字,她白皙清秀的小臉上微微浮現出笑意,這時候,她突然聽見有人叫了她一聲。
聲音柔柔的,沒什麼殺傷力。
徐安然扭過頭。
何雨晴的嗓音突然大了一些,極爲清脆,像是玉石敲在瓷盤裏,叮叮噹噹,“你嫉妒的嘴臉未免太明顯了。”
教室裏倏然安靜了。
徐安然臉上的情緒微微冷了下來,“你在說什麼?”
大學的管理相較於中學來說要寬鬆很多,畢竟主要靠個人的自制力了。偶爾有同學曠課遲到是常有的事,況且秦暮晚是特殊情況,輔導員陸昊初一早就說了有事可以隨時找他要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