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下了車，走進餐廳，服務員立刻上前服務。
“喫點什麼？”落座後，墨景修率先詢問秦暮晚。
秦暮晚想了想，笑笑，“還是喫以前喫的吧，不習慣換新的口味。”
“好。”墨景修轉頭，吩咐服務員，“兩份黑椒牛排，七分熟，其中一份多加點沙拉醬，再多準備一份甜點，一杯牛奶，牛奶不要冰。”
“好的先生。”服務員點頭，默默將他的需求記在小本本上。
秦暮晚感到一陣暖心。
這些都是她愛喫的。
她只大概和墨景修喫過兩次西餐，沒想到他把自己的喜好都記下來了，還記得這麼清楚。
真好。
“你們呢。”秦暮晚這時將菜單推給顧言和傅可然。
顧言坐在座位上，有些坐如針氈，忍不住猶豫道，“爺，要不我還是不吃了，我不習慣和您在同一張桌子上，我還是去外面等你們吧？”
哪有員工和老闆一張桌子喫飯？
這一個是少夫人，一個又是傅小姐，而自己呢，一個小助理而已，還是不要擠進來好了。
墨景修卻壓根懶得搭理他，“愛喫喫，不喫滾。”
顧言：“……”
“噗！真是夠簡單夠直率的！”傅可然頓時捂着嘴偷笑起來，一臉嘲諷的看着顧言，“叫你不好好坐着，現在好了，是留在這裏還是滾蛋，你自己選？”
“我……”顧言一臉欲哭無淚。
他只是想客氣一下啊，哪裏能想到，他家爺竟然這麼簡單直接，這下好了，他還是離開吧，不然就太丟人了。
耶？
顧言楞了一下。
傅可然也頓了一下，疑惑的看向秦暮晚。
只見秦暮晚嘴角微微上揚，很溫柔的說道，“說起來，顧言你跟在景修身邊這麼多年，也辛苦你了，雖然別人都覺得你是景修的助理，但歸根結底你們也不過是合作關係，沒什麼高低之分，就別客氣了。”
此話一出，在場人臉色都微微發生了變化。
尤其顧言，他心裏沒來由一酸。
其實這麼多年來，顧言聽到過很多關於自己的評價，其中有些話語，幾乎難聽到了極點。
“不就是墨景修身邊的一條狗麼，有什麼好得意的？”
“一個跑腿的罷了，沒了墨景修，他什麼都不是！”
“真以爲自己很厲害了？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
每每聽到這些話，顧言雖說沒反駁，但心裏還是會不適。
他跟在墨景修身邊，心甘情願，勤勤懇懇，是因爲墨景修對他也不薄，他願意爲了墨景修賣命！
但這並不代表顧言沒有自己的尊嚴，沒有自己的人格！
顧特助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並不是他的標籤，他也只是心甘情願效忠墨景修罷了，並不代表他是走狗！
可惜這一點，根本沒人能理解。
顧言聽多了這樣的話，也就漸漸沒放在心裏了。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少夫人竟然會這麼顧及自己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