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櫻越想越頭痛，眼角隱隱有淚光在打轉。
那段時間，對於她來說，簡直就和地獄沒什麼區別，甚至比地獄，還要恐怖。
“來，喝口水吧。”正想着，顧言已經將水杯端到了她脣邊。
“謝謝。”白子櫻端着杯子，輕輕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流進胃裏，她心情便也漸漸穩定下來了。
接着她看向顧言，好奇的問，“你就一直在這裏守着我嗎？”
“是啊。”顧言聳聳肩，聲音很歡快，好像隨時都很有精神似的，“爺說讓我在這裏照顧你，我當然不會離開。”
白子櫻訕訕的笑，“那要是沒有墨少吩咐，你就不會在這裏守着我，對吧？”
“額……”這題有點難，顧言答不上來了。
他心想自己忙了一天，也很累很困，如果沒有墨景修的叮囑，估計他就回家睡覺去了吧？也許會等到第二天再來看她這樣。
“算了。”
白子櫻語氣莫名就有些失落，定定的說道，“反正關心我的人也沒幾個，我也習慣了，沒關係的。”
“白小姐，你，你別這麼說。”
顧言聽到她這沮喪的語氣，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但他也不會安慰人，只能儘量安撫，“起碼現在，此時此刻還有我在這裏陪着你，不是嗎？”
“呵！”
白子櫻好像聽了個笑話般，突然笑了，反問道，“可你也隨時會走的，不是嗎？”
“我……”顧言咬咬脣，堅定道，“起碼今晚不會。”
她又望着天花板出神，怔怔的問道，“顧言，你有被人欺負過嗎？”
“啊？”顧言愣住。
白子櫻話閘子打開了，索性敞開了聊，“就是在上學的時候，被同學聯合起來欺負的那種，校園暴力吧，有過嗎？”
顧言仔細想了想，搖搖頭，“好像沒有吧，我在學校一直都是三好學生的類型，以前都不愛說話，很傻很呆的，嘿嘿，你看不出來吧？”
“嗯，的確看不出來，你現在很機靈。”
白子櫻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嘆了一口氣，長長的感嘆道，“可是我有啊。”
嗯？
顧言愣住了，一瞬間似乎有些同情，眼神閃爍了幾分，“你被校園暴力過嗎？”
白子櫻誠實的點點頭，“嗯，很慘的那種。”
她說着苦笑了笑，然後就將自己高中的時候，那些悲慘的遭遇，都告訴了顧言，說到動情處，甚至還流出了眼淚。
顧言光是聽着，就覺得很心疼，很心疼。
沒想到這麼個柔弱的小姑娘，在高中時期，竟然還被同學這樣欺凌過！
那些恥辱的事情，估計會像一根刺般，伴隨她一輩子吧？
就像現在這樣，平時過得很好，自然不會想起這些過去，但只要一回憶起悲痛的過往，她心裏便是滿滿的深深的刻痕。
“沒事，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