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王妃自帶buff >第三十二章 惡霸陳卿
    幽蘭殿書房,桌上擺着一盆淡雅蘭花,花瓣微微低垂,散發淡淡香氣,沁人心脾。

    一樽碧玉筆擱靜立桌角,墨綠色的光澤映着山形的輪廓,精緻非常。

    溫涼寒一手挽袖,執起一筆,一番筆走龍蛇,一方上等灑金宣紙上赫然留下兩個大字:靜心。

    拿着毛筆的手還未放下,溫涼寒默默審着自己寫下的二字,眼眸微亮,像是此刻天空上方細閃的星子。

    “王爺,老楊來了,說找您有急事。”

    阿玄進屋行禮,見王爺正看着大作沉思,便低聲說道。

    聞言,溫涼寒回神,微微頷首,輕輕將筆放下,淡聲道:“讓楊叔進來吧。”

    溫涼寒行至書房外間,還未坐下便看見老楊急衝沖走進來,一臉的焦急外加無奈。

    “怎麼了楊叔,爲何如此神情?”

    “王爺,方纔,有幾家大人來接自家公子回府,可是卻聽見自己小兒告狀,說咱們學堂裏,有霸凌者,仗勢欺人。”

    老楊看着自家王爺微微蹙眉,神色頗爲詫異。

    “王爺,您也知道,來我們學堂聽學的大部分都是些有頭有臉的當朝大官家中的孩子,一聽自家孩子受了欺負,一位位都怒不可遏,非要來討個說法。”

    “那他們又是受了誰的欺負,又是如何欺負的?”

    溫涼寒眼底暗色漸重,眉宇間也顯出怒色,沉聲問道。

    “這……”

    老楊略作猶豫,支支吾吾的答道,神色看上去有些變幻莫測。

    “楊叔難道還害怕一介小兒?做了錯事本就該罰,不管他是何身份,都該依規處置。”

    “王爺,他們口中說的霸凌者,是、是陳卿。”

    一聽這個名字,溫涼寒微微一愣,揚眉瞬目,問道:“陳卿?”

    老楊無奈點點頭,帶着些苦笑道:“是,就是陳卿,一些學生說,今日下午幾人在玩蹴鞠之時,陳卿一直對他們疾言令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有人跑的稍稍慢些也不行,陳卿便要好好教育他一番,幾位富家公子,玩蹴鞠一向是被人吹捧,可到了王府,別說吹捧了,光是聽陳卿的風言風語就讓他們好一頓窩火。”

    聽罷,溫涼寒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起自己之前身中虛魂散時被陳卿急得焦頭爛額卻也無計可施,只得作罷。

    老楊看着自家王爺此番表現,雙眼微微睜大,有些不可思議,問道。

    “王爺?”

    溫涼寒清了清嗓子,斂了斂臉上的笑意,正色道:“那陳卿又爲何如此?”

    “具體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那羣小兒生氣告狀之時,偶然聽得,他們說陳卿就像是患了失心瘋,一邊嫌棄他們跑的慢,踢不好,另外嘴裏還一直唸唸有詞,說什麼既然足球從娃娃抓起都無用,就只能從祖宗抓起,還說一些諸如國足、丟人、之類的字眼,反正都是些讓他們聽了不甚明白的話語。”

    “他們可有回擊?”

    “這倒沒有,這告狀最厲害的當屬撫恩王的愛孫尹合,這孩子身形有些肥碩,所以跑的也慢,還時常想偷懶,被陳卿好一頓數落,可這尹合小少爺也不是脾氣軟的,當即駁了回去,然後就……”

    “就怎樣?”

    溫涼寒見老楊還是吞吞吐吐,催促道。

    “然後,陳卿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腳。”

    ……

    “這尹合小少爺當即便惱怒了,可是暮稀仙人一開始便有所規定,只要上了蹴鞠場,不論身份、不論尊卑,人人都可暢所欲言、縱情玩樂。”

    “所以這尹合少爺便也想踢回去,可是又沒有陳卿靈活,身子也比較笨拙,一連幾次都被陳卿反將一軍,便惱羞成怒,命下人將陳卿捉起來。”

    聞言,溫涼寒冷聲道:“捉起來?”

    “王爺別急,因得是在王府,又有暮稀仙人的規定,那羣下人並沒敢動作,所以那尹合纔在下學之時,拉着撫恩王告狀。”

    “撫恩王來了?”

    這倒是出乎溫涼寒的意料,撫恩王雖說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卻和皇帝一樣,自認爲老當益壯、寶刀未老,這對兄弟,一個守着自己的皇位,一個守着自家的官爵,哪怕已是白髮蒼蒼,還是不肯讓賢。

    這兩人如此,一羣大臣也是不甘落後,致使當朝文官,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年老之人,當年溫肅早早便向皇帝上書請辭,也是讓一衆大臣甚是喫驚,卻又人人不知爲何。

    “那尹合下學之前便命人回去叫來了自家爺爺,撫恩王又一向偏愛幼孫,便也要來討個說法。”

    “暮稀仙人可有定奪?”

    “未曾,仙人說,自己不想插手這等閒事,便讓老奴來找您,說這事還是要王爺作主。”

    溫涼寒點點頭,既然撫恩王親自來了,這事情便複雜了些許,恩師又一向不愛摻和官家之事,所以還是得自己親自出面解決。

    “楊叔隨我去吧,撫恩王既然已經到了,還是不要讓他久等。”

    “是。”

    睿澤堂前,撫恩王正和溫肅相對而坐。

    撫恩王比溫肅年長,坐在殿前上座,一身錦繡華袍,映着頭上絲絲銀髮,眉毛也是花白,眼神卻還是犀利,看上去很是威嚴。

    只見他眉宇間帶着慍色,一手搭在一側的桌面上,另隻手裏託着一盞茶杯,翹着一隻二郎腿,一言不發,看上去便是忍耐了許久。

    站在一側的尹合一張小肥臉上卻是掛着兩行淚痕,撅着小嘴,全然沒了之前的暴戾之態,讓人看來只覺受了極大的委屈,悻悻站在家長身側討說法。

    溫涼寒和老楊趕到,見此狀,溫涼寒沉了沉臉色,拱手行禮道:“撫恩王,涼寒來遲。”

    說完,又朝溫肅行了一禮,舉止甚是尊敬。

    溫肅點頭示意,又見撫恩王沒有任何動作,便起身說道:“撫恩王,既然犬子已經來了,他現在是這溫府的一家之主,便讓涼寒和你好好解釋吧,溫某身體不適,還是先回去了。”

    撫恩王緩緩擡頭,斜眼看向溫肅,花白的眉毛一橫,目帶凶光,一臉的不善。

    “溫肅,雖說現在溫涼寒是這溫府的王爺,可畢竟還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老夫不信他。”

    自始至終,撫恩王都沒有看過溫涼寒一眼。

    “撫恩王,犬子雖然年幼,卻把王府上下治理的井然有樣,雖然才繼任王爺爵位沒多久,卻深得皇上重視,溫某依然辭官頤養天年,王府所有事宜,也都交給涼寒處理,自己甚少過問,幼孫一事,溫某不想參與。”

    溫肅見撫恩王出言甚是狂妄,言語中也帶了些強硬,直接拒絕。

    說來也是奇特,溫肅的父親溫澤和皇帝尹鴆是結義兄弟,而撫恩王是皇帝尹鴆的親弟弟,而溫家王爺爵位都傳到溫涼寒頭上,在尹府,還是人人尊稱一聲撫恩王,若說這溫涼寒的輩分,細細算來,便是和尹合一般,都是孫子輩的。

    溫家世代單傳,也大都早早娶妻,溫肅也是在十七歲的年紀便娶親,不久便有了溫涼寒,可到了溫涼寒這一代,雖說是當朝最爲年輕也是地位最高的文官,可偏偏是在溫家祖上娶親最晚的,已經到了二十歲的年紀,還絲毫沒有娶親的跡象。

    “咣噹!”

    只見撫恩王將手中茶杯一下摔落,使了十足的力氣,杯子登時四分五裂,發處破碎的聲音。

    場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只有溫涼寒靜默站立,一動未動,神色泰然,眼底卻也有了狠色。

    “父親,您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這裏交給我。”

    “楊叔,送父親回寢室歇息。”

    老楊聽見王爺命令,連忙去扶溫肅,雖說溫肅一臉無恙,卻也是就勢回了寢殿,全然不顧身後火冒三丈的撫恩王。

    一時間,睿澤堂裏,只剩溫涼寒、撫恩王和尹合三人。

    “撫恩王,氣大傷身,您還是不要經常動肝火,畢竟,您也不似年輕時身體康健如往了。”

    溫涼寒冷聲道,一字一句冰冷似刃。

    “怎麼,你這黃毛小兒,難道還想教育我不成?”

    撫恩王起身走至他身側,一臉的不屑一顧,也不正眼瞧他,譏諷道。

    “你可別忘了,即便你現在受皇帝重視,可畢竟也是外人家的孫子,比不得我們正規正統的皇室血脈,還是不要太狂妄的好。”

    溫涼寒淡淡一笑,雖說還是拱手一禮,語氣卻不怎麼尊重,寒聲道:“涼寒深知,溫家能受皇帝賞識,常年伴君左右,已是莫大的榮幸,可是家父常年替皇上分憂,憂思過度、積鬱成疾,身體已是大不如前,這纔將爵位傳給涼寒,近幾日天氣轉寒,家父身體已經不適了有些時日,而且涼寒也已經來到此處,若還要家父強撐,留在此處討要說法,撫恩王難道不覺得,有些不太人道嗎?”

    “你!”

    “撫恩王大老遠趕來,還是快些和涼寒談些正事吧,眼下天色漸黑,尹府路遠,回去怕是會誤了時辰。”

    溫涼寒好心提醒道。

    言下之意,便是我們王府,定然不會留你。

    一旁的尹合也拉住撫恩王,勸道:“爺爺,我們還是快去處置那陳卿吧。”

    聞言,撫恩王長長舒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冷聲道:“溫涼寒,將你們王府陳卿交出來,敢傷我愛孫,本王定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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