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四人便走進了客棧,先打算飽餐一頓。
幾人要了幾個小菜,也給車伕點了些菜餚和個單間,讓他先去休息一下,他們四人則是在樓下的飯店裏喫飯。
“快快快,小二!上菜啊!我快要餓死了!”
張饅摸着自己的肚皮哀嚎,根本就在凳子上坐不住了。
徐一閃忍不住嫌棄道:“你好歹注意一點啊,這可不是在王府,而且你怎麼還餓起來了,我都沒覺得餓。”
“徐胖子,你騙誰呢?我都快餓暈了,你還能不餓?卿姐,你說你餓不餓?”
陳卿的肚子此時恰逢其時的響了。
陳卿無奈點點頭,如實答道:“其實,我也快餓暈了。”
徐一閃此刻也覺得有些奇怪,他的確已經接近一天毫未進食,此刻卻也一點也餓,也不知道究竟是爲了什麼。
不一會兒,飯菜便上了桌,張饅是第一個拿起筷子夾菜的人,瘋狂進食一番,而且即便是喫着,他的嘴也並沒有閒着。
“哎呀,這個菜怎麼這麼難喫!”
“我呸,這也太鹹了吧,活活是要齁死我!”
“你們常常這個,我也就覺得這個菜能勉強嘗一嘗。”
他這麼一番評頭論足,雖說放下筷子的時間也不早,可實際上根本沒喫多少東西,便開始說自己飽了。
陳卿閉口不語,她事兒少,有口喫的就行,便一直沒搭理張饅,埋頭苦喫。
蘭穎倒和張饅一個想法,每每品嚐都是微微蹙眉,卻也因着禮數不做評論,只是將默默喫着白飯。
張饅抱怨的話被老闆一不小心聽了去,一開始還沒什麼,只是偶爾有進來的顧客被張饅的聲音勸退,讓他損失了幾單生意。、
終於,老闆忍受不了張饅一個勁兒的吐槽,怒火中燒,從後廚抄了一個擀麪杖便走了出去。
“覺得不好喫就滾!別在這礙我的眼!還真當自己是公子哥了,嘴這麼刁怎麼不去當皇上啊?”
一聽老闆這話,張饅也是頓時就火了,脖子上青筋也是暴起,登時站起身和那老闆理論。
“怎麼你這店自己做的難喫還不許人說了!我這是好心建議你,再做的這麼難喫,小心客人都給敗光了!”
兩人誰也不讓誰,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陳卿拉了張饅好幾次,可還是拉不住他,那老闆也是個暴脾氣,發起火來也是不管不顧的,兩人越吵越兇,倒招致了很多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
那老闆一副屠夫的模樣,可雖然長得兇悍,但是這口舌也確實不算靈光,哪裏能和嘴炮張饅相提並論,不出幾個回合便無話反駁,倒叫張饅更加膽大妄爲。
“瑪德,老子說不過你還打不過你嗎?就你這小身板,老子一拳頭能打趴下十個!”
說完,那老闆便擡起擀麪杖,直接衝張饅腦袋打去。
陳卿他們三人皆是一驚,連忙去攔那個已經被惹怒的老闆。
可是那老闆力氣本就極大,這次又是已經氣急敗壞,倒叫他們幾人根本拉不住,就連徐一閃出馬都無濟於事。
張饅被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嚇住,卻又覺得無比熟悉,誰知那人站定之後,即便是背對着張饅,可他卻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是阿玄!
“阿玄,你怎麼在這?”
阿玄一開始沒有理他,只是衝老闆說道:“他說的不對嗎?怎麼就要打他?”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我、我就是和他開個玩笑,怎麼會真的打他?您別誤會啊!”
一聽聲音,果然就是阿玄,幾人也湊了過去,看到阿玄冰冷的雙眸裏透出狠色意味,徐一閃立馬過去當和事佬。
“好啦好啦,快放手吧阿玄,省的你再傷了他,那便說不清了。”
阿玄將手放開,眼神一凜,怒道:“滾!”
那老闆連忙點頭,迅速的溜走了。
見他走後,阿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會兒,表情竟有些變幻莫測。
張饅卻是一下子湊過去,笑道:“阿玄,我就說我不可能猜錯!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麼快就追上了。”
阿玄將手掌攥成拳頭,慢慢轉身看他,冷冷問道。
“追?”
張饅立馬看了陳卿一眼,順勢捂住了嘴巴。
“這我倒想問問你,我曾經囑咐了很多侍衛,嚴格看着你們兩個,那你們怎麼還能到這裏來?”
面對阿玄的質問,張饅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看向陳卿。
陳卿掩飾的哈哈一笑,尷尬撓了撓頭道:“就、就是覺得府裏太過無聊,便打算出來玩玩。”
阿玄面帶焦急,聲音也高了不少。
“陳姑娘,王爺再三告訴你,不要跟來,你這樣,不怕王爺生氣嗎?”
“已經生氣了!”
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陳卿一下子擡頭,看見溫涼寒從二樓的樓梯走下,還是那身白衣,腰間還是那枚翠綠玉佩,還是一如既往的風姿卓然。
溫涼寒見到陳卿,眉間一緊,走到她面前,自上而下看她。
他也曾想過陳卿不會善罷甘休,卻怎麼也沒想到淨會如此之快,兩人只不過在這家客棧停留了半日,便叫她追上了。
陳卿看他神色不悅,也有些不知所措。
阿玄走到張饅身旁,在他耳邊低聲喊了一句:“跟我過來!”
方纔阿玄在二樓收拾行裝,便若有若無聽到張饅的聲音,一開始也沒想過,可後來還是好奇心作祟,便下樓看了一眼,誰知剛一看便見到那老闆要去打張饅,阿玄心裏一急,下手和說話都重了些,連具體的事情都沒有了解清楚便收拾了老闆,倒叫阿玄越想越生氣,不僅是生自己的氣,更多的是張饅,老是惹事生非。
張饅嘴角一抽,悻悻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