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井音攔住他,“薛大人,不是說還給我備了飯菜嗎,叫人上菜,你再陪我喫一個。”
“哎呦,井公子,這微臣還要些公務要處理,就不陪您喫飯了,這不吳參在嗎,讓他陪您可好?”
“不可,我就要你陪着。”
吃了吳參的藥丸,井音真的覺得輕鬆了許多,頭腦也變得清醒,臉上又顯出了平常的邪笑。
薛重和此刻卻是收起了笑意,板着臉道:“井公子,老夫一直好生招待你,誰知你竟這般無理取鬧,王爺方纔已經喫完,老夫可沒有陪着你喫飯的義務,還請你認清自己的位置,屬下就是屬下,怎麼也不能壓在我頭上來。”
“哦?”
井音臉上冷笑更甚,一雙眼睛更是陰森,道:“若我說,我就是要壓到你頭上來呢?”
聞言,薛重和自然不能再忍,也是冷笑道:“那就休怪我不講什麼待客之道!”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吳參拉了井音一把,勸道:“井公子,薛大人,都消消氣,何必如此啊,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薛重和絲毫不聽勸,直接喊道:“來人!”
“呵,薛大人不會認爲,這區區薛府,還真的有人能攔住我吧?”
說完,井音倏忽出手,袖中的摺扇一下子抽出,直直衝薛重和麪前而去,薛重和不會習武,反應能力自然也差,看着井音狠狠衝來,竟愣在了原地。
好在,及時趕到的侍衛一下子拉開的薛重和,衝了上去。
一旁的薛重和回過神來,大口喘了幾聲粗氣,還有些心有餘悸。
“給我抓住他!”
吳參在一旁甚是緊張,連忙大聲提醒井音:“井公子,小心!”
井音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摺扇輕輕一甩,眼神忽然一凜,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風馳電掣之間,竟已經把那幾個侍衛放倒了,重新來到薛重和麪前。
“呦,薛大人,您這府中的侍衛怕是假的,怎麼一個個這麼笨。”
說完,井音便忍不住放肆大笑,輕蔑之態讓薛重和緊緊攥緊了雙拳,只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卻也沒想到,這個井音,身手竟如此矯健。
“怎麼,擺張臭臉給誰看啊?本公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育你一下,讓你知道知道,誰才應該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井音臉上笑意驟然消失,化手爲拳,直直衝他而去。
薛重和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可是痛感遲遲未來,他便小心翼翼睜開眼睛,發現井音的拳頭近在咫尺,離自己的臉僅有毫釐之間。
“我告訴你,別覺得那個溫涼寒是王爺,便對他溜鬚拍馬,記住,識時務者爲俊傑。”
薛重和雖然心中不服,可是卻也怕了這井音的喜怒無常,慌亂地點了點頭,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井音往後撤了一步,嫌棄看了他一眼,道:“你且看好,日後,溫涼寒早晚會被我踩在腳下。”
吳參方纔將他的招式看在眼裏,心中暗暗一驚,見他離去,連忙追了上去:“公子請留步!”
井音停住腳步,因他方纔的藥緩解了自己的不適,這才賣他個面子,不耐煩地轉了身。
“幹嘛?”
吳參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臉仔細審視。
見他沒有說話,井音更是心煩,“別以爲你方纔救了我就可以在這裏浪費本公子的時間,爺的拳頭可無情。”
說完,井音便轉身欲離去。
“人慾立而心難爲,事欲成而天不遂。”
吳參看着他的背影,淡淡開口。
身前的井音身形驟然一頓,緊接着轉身,面露驚訝神色。
吳參卻是咧嘴笑了,道:“主公派您來了。”
井音左右環視,確定周圍並沒有人,這才連忙湊近,貼着他的耳邊小聲說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吳參點點頭,“大人請!”
說完,兩人便一同去了井音的客房。
吳參仔細觀察了一番,這纔將大門關上。
剛關上門,井音便迫不及待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我的身份?”
吳參上前恭敬一行禮,道:“回大人,主公昨日便給我來了信,說已派人來了垛石,要我今日特意前來接應。”
“那你又怎知是我?”
“一開始還不能確定,可是後來見了您的身手,便一下子確認了,那招式,曾時常見主公練習,想必也是他教的您。”
井音微微頷首,道:“不錯,我的身手,皆是受他傳授。”
吳參看上去很是高興,不過卻又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使勁嗅了嗅。
井音看他異樣,問道:“怎麼了?”
“大人,您方纔,可是在這屋中呆了很久?”
井音見他一臉嚴肅,便也不敢大意,輕輕點了點頭。
“方纔在這屋中睡了幾個時辰。”
“怪不得,方纔您感覺心中燥熱頭昏腦脹,皆是因爲在這屋中所致。”
“爲何?”
吳參邊嗅邊找,最後尋到屏風處,指着屏風背後問道:“大人,這屏風後面可是曾有幾盆藍色小花,散發清香。”
井音回想一陣,他倒是不曾留意是什麼散發的香氣,只是一進這屋中,便感覺身心舒暢,尤其是那種香氣,更是沁人心脾,好像之前這屋中的確是有些花草,此時卻是不見了。
吳參道:“這就對了,大人,那花名叫藍淚花,可香可臭,香氣有毒,時常聞之會讓人心神恍惚最後失智,瘋癲而死,一般人對其都不太敏感,只覺這香氣很是宜人,可後來卻是越來越離不開它,像您這般聞之立馬起效頭痛的,倒是少數。”
井音覺得新奇,問道:“藍淚?那方纔你給我服的藥?”
“不錯,就是治療這花香的藥,您對這花極其敏感,但起效快失效也快,這樣反倒無事,不會產生依賴性,方纔那藥也是用這花製成,卻是散發臭氣的花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