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當然不給抽了!
馬上即將上演野狗狗花式炸毛,他幹嘛錯過?
兩人正在暗戳戳角力,忽然從拐彎處的拱門裏,鑽出來幾個衣着華麗、妝容妖豔的男男女女,直直朝他們過來。
到他們跟前,香風撲鼻,直接七手八腳就架走了沈灼華。
謝星辰:“等一下,他們要幹什麼!”
“他們、他們要帶阿灼去哪?”
“哎哎,”張赫拽住他,“你別急!今晚小桃花是祕密花園的‘演出人員’,而我們是‘觀衆’,所以當然要先暫時分開一下來,他要去後臺化妝準備。”
“不過別擔心,待會兒八點開場就能見到的,嗯?”
“……”
“……”
“說是劇院,可你這個劇院,爲什麼到處都那麼黑?”
“而且爲什麼大家都穿成……爲什麼還有好多外國人?你這到底,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張赫:“……”
“我偷偷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我這個地方啊~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劇場,但其實呢,不僅從事販賣各國人口,還有其他各種各樣不合法的……”
話沒說完,直接被小野狗踩了一腳。
“你別給我亂開玩笑!又不好笑!”
張赫當場踩回去:“艹,你都知道是開玩笑你還踢老子!而且你都知道是劇院了,你還問??”
一狼一狗,齜牙互踩,狀甚美觀。
“……”
謝星辰當然知道這裏是劇院。
他只是,真的不覺得這裏像個劇院——觀衆席呢?舞臺呢?到處佈置得像是個陰森古堡,哪有這樣的劇院?
張赫:“‘浸入式劇場’好不好?”
“雖然也有劇情、有演員、有劇本,但是全程需要觀衆和演員一起參與、一起滿場跑,一起解謎、推進劇情的新戲劇模式,我這裏整整五層樓,都是這樣的實景舞臺。”
“或者,你可以乾脆把這兒理解成一個高級版本的‘真人密室逃脫’,懂?”
小野狗的表情,明顯就很茫然。
張赫:唉,算了。這孩子窮,沒玩過密室逃脫也正常。
“那總打過遊戲吧?把這當成現場RPG也行。”
“一會兒買票入場的觀衆是遊戲玩家,而小桃花就是活體NPC,玩家可以找他搭話、要線索。”
“……”
“不是吧年輕人!你連遊戲都不打??”
張赫無語了。
“行行行吧。沒事,我教你怎麼玩!!!”
……
……
張總投資的“神祕花園”浸入式劇場,至今已經營業三年。
頗受歡迎,場場爆滿。
滿滿五層樓的超大實體華麗佈景,有古堡、客棧、華麗的宮廷與孤島的各種佈景,充斥着各種祕密、線索和寶藏的海量房間。
主線劇情以《金銀島》爲故事藍本,幾十位不同國籍的專業演員每天輪換N場,指引買票前來“尋寶”的觀衆們,互動體驗驚險有趣的尋寶故事。
“來,戴上。”
一張化裝舞會的面具,落在謝星辰手裏。
說着,他自己也戴上。
張赫本來五官生得立體、身材又爆炸大長腿。戴上面具之後反而更能給人一種“這人肯定爆炸帥”的感覺。
謝星辰垂眸。
心裏依舊暗戳戳地彆扭——光長得高、好看、有錢,有什麼用?!
“……”“……”
……好、好像,還挺有用。
啊,好氣!
正一肚子憋屈,手又再度被握住了。
謝星辰:這個人!
怎麼就那麼自來熟?
見誰都上手摸一爪子???整天對阿灼笑那麼YD還不夠,連他這種從來沒人理的也不放過?
不行,休想。
絕對不給牽!
“行啦你,”張赫無奈,“待會兒玩家會很多的,地方暗、樓層多大家又都蒙着臉,丟了很難找,你拉緊我纔不會走散好嗎?”
說着,溫暖的掌心,直接把他缺了一根手指的左手整個包裹。
“……”謝星辰繼續想抵抗,想想又沒理,只能忍着。
心裏莫名發苦。
他是真的,一個人慣了,渾身都是刺。
就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阿灼,也始終保持着一絲微妙的距離。
不敢靠近,不敢碰觸,生怕哪天自己一身扎人的臭脾氣、壞毛病,會刺傷溫柔的阿灼。
小黑屋一起住了兩年,互相關心、照顧是真的。
但絕不碰觸,卻也是真的。
他一身污泥,不想沾染到純白的阿灼。
更何況,也早就習慣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要、更沒人碰。性格也不招人喜歡,人怨狗嫌棄,大概將來一輩子也都會是孤零零的一個過。
一輩子,都永遠不會和誰這樣手拉着手,永遠不會。
可結果呢,一天之內!卻被同一個男人不由分說拉了兩次?!十指緊扣,大野狼的手心還那麼炙熱!
暖得他好難過。
他是真的、真的討厭這個人!偏偏一直不給任何人碰卻被這人給碰了……莫名有種大姑娘守了一輩子的貞操,最後被狼叼走了的想哭的感覺。
“……”謝星辰咬了咬嘴脣。
算了,你牽你牽!
老子渾身刺,刺刺刺刺死你!
把你扎得全身都是洞!
……
八點整,“叮噹——”“叮噹——”
劇場開幕的鐘聲響起。
上百位戴着面具的觀衆,從四面八方的入口涌入劇場。
“開始了開始了!”
很多玩家,都是做好攻略來的。
一入場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有的忙着跟着衣着華麗的NPC搭訕套信息,有的則自己搜尋一間又一間滿是線索的房間,爭取儘快找到寶藏的蛛絲馬跡。
“‘祕密花園’的勝利條件,是找到‘弗林特船長的寶藏’。”
張赫俯身湊在蒙着面具的謝星辰耳邊,敬業地跟他科普。
“如果懂推理運氣好,又擅長和別人配合,在十一點戲劇結束之前是有機會拿到寶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