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告訴你,別以爲自己多了不起,閃了一下就消失的新人,娛樂圈裏每天都有,別不識擡舉!”
“現在是給你機會讓你選,過陣子就由不得你了。我們寰宇想要的人,得不到就是壓死、碾碎。你難道還以爲就你在的那小破作坊屋頂有多結實?塌不下來還是怎麼樣?”
利誘不成,就開始上威逼。
生意場上的談判套路,張總理解。
只是這威脅方式實在有點low。這麼low,也不知道之前那幾個是怎麼上套的。
唉。
所以果然……不完全是寰宇的鍋吧。
始終還是那些人自己做出的選擇,怪不得別人。
……
掛了電話,張赫一轉頭,只見謝星辰一雙黑瞳靜靜盯着他。
張赫:“啥啊?”
謝星辰不說話,只是看他。
張赫不解,略想了想:“啊,你是擔心小桃花?放心,寰宇話是放的狠一點,可再怎麼說也是正經公司,不至於真會把人怎麼樣。何況小桃花身邊有保鏢,安全的很,嗯?”
是真·有保鏢。
上次打架事件後,謝星辰因爲腿傷坐了一星期輪椅,不能繼續走哪都跟着護這沈灼華。張赫怕狗子擔心,從那天起就乾脆僱了兩個彪形大漢,換着班給沈灼華當助理。
也正因如此,小野狗才願意每天安心地在家學習。
都說了不會有事,可狗子還是定定地、黑瞳沉沉看着他。
張赫:沒猜對?所以,不是擔心小桃花?
那是啥?擔心公司?
張赫:“公司也沒事!哎呀,倒不了!你就放心吧。法治社會了,寰宇還能爲了搶一個人趕盡殺絕不成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能,對付的也是老張家啊,完全不慫一點真的。
可小野狗還是不說話,只看着他。
張赫:行吧,他又輸了。
狗子的腦回路果然不是常人可以……
張赫沒能繼續想下去。因爲狗子忽然伸開手,給了他一個炙熱的抱抱。
……
與其說是抱住,倒不如說,是他被圈住。
張赫是坐着的,而小野狗是跪在他身側,以一種比他高的姿勢,溫柔而謹慎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也許是太陽有些刺眼的關係,謝星辰的體溫都跟着有點燙人。恰好他今天又穿了他最喜歡的那件毛茸茸的白色套頭毛衣,張赫淹沒在那絨毛裏,莫名有一種……
抱着一隻可愛大薩摩的那種,生龍活虎的小歡喜。
少年抱着他,不肯放手。
張赫不明所以,期初還以爲他又在撒嬌。於是摸摸毛,又摸摸毛。心想,哎呀我的這隻小別扭呀,今天又咋地啦?
卻聽到少年埋頭在他耳邊,悶悶地說:
“你放心。”
“你放心。我和阿灼,一定、一定不會背叛你的。”
“以前的那些人都壞透了,你不要再想他們了,我和阿灼……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一定不會。”
張赫:“…………”
身子僵硬,這是絕對很少出現在張總這種野男人身上的狀況。
偏偏這幾天,出現了不止一次。
狗子說完這話,還又蹭了蹭他,很帶有安撫性質的那種,彷彿是在認真安慰他。
張赫擡起眼,那一瞬間看到的,是落地玻璃窗外的璀璨陽光,和滿屋檐逆光的彩色小風鈴。
叮叮咚咚響。
……
從小到大。
但凡是張圖斐養的東西,從來就沒一個是長久的。
這一點,自打他上幼兒園時養仙人掌頻頻死球,就早早有了苗頭。
小小的張圖斐也有過不信邪的日子。
於是,又經歷了花花草草死絕,養了三年的貓其實是別人家的劈腿貓,養的魚被劈腿貓叼走,以及養的鴿子一咕不再回等等的慘絕人寰。
然後他終於悟了。
人無完人。
他在很多領域運氣都不錯,但偶爾,也是會有運氣不太行的地方。咳~
花花草草和小動物,從此就不養了。
可是長大以後,卻又開始沉迷養小寶藏。
關於這點,張總也是無奈的——爲啥就那麼喜歡養、非要養?自己也無法解釋。可能他上輩子是個幹養殖的吧。
一個臉着地的養殖業苦手。
養的小寶藏,養一個跑了,養兩個跑了,養三個跑了。
但沒關係。
誰讓他一個除了有點反派臉、以及養殖業幹得不太順利之外,幾乎人生沒有遺憾,家庭和睦、有錢任性,快樂瀟灑的沙雕總裁?
張赫真的從不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反而是那些人眼瞎,是他們自己沒福,猜不到張總是富豪家族的隱藏巨型關係戶,總有一天要後悔到痛哭流涕。
可是。
一直這麼想的他,有財有貌的他,此時此刻,卻被一隻一無所有的小野狗……給心疼了。
以前,這輩子,從沒有過的事情。
但辰辰確實抱着他,喃喃說那些人都壞透了。炙熱而真實。
“………………”
其實,不必!
duck不必!真的不必!
張赫老臉都暗暗紅了。嗨呀,是是是!他們都是白癡!你們兩個小東西最好了,你們乖乖的,將來跟着張總喫香喝辣!
想這麼說的,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只是摟緊了狗子毛茸茸的腰。
“~~~”好治癒啊。
儘管,他好像也沒啥需要治癒的,但還是好治癒啊!
要是能別這麼重,咳。
狗子最近是真的重了。整個壓下來好沉,身子也燙。
……咦?
“辰辰,辰辰?”
沒有回答。
張赫把人從身上拽下來,男孩子迷迷糊糊喘着氣,一摸額頭滾燙。
張赫:艹艹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