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某人能提提神、醒醒腦,搞清楚在這個圈子裏張總讓你走人就是一句話。
長點記性吧!
“欸,跟一羣老頭喝了一下午茶還嗑瓜子,累死人!”
有錢的老男人們,倒是挺和藹,可惜一個個都太不注意自身形象了。
沒一個能看的!
也不跟他們家裏的嬌妻美妾們學學,搞搞美容保養。
張赫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家爸爸長得也就那回事。這麼一比,自己老爸簡直明眸風情大長腿,一朵嬌花一樣,老媽真心豔福不淺。
外貌協會煎熬了一下午,好容易到回家。看到家裏那隻,真心治癒。
那麼好看!
據說,家貓都會在門口等主人。
謝星辰也在玄關等他。
歪着頭,眼睛裏有星星。
張赫出門的時候天晴的,回來的時候下了雨。他這個破別墅,因爲太郊區了,物業反而不怎麼靠譜,一下雨就容易跳閘。所以一到下雨天,別墅就儘量少開燈。
此刻也沒幾盞燈,就廊檐的小燈暗暗的,風鈴叮噹。
反而有種復古、朦朧的溫馨。
“回來了?還順利嗎?”
“嗯,搞定了。有些人啊~就是沒事找事!人家易子衿根本就沒說打算來演,呵呵,就影帝眼光高,試鏡的一個沒瞧看上,非要攛掇劇組去請姓易的。”
“說什麼‘易子衿經驗豐富、演技穩定’。是穩定,但話又說回來了,演了十來年了也沒啥突破,小桃花才演幾天?我就不信真槓上,我家孩子能比易子衿差……”
他脫外衣,乾燥的大毛巾落在頭上。
謝星辰黑瞳溫柔,用力給他擦擦、又擦擦。
其實沒怎麼淋到。
但還是被認認真真擦擦擦了一遍。
靠近的時候,張赫聞到乾乾淨淨的男孩子身上,悄悄浸潤了一絲幽冷的海洋香氣。
他愣了一下。
幾個月前,還是又野又兇又糙的野狗。短短的時間內不用人教,連香水都會用了。
……
燭光晚餐很豐盛,還附加一碗**辣的薑湯。
謝星辰逼他喝光:“要喝完,喝了纔不容易感冒。”
張赫乖乖捏着鼻子喝了。
然後,擺開餐巾,正式愉悅臉享受豐盛美味的晚餐。
謝星辰拿吹風給他吹頭髮。
吹風機嗡嗡嗡,又暖又困。
張總感覺自己彷彿豌豆上的小王子。
……這也未免被伺候得也太細膩了吧?比杏花樓的豆沙餡兒還細。
張家人都對這種細膩反應過激。
主要是張赫那個媽,豪邁粗放人盡皆知,小時候別人的媽媽都是替孩子遮風擋雨,老張家則是他從小替弟弟妹妹遮擋來自老媽的黑暗料理。
媽粗粗一窩,孩子們就這麼沒心沒肺地長大了。
彪悍又不拘小節,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直到遇到辰辰,開啓新世界的大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細心呵護的日子簡直太讓人墮落。張總一邊喝着湯,一邊暗暗想着——說好的他養狗呢,怎麼就變成了狗養他?
牛排是真的好喫,外焦裏嫩、入口即化。
辰辰廚藝太好了,比他花幾萬一個月聘請的黑珍珠大廚都不差。這將來誰把辰辰娶回家,豈不是賺翻……
“嗯,很好喫吧?”謝星辰溫柔微笑,“我去網上買的獨家菜譜,對了,斐哥跟那個路池非很熟?”
轟隆——窗外一聲雷,暴雨噼裏啪啦。
“……”猝不及防。
張總差點沒被一口肥美的牛排給噎死。
謝星辰替他拍了拍背。接過餐叉,幽幽幫他切起牛排。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
“……”
雨很大,涼意透進房間。謝星辰去關了窗戶,回來黑瞳沉沉繼續看着他。
張總一臉真誠地喫喫喫:“我跟那個路池非,不熟。”
“斐哥,我想聽實話。”
張赫:“實話也是不熟!”
謝星辰:“嗯,但我聽說的怎麼不是這樣?”
……那一瞬間,謝星辰真·空前絕後地像他老婆。
太像了。張赫雖然沒有老婆,但是張赫投過電視劇。電視劇裏的大婆逼問“那個女人是誰”的時候,都是這種表情。
剛纔還是溫馨家庭片,咋一秒又變倫理片了。
尤其是此刻窗外閃電不斷。而燭光下辰辰又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就只是拿着刀、一邊慢慢切着肉,一邊盯着他,而已。
之前某晚,也只是拿着剪刀,剪着衣服,而已。
“……”這可還能行?
牛排切好了。
“喫。”
“哦,謝謝。”
然而辰辰不愧是辰辰,小野狗辰辰。盤子遞給他的下一秒,突然就默默炸了,一言不發轉身上樓。
張赫:“???”
趕緊把牛排喫光,上樓哄狗。
狗子生悶氣的姿勢向來很多,今天是拿着物理課本偏頭不看他:“我要背書。”
“辰辰。”張赫好笑,在他旁邊坐下。
“好幾年前的事了吧,我投電視劇,路池非演過我投的戲。就這樣,沒了。我交際面廣你不是不知道,認識的人多了去了,大都是一面之緣。”
謝星辰:“嗯,知道了。”
“瑤瑤是不是跟你胡說什麼了?”
“沒。”
“那你怎麼怪怪的?”
“沒有,我要看書了。”
張赫:“辰辰啊……其實真的,臥槽,嗷!”
一陣天旋地轉。壓着他的少年,一臉隱忍又壓抑的侵略意味。
張赫內心長嘆一聲。
不是,你張總也太難了吧?
不哄吧,孩子又可憐兮兮;哄吧,一秒含淚貓貓變兇獸。強硬點怕他受傷;不強硬吧自己又被壓。
人生簡直沒有合理選項?
實在愁。
於是,張總乾脆就放任自己愁下去算了,一臉霸總式愁苦愛咋咋地。
擺這麼張臉,狗子要還能幹出點什麼,老子敬狗子是條漢子!
狗狗果然還是嫩。
謝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