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死了?”

    陳立和沈太平對視一眼,很是詫異。

    昨晚羅陽不是下車檢查了嗎,沒有發現貓的蹤跡。

    按道理來說,出現這種情況,貓最多是受傷,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爲什麼現在羅陽這麼肯定貓死了。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貓真的死了,他也沒必要擺出這副樣子吧。

    陳立頓時疑惑道:

    “你怎麼確定死的那隻就是我們昨晚撞到的那隻。”

    羅陽眼中出現一絲茫然,喃喃道:

    “感覺,我能感覺到那就是昨晚那隻貓。”

    陳立嘴角抽搐一下,道:

    “好好好,就算貓是昨晚那隻,可它死了就死了唄,這隻能怪它命不好,自己跳出來找死,怪不着我們。”

    羅陽這時稍微鎮定一些。

    深吸一口,緩緩搖了搖頭,道:

    “如果貓是被我撞死的,我哪至於這樣,你們不知道,那隻貓的死法和那十一個人一樣,都是被砍成兩半。”

    聽到這話,陳立嘴角不住上揚,又驚又喜。

    “你的意思是,貓是被那隻詭殺的!”

    他驚得是,貓居然是詭殺的。

    要知道,每隻詭物都有一套自己的殺人規則。

    只有當有人觸發殺人規則,詭物纔會索命。

    否則,即使你出現在詭身邊,它也會對你熟視無睹。

    現在,一隻貓居然像之前那十一個受害者一樣,被詭殺了。

    這豈不是說明那隻貓觸發了這隻詭的殺人規則。

    這裏面,可就有點意思了。

    至於喜,也是因爲貓是被詭殺的。

    由於貓不像人類,活動具有複雜性。

    對於貓來說,找食物和睡覺就佔據了它們生命的絕大部分,生活非常單一。

    由此可見,從貓這裏着手,會相對輕易推斷出這隻詭的殺人規則是什麼。

    沈太平也想到了這一點。

    連忙放下碗,隨手拿起兩個雞腿,就嚷着去看看那隻貓。

    陳立也正有此意。

    兩人一拍即合,讓羅陽帶路,帶着孟婆就朝發現貓屍的地方出發。

    羅陽之前是在回來的路上發現貓屍的,距離住處並不太遠。

    三人緊趕慢趕,沒一會兒就到了。

    誰知道,當三人快要到達現場,卻發現已經有人圍在那裏。

    “嗯?緝靈組的人!”

    沈太平一眼就認出那四個穿着灰衣服的是什麼人。

    和陳立交換一下眼神,兩人還是拉着羅陽走了過去。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那四個緝靈組的人頓時轉過頭。

    “太平道人?”

    不知道是他們認識沈太平,還是沈太平那一襲長衫非常具有辨識度。

    不等陳立三人靠近,立馬有個寸頭男人喊出沈太平的名號。

    沈太平瞥他一眼,沒認出來是誰。

    眼珠子一轉,笑眯眯道:

    “既然認得我,那就好說了,不知道幾位老弟看的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誰是你老弟?別亂攀關係!”

    他話音未落,緝靈組四人中唯一那名短頭髮女人立馬眉毛一豎,怒目而視。

    沈太平也不生氣,笑呵呵道:

    “哦,原來還有一個小老妹,是叔叔看走眼了,瞧你這面色,嘶…月事快來了吧,難怪火氣這麼大。”

    短髮女人頓時眼中怒火升騰而起,指着沈太平就要開罵。

    這時,之前那個寸頭男人擡了擡手,把她攔了下來。

    而後淡淡掃了陳立和羅陽一眼,道:

    “太平道人,你怎麼來了?”

    沈太平一撇嘴,道:

    “明知故問。”

    寸頭男頓時臉色一冷。

    作爲緝靈組的一名馭詭者隊長,除了極個別特殊存在外,其他人,特別是普通人,他向來是以一種俯視姿態面對的。

    雖然他曾經聽過沈太平對於馭詭者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可他以爲那只是謠傳。

    畢竟馭詭者身體裏都住着詭祕莫測的詭。

    沈太平雖然也會些驅詭抓靈的手段,說到底還是一介普通人。

    普通人面對他這樣的馭詭者,哪個不是戰戰兢兢,點頭哈腰。

    怎麼到了沈太平這裏,居然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他深深看了沈太平一眼,似要將沈太平的臉牢牢印在腦中。

    而後對着其他三人揮了揮手,四人就轉身離開。

    看着四人遠去的背影,沈太平重重啐了一口,就去檢查貓屍去了。

    陳立和羅陽也緊隨其後。

    之前沈太平和陳立只是聽說,那十一個死者全都是被砍成兩半死的。

    他們本以爲這個“砍成兩半”是攔腰砍斷。

    沒曾想,真實情況卻是是從頭到腳,沿着脊椎一分爲二。

    同樣是砍成兩半,這種“兩半”法可比前者驚悚噁心許多。

    看着一分爲二,內臟散落在不同位置的貓屍,陳立胃裏一陣翻騰。

    特別是當他踩到一個軟塌塌的東西。

    擡起腳,發現居然是貓的一顆腎。

    他終於忍不住了。

    視覺的衝擊加上腳下的觸感,讓他瞬間化作人形噴泉。

    嘔…

    聽到身後有動靜,沈太平極爲機靈地往旁邊一閃。

    險之又險躲過了污穢之物。

    不過地上的貓屍就沒這麼幸運了。

    被一灘泛着酸臭味的穢物給污染了一大半。

    這下子,別說檢查貓屍了,就連站在這裏也是一種煎熬。

    再加上陳立這個“人形噴泉”一點也沒停止噴涌的意思。

    三人只好打道回府。

    回到住處,陳立在孟婆地攙扶下,躺回到牀上。

    經過一下午的休息,到了晚上,他才感覺好一點。

    拖着還是有些虛弱的身子,陳立推門走了出去。

    看見飯桌上,沈太平和羅陽正一人端着一碗麪,眉頭緊鎖地喫着。

    兩人聽到動靜,看着向陳立,都是一臉驚喜,連忙把碗放下。

    “陳立(大佬),你總算睡醒了!”

    看着兩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陳立滿頭霧水。

    “你們幹嘛,吃錯藥了?”

    沈太平瞥了一眼陳立身後的孟婆,充滿怨念道:

    “不是吃錯藥,是根本沒東西喫,我說,你要是再不醒,我和小胖子可就要餓死了…”

    跟着,沈太平就把孟婆如何不待見他們,不給他們做飯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這些,孟婆冷不丁開口道:

    “我只爲我老闆服務,你們不配。”

    沈太平頓時氣結。

    這時候,陳立也一撇嘴,沒好氣道:

    “你倆差不多行了,她是我的人,不是你們的,你們兩個大男人,有手有腳,餓了就自己去做,真要餓死了,只能算自己活該。”

    沈太平和羅陽對視一眼,欲哭無淚。

    陳立說的倒是輕巧,讓他們自己做。

    他們倒是想做,可那也得會纔行。

    就現在喫的這碗麪,也是好不容易纔煮出來的。

    而且還是半生不熟的夾生面。

    真要叫他們去炒個菜,那估計和讓普通人驅詭一樣困難。

    肚子里正鬧饑荒,陳立沒工夫再搭理這兩人。

    讓孟婆趕緊煮了點東西喫下,這纔打起一點精神,道

    “唉,那貓屍你們有嗎眉目嗎?”

    正愁眉苦臉喫着夾生面的沈太平苦着臉,道:

    “你忘了你乾的事了?貓屍都成那樣了,誰還去檢查。”

    聽到這話,陳立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道:

    “那好吧,貓屍咱們先放下,現在重新找個突破口入手。”

    “什麼突破口?”沈太平好奇道。

    羅陽也豎起耳朵,看了過來。

    陳立道:

    “我們不是因爲發現燻肉是死人肉做的纔來這裏的嗎,那咱們就從燻肉的出處查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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