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泫身上一共就容納了兩隻厲詭。

    一隻是對紙人無用,以心跳聲爲觸發殺人規則的詭。

    另一隻,則是控制男女紙人的詭。

    她好不容易用第二隻詭將男女紙人制住。

    準備再接再厲,將陳立一網成擒,拿走斬骨刀。

    沒想到,紙人居然不止三個。

    除了之前已經在照片裏見過的孟婆和剛纔的男女紙人。

    現在竟然又出現了兩個。

    “難道這就是陳立隱藏的祕密嗎?”

    一瞬間,慕紫泫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紙人出現一具兩具沒什麼,哪怕出現三具也是能用某種詭道祕術解釋得了的。

    但出一下子現五具,這其中隱藏的東西可就值得深思了。

    這一刻,陳立在慕紫泫心中的重要程度已經比斬骨刀還要高。

    慕紫泫敢肯定,如果她的猜測屬實的話,只怕以後馭詭者世界的格局就要被改寫了。

    就在慕紫泫在爲兩具新出現的紙人震驚的時候,那兩具旗袍紙人動了。

    她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男女紙人。

    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徑直就朝慕紫泫走去。

    覺察到眼前的變化,回過神的慕紫泫不禁臉色一變,快速退後幾步。

    迅速調整動作姿勢,準備故技重施。

    像制住男女紙人一樣,將旗袍紙人也給制住。

    怎料兩具紙人的動作奇快。

    還沒等慕紫泫把姿勢擺好,紙人就來到她面前。

    探出手,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

    用力一擰,就將她壓跪在地上。

    可慕紫泫怎麼說也是堂堂緝靈組東南區負責人。

    除了身負兩隻厲詭之外,身手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三兩個大漢無法近身的那種。

    她銀牙緊咬,忍着劇痛,將腿猛地一縮,蹬在地上。

    藉着這股力道,腰上瞬間發力。

    整個人快速翻了一圈。

    身體帶來的強大扭力頓時讓她從兩具紙人的壓制下掙脫開來。

    見到手的鴨子飛了,旗袍紙人哪能甘心。

    想趁慕紫泫沒站穩之際,重新將她拿下。

    可慕紫泫早已算到這一點。

    掙脫壓制後,她沒有試着站起身。

    而是順勢往前一撲。

    一個懶驢打滾,遠離兩具紙人。

    等到她重新穩住重心的時候,已經來到大門邊上。

    二話沒說,猛地拉開大門,頭也不回就向外竄去。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竟讓兩具紙人一時間無所適從。

    等到她們追到門邊往外看的時候,慕紫泫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這時,店鋪中響起了陳立的聲音。

    “沈老頭,你這大侄女功夫不錯嘛,挺能折騰的啊。”

    就見剛纔還不知所蹤的陳立已經和沈太平從後屋走了出來。

    來到門邊,沈太平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街道。

    斜眼看向陳立,道:

    “她要是不能折騰,也坐不上東南區負責人這個位置了。”

    陳立嘿嘿一笑,沒再說話。

    雖然沒有抓到慕紫泫。

    可堂堂緝靈組一個區域的負責人,A級馭詭者,居然被四具紙人輕而易舉就趕跑了。

    對於這個結果,陳立還是極爲滿意的。

    關上門,兩人回到店內。

    打開燈,不知從哪裏找了兩把椅子出來,坐在方桌旁。

    陳立上下看了看仍舊無法行動的男女紙人。

    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沈太平道:

    “你剛纔看清你那大侄女第二隻詭是什麼了嗎?”

    就和慕紫泫猜測的一樣,她今晚會來,的確是在陳立和沈太平的預料之中。

    大門沒關,店內擺放方桌靈位還有香爐也是陳立故意爲之。

    至於紙人,更是一早就待在房樑上。

    而在店鋪的某個角落,還有安裝好的監控監聽設備。

    從慕紫泫進來之後,她的一舉一動就被陳立和沈太平悉數得知。

    沈太平翻了個白眼,道:

    “這麼黑,你能看清嗎?”

    陳立一想也是。

    剛纔監控畫面裏的東西,既然他都沒看清。

    沈太平一個糟老頭子,老眼昏花,怎麼可能會看見。

    不禁有些遺憾。

    難得能瞭解一下A級馭詭者是什麼實力,也因爲光線問題無從得知。

    就在這時,男女紙人從控制中掙脫出來。

    男紙人道:

    “老闆,我知道那隻詭是什麼。”

    聽到這話,陳立眉頭一挑,轉過臉看向他。

    “說說看。”

    “是影子!”男紙人道,“剛纔我看見了,只要那人的影子和我們的動作一致,我們就會被那隻詭控制。”

    聽到這話,陳立心頭一緊。

    擁有這隻詭,豈不是意味着只要慕紫泫在能看見他的地方。

    哪怕隔着十萬八千里,只要願意,就能隨時取走他的小命。

    真被她盯上,只怕會寢食難安。

    不過,當陳立想起自己有壽衣護身後,又放下心來。

    沈太平似乎也想到了這一茬,抖了抖鬍子,道:

    “幸好咱們有壽衣,只要咱們不脫,那個小丫頭片子就拿咱們沒辦法。”

    陳立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這時,男紙人卻突然道:

    “老闆,我覺得你們現在還是換一件壽衣爲好。”

    陳立不解。

    可還沒等他說話,沈太平就搶先道:

    “爲什麼?”

    男紙人沒有理他,還是靜靜地望着陳立。

    陳立皺眉沉思。

    驀然,他響起剛纔在聽到監控裏傳來咚咚的心跳聲的時候,自己似乎有一瞬間的心悸。

    “難道說就是那時候…”

    他腦中上過一個念頭,連忙扒開自己的外套,低頭一看。

    就見穿在裏面的壽衣馬褂不知何時已經碎裂開來。

    ……

    數個小時之後,天已然大亮。

    白紙街上衆多商家已經陸陸續續開門營業。

    只有洗塵閣還是大門緊閉,一副已經倒閉的樣子。

    此時,折騰一夜的陳立和沈太平正在睡夢之中。

    突然,一陣敲門聲從前店傳來。

    咚咚咚…

    聲音很是急促,似乎敲門的人有什麼非常緊急的事。

    陳立睡得正香,被這聲音吵醒。

    心頭莫名感覺煩躁。

    他小聲罵了一句。

    扯過被子蓋住腦袋,準備裝着店裏沒人。

    不管敲門聲,繼續睡。

    誰知敲門的人似乎知道他在裏面一樣,還在使勁敲着門。

    敲門聲一直持續着。

    數分鐘後,無法入睡的陳立實在忍無可忍了。

    懷着滿腔怒火,穿好衣服,怒氣衝衝朝大門走去。

    他發誓,今天如果不給這個讓敲門的人一點顏色看看,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似乎他命中註定要改一個名字。

    當他打開門之後,那股怒火卻怎麼也無法傾瀉出去。

    因爲門外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羅陽的父母還有爺爺。

    之前在四合院的時候,陳立見過他們一面,還有些印象。

    這會見他們一臉焦急的神色,他也忘了之前的誓言,心頭疑惑叢生。

    門外,羅陽的爺爺見到久敲不開的門終於開了。

    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希冀之色。

    誰知,開門的人雖然有些眼熟,卻不是他腦中的那個人。

    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失望。

    “請問,沈太平大師是住在這裏嗎?”

    羅陽爺爺一邊詢問,一邊伸長脖子往店裏看。

    “找沈老頭的?”

    陳立一愣,正要開口說話。

    就聽見沈太平的聲音已經從身後傳來。

    “誰找我?”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