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靜安醫院的路上,一輛黑色越野車正快速行駛着。

    坐在駕駛位的是羅陽的老爹。

    陳立和沈太平還是坐在老位置上。

    只是,之前孟婆坐過的位置上已經換成男女紙人了。

    一路上,羅陽老爹不時會通過後視鏡打量兩具紙人。

    他不明白,沈太平和陳立不是去救他兒子的嗎。

    怎麼還帶着兩具紙人。

    難不成是如果發現羅陽不幸死了,當場給他做一場法事?

    車裏另外兩人完全不知道羅陽老爹此時的想法。

    他們倆正皺着眉頭,看着窗外出神,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陳立回過神來,揉了揉眉心,道:

    “沈老頭,你再詳細給我說說詭域的事。”

    聽到這話,沈太平嘴角一翹,道:

    “怎麼,剛纔不是膽子很大嗎,現在知道怕了?”

    陳立瞪了他一眼,道:

    “誰怕了,我這是不打無準備的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話你別說沒聽過。”

    “怕不怕只有你自己知道。”

    沈太平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

    再一次給陳立說起關於詭域的事。

    詭域,顧名思義,就是專屬於厲詭的一種場域。

    這是極少數厲詭纔能有擁有的能力。

    可能正是因爲“物以稀爲貴”,每一隻擁有詭域的厲詭都是駭人聽聞,能讓絕大多數馭詭者膽寒的存在。

    其所屬等級必然是S級或者紙人口中的第四等。

    是屬於現今已經已知詭物中最厲害的存在。

    而不同厲詭擁有的詭域的能力也不盡相同。

    有的詭域,能讓詭域主人擁有瞬間出現在觸發殺人規則之人身後的能力。

    有的詭域,則能讓詭域主人處於當前位置的不同空間。

    甚至還有的詭域,能讓詭域主人獲得掌控詭域內時間流速的能力。

    詭域能力不同,就意味着厲詭的殺人手段各不相同。

    往往馭詭者組織在發現一隻擁有詭域的厲詭,想要將它收容,必然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死個把人都能讓他們慶幸好久。

    最嚴重的的一次,可是死了足足有半座城的人才將事件平定。

    咕咚…

    聽到這裏,陳立狠狠嚥了一口口水,道:

    “聽你這麼說,我怎麼忽然感覺咱們人手沒帶夠啊。”

    沈太平自然知道陳立說的“人手”指的是紙人,撇撇嘴,道:

    “有倆就夠了,反正救人又用不着咱們進去。”

    “再說了,就這交通工具,你能帶多少人手?”

    聞言,陳立一想也是。

    他只需要站在外邊,等着紙人將羅陽和他姐救出來就行。

    用不着他以身犯險。

    而且,就算真想把紙人都帶上,條件也不允許。

    光找能裝下足夠多紙人的車子就得花一點時間。

    有這時間,說不定羅陽已經死好幾回了。

    還不如速戰速決,一切從快。

    車子很快來到靜安醫院門口。

    此時,這所往日人滿爲患的醫院再沒有人進出。

    許多警察守在大門口,還拉上了警戒線阻止其他人進入。

    只是,可以不讓別人進,但卻無法不讓別人看。

    靜安醫院門口圍滿了人。

    都伸長脖子,不停往醫院裏看。

    無論守在那裏的警察怎麼勸說,那些人都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陳立和沈太平下了車,讓羅陽的父親回去等消息。

    就一人扛着一具紙人,直直往醫院走去。

    走了幾步,沈太平猛然發現陳立手上居然還提着一個袋子,不禁疑惑道:

    “這又是什麼東西?”

    陳立沒有說話,只是對着紙人呶呶嘴。

    經歷過涌泉鎮事件的沈太平馬上明白過來,便沒再說什麼。

    兩人擠開裏三圈外三圈圍在門口的喫瓜羣衆,來到警戒線前,就要往裏走。

    這時候,一箇中年警察突然喝道:

    “你們幹什麼,沒看見現在這裏是管制區域嗎,只能出,不能進。”

    陳立和沈太平相視一眼,進行了一下眼神交流。

    沈太平上前一步,故作神祕地道:

    “警官,我們是和雷凌雷隊長一起的,他剛纔已經先進去了,我們因爲有事耽擱沒趕上,現在…”

    “什麼雷隊長,我沒聽過。”

    那警官不等沈太平說完,不耐煩地擺擺手,就把沈太平往外推。

    沈太平頓時傻眼了。

    什麼個情況,陳立不是說雷凌之前來邀請他們一起進去抓詭的嗎。

    怎麼現在報他的名字不管用了?

    難不成,姓雷的之前在騙人,他並沒有來?

    沈太平疑惑地向陳立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陳立自己也很懵,哪裏會知道爲什麼。

    不過,他腦瓜子轉的快。

    稍一思索,就有了辦法。

    就見他走上前,試探着道:

    “老哥,要不你去問問你們隊長,他可能會知道雷凌的事。”

    聽到這話之後,警察更加不耐煩。

    眉毛深深皺起,一邊推着兩人,一邊沒好氣道:

    “我說你們一老一少胡鬧也要有個度行不行,沒看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還來添亂。”

    “你們真認識什麼雷隊長,就把他找來和我說,不然你們還是趕緊回家歇着去吧。”

    聽到這話,陳立和沈太平頓時不幹了。

    他們是來救人的。

    人沒救到,哪能打道回府。

    當即,兩人極有默契一齊使力。

    反而將中年警察推得直往後退。

    “你們幹什麼,再亂來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中年警察怒喝道。

    他鼓起全身的力氣,想擋住兩人。

    可無奈對方一個是年輕小夥子,一個是看似糟老頭子的詭道傳人。

    都有把子力氣。

    他怎麼可能攔得住。

    中年警察牟足了勁,臉都漲紅了。

    仍舊被推得越過了警戒線。

    這時候,附近其他警察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

    連忙跑了過來,將陳立和沈太平給拉住。

    中年警官這才得以解脫。

    “兩位,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在幹什麼,怎麼一點大局觀都沒有,還在胡鬧?”

    這時,一個長着一張國字臉的警察走了過來。

    看着被拉住的陳立和沈太平,一臉嚴肅地對中年警察道:

    “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警察當即將陳立兩人想進去的事說了出來。

    國字臉轉頭看向陳立,道:

    “年輕人,別胡鬧了,趕緊回去。”

    陳立撇撇嘴,道:

    “誰在胡鬧,我們清楚得很裏面是什麼情況,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你以爲我們願意來趟這趟渾水啊!”

    聽到這話,國字臉眉頭微皺。

    若有所思地看了兩人幾眼,嚴肅道:

    “事出有因?我想聽聽是什麼‘因’。”

    陳立看了看他的肩章,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

    “是雷凌讓我們來的。”

    “雷凌!?”

    國字臉一愣,眉頭不禁皺得更深了。

    他緊緊盯着陳立,道:

    “你們和他是什麼關係?”

    陳立眉頭一挑,道:

    “沒什麼關係,就是他出錢,我們出力,就這麼簡單。”

    聽到這話,國字臉沉默下來。

    約莫十多秒後,他才凝重地道:

    “讓他們進去。”

    拉住陳立和沈太平的警察頓時齊齊一怔。

    相視一眼,緩緩鬆開手。

    沒人阻攔,陳立和沈太平當即就扛着紙人,迅速就朝醫院跑去。

    “隊長,放他們進去合適嗎?”

    看着陳立和沈太平跑進醫院,之前那個中年警察有些遲疑。

    國字臉微微搖頭,苦澀道:

    “合不合適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中年警察一怔,沒再說什麼。

    另一邊,進到醫院的陳立和沈太平在紙人的提示下,也迅速找到了那棟鬧詭的住院大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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