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雷凌的嫌疑已經大大變小。

    可要說二號和三號是死在之前前來處理靈異事件的詭差手中。

    楊成和年輕詭差也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原因有兩點。

    其一,之前過來處理事件的那名詭差已經和地府總部失聯已久。

    地府的人幾乎可以斷定,那名詭差已經遭遇不測。

    否則,他不可能不和總部聯繫,地府總部也不可能派出他們這四人過來。

    其二,退一萬步說,就算那名詭差還活着。

    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和動機,對同一組織的人下黑手。

    要知道,地府對於這一方面的懲罰可是相當嚴苛的。

    只要發現組織裏的人有相互傾扎碾壓的行爲,勾魂使可不會手下留情。

    就更別說自相殘殺了。

    這就導致了地府中的人幾乎不可能有誰敢直接對自己人下手。

    綜合這兩點,雷凌說的話,顯然是站不住腳的。

    一聲驚呼過後,楊成很快就穩定住情緒。

    作爲資深詭差的他明白,在這種時候,絕不能讓情緒來左右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面沉似水地說道:

    “雷凌,我不知道你究竟看見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我只想提醒你,我楊成和其他人不同,你的伎倆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雷凌聳了聳肩,無辜地說道: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沒耍什麼伎倆。”

    說完這話,他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說道:

    “楊成,我想我知道你爲什麼會覺得是我在耍伎倆了。”

    楊成臉色不變,依然微眯着眼睛盯着雷凌。

    就聽雷凌繼續說道:

    “說起來還是怪我,是我剛纔沒表達清楚,導致你誤會了。”

    “其實我想表達的意思是,你這兩名隊友是被之前那名詭差體內復甦的厲詭殺死的。”

    聽到這話,楊成微微有些動容。

    想了想,他緩緩轉過身,走到那三具屍體旁,蹲了下去。

    年輕詭差見他這樣,趕緊充當起了“監視者”這個角色。

    一臉戒備地盯着雷凌。

    雷凌卻一點不在意。

    對他露出一個笑臉,根本沒有動彈的意思。

    很快,楊成就檢查完畢,臉色難看地站了起來。

    走到年輕詭差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搖了搖頭。

    年輕詭差愣了一下,睜大眼睛說道:

    “不…不會真是…”

    他後面的話沒說完,楊成就開口說道:

    “的確是那隻詭做的。”

    關於之前失蹤那名詭差的信息,總部已經告知過他了。

    顯然總部是考慮過那名詭差身體中的詭物已經復甦。

    還特地告訴過他,那隻詭的殺人規則和相關信息。

    和二號、三號一對比,不難看出,的確是那隻詭做的。

    楊成的話讓年輕詭差呆住了。

    見他這副模樣,楊成沒再理他。

    轉過臉看向雷凌,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地說道:

    “現在誤會解除了,你可以走了。”

    雷凌無所謂地點點頭,轉過身,朝屋外走去。

    可沒走幾步,年輕詭差的聲音突然響起。

    “既然你看見他們是被那隻詭殺死的,那你當時爲什麼不救他們?”

    “身爲馭詭者,你的責任難道不是關押詭物嗎?”

    “如果你在發現那隻詭的第一時間就出手,他們…他們就或許就不會死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連串質問聲,雷凌停下腳步。

    他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你在質問我之前,先問問你身旁那位。”

    “問問他,會不會在看見有人觸發詭物殺人規則的第一時間就衝上去。”

    說完,他不再理會身後的年輕詭差,繼續朝前走去。

    “行了。”

    這時,楊成拍了拍眼眶發紅的年輕詭差。

    “他說的沒錯,如果是我遇上這種事情,一樣不會選擇救人的。”

    “爲什麼!”

    聽到這話,年輕詭差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大聲喊道:

    “是不是就因爲我們地府和他們那些組織交惡,才導致你們能夠漠視生命,見死不救?”

    “啪!”

    話音未落,一聲清脆的響聲陡然響起。

    楊成緩緩放下手掌,看向捂着紅腫臉頰,不敢置信望着自己的年輕詭差。

    語氣冰冷地吐出兩個字:

    “蠢貨!”

    或許是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年輕詭差半晌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見他這副模樣,楊成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落寞地嘆了口氣,緩緩朝房門走去。

    之前,他一直以爲,年輕詭差和地府其他詭差不一樣。

    極富正義感、積極、熱血。

    他本以爲擁有這些品質的年輕詭差,在他的教導下。

    會成爲一名不同於其他詭差的詭差。

    可沒想到,他除了這些品質以外,居然還有一項致命的缺點——沒腦子。

    經常與靈異事件打交道,沒腦子的人註定活不長。

    一個短命的人,是不值得被關注和投資的。

    此時,楊成已經對年輕詭差不報任何希望。

    他心裏盤算着,如果年輕詭差運氣好,沒死在這次事件中

    他就向總部申請,把年輕詭差調離他的隊伍。

    心中這樣想着,楊成來到臥室門口。

    正要走出去之際,卻發現雷凌居然又回來了。

    楊成停下腳步,目視雷凌,說道:

    “你又回來幹什麼?”

    雷凌古怪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楊成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雷凌在心底直罵娘。

    “這他孃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種事情都被我遇上了,我XXX……”

    見雷凌沒有回答自己,楊成微微皺起眉頭。

    橫跨一步,繞過雷凌,朝客廳走去。

    只是,他剛走出臥室,就發現客廳和之前變得不一樣了。

    地板上不知何時已經滲出大量的水,潮溼無比。

    原本玄關處開着的燈,此時也熄滅了。

    整個客廳中只有電視機發出的幽幽熒光投在牆上。

    見到這種情況,再加上雷凌的怪異表現。

    楊成哪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頓時,心咯噔一下,提了起來。

    他仔細感受一下,暫時沒有發現詭物氣息出現。

    便緩緩退回臥室,靜靜看向雷凌。

    雷凌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說道:

    “你看我幹什麼,外面那東西又不是我弄出來的。”

    楊成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

    “那東西什麼時候出現的?”

    雷凌翻了個白眼:

    “你問我,我問誰?我剛纔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了。”

    聽到這話,楊成眉頭頓時深深皺了起來。

    這時,臉頰依然紅腫的年輕詭差聽到兩人的對話,似乎回過神來。

    他遲疑一下,眼神變幻數次,說道:

    “一號,發生什麼事了?是殺死二號和三號的那隻詭又出現了嗎?”

    楊成瞥他一眼,淡淡回了一句:

    “不是。”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雷凌。

    “你說是詭殺了他們兩個,我想知道,他們身體裏那兩隻詭哪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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