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已然顯露出一抹魚肚白。
看樣子,距離天明已經並不太遠。
此時,是夏國早晨七點多鐘。
人們差不多開始陸陸續續起牀出門。
高速路上的車子漸漸變得多了起來。
而在某一條高速路上,正發生着一些不爲人知的事。
詭域。
表空間。
之前在眼鏡男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貨車仍舊停在原地。
同樣突然消失的陳立和六十七號,也依然待在貨車旁邊。
沒有離開。
而在他們前方不遠處,則是圍了一圈又一圈的紙人。
被紙人包圍着的,不是別人。
正是眼鏡男等人。
陳立倚靠着貨車車廂,緊緊皺起眉頭,望向眼鏡男等人。
確切的說,是望着血崩的二號。
原來,就在剛纔,當二號說出“勾魂使”三個字之後。
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個人形噴泉一樣。
不停往外噴射液體。
只是,噴泉噴出來的是水。
而他噴出來的則是鮮血。
這裏的“噴”,不僅指的是二號嘴裏吐血。
還泛指二號身上一切有洞的地方都在往外冒血。
上至天靈蓋,下到腳底板。
幾乎是一瞬間,殷紅的鮮血就從毛孔裏飆了出來。
快速將二號染成一個血人。
速度之快,即便是一直看着他的陳立,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等到陳立回過神的時候,二號的身體裏已經再也找不到一滴血液。
陳立看了一眼毫無聲息的二號,知道他已經沒可能再活下去了。
便把目光投向他的那三個隊友。
就在剛纔,陳立大喊“動手”之後,孟婆就發動詭域,將這附近一片區域全部籠罩。
她先是將陳立、六十七號,以及光頭拽入表空間。
造成三人突然消失的假象,讓眼鏡男等人感到震驚,
接着,又用同樣的方法讓貨車也在原地“消失”。
做完這一切後,才輪到眼鏡男等人。
在進入表空間後,光頭立馬就被孟婆等人給制住。
並用他當作播撒繡花鞋殺人規則的“播撒器”。
持續將繡花鞋的鞋印“播撒”到眼鏡男等人周圍。
而後就靜靜等待收網的那一刻。
雖然期間由於一些客觀因素存在,事情的發展有些偏離預期。
但好在,陳立又臨時想到一些補救的辦法,亡羊補牢。
這纔有了二號爲了活命而願意回答問題這一幕。
陳立本想着,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打探一下地府的一些祕密。
可沒曾想,第一個問題才問出口,計劃就不得不中斷。
“看樣子,地府的人並不全是瘋子,居然還知道留一手,我還真小瞧他們了…”
二號的死,自然和陳立無關。
這一點,陳立心裏非常清楚。
而在場之中,能在不被紙人發現下就動手殺人的人,似乎也並不存在。
再結合女人剛纔的話來看,陳立能夠斷定,二號的死,是由地府一手造成的。
但凡他們有出賣地府的舉動,就會觸發某隻詭的殺人規則。
導致他們出現這種血崩而死的情況發生。
“莫非這‘勾魂使’還是地府的什麼祕密不成?”
陳立腦中思緒閃動。
沉默一下,再次開口說道:
“真是有趣,沒想到地府裏還有‘勾魂使’這麼個東西,看來我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了,呵呵…”
聲音從表空間傳入裏空間。
頓時就讓一臉呆滯的女人回過神來。
原本渾身殺意的她,迅速恢復平靜。
眼底微不可查閃過一絲暢快。
她自以爲自己已經將情緒隱藏的很好了。
沒曾想,還是讓注意力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的陳立發現了。
就聽陳立繼續說道:
“不得不說,‘勾魂使’這三個字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這裏有一樁交易想和你們做,只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過你們,不知道有誰願意?”
說着,陳立突然口氣一轉,又說道:
“對了,那個誰,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這也算是我的誠意,你可要記得考慮一下我說的交易喲。”
一聽這話,四號和五號都是一愣。
不約而同朝女人看去。
果然,不注意看還不覺得。
這一仔細看,女人的姿勢的確有些不對勁。
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樣,
五號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之色,正要開口詢問。
女人這時候卻突然動了。
她極爲詫異地擡起雙手放到自己面前,似乎在確認一樣。
與此同時,陳立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別看了,我說過的話自然會作數。”
女人沒有理會。
檢查完身體沒有異常,她又試着調動了一下身體裏的厲詭。
詭氣一如往常,毫不費力地就瀰漫開來。
確定自己真的恢復過來,女人這才擡起頭,一臉冷意地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
“還想做交易?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話音未落,她就盡全力鼓盪身體裏厲詭。
頓時,濃濃的詭氣從她身上散發開來。
一道纖瘦的黑影緩緩從她腳下的影子裏站立起來。
只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這道從女人影子裏爬出來的黑影就徹底將自己顯露出來。
模樣竟然和女人有八分相似。
見到這一幕,身處表空間的陳立不禁挑了挑眉。
“你這意思是不是想告訴我,交易不做了?”
女人冷笑不止,沒有回答。
她突然轉過臉,面向另外一個方向。
同時,酷似女人的黑影則在原地扭動了一下。
化作一道黑水,朝女人面對着的方向射去。
而在那個方向上,正好有一道黑影。
想來,女人是認定那道黑影就是陳立。
決定使用擒賊先擒王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