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自幼就和爺爺生活在一起。

    爺孫倆的日子過得不算好。

    因此,陳立也就養成了凡事不願意喫虧的習慣。

    報恩寺住持找他幫忙,那他決計是要搞點東西的。

    當時陳立就告訴住持,他可以答應幫忙消滅這隻詭。

    不過有一個條件。

    對此,報恩寺住持雖然感覺怪怪的。

    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讓陳立把條件說出來。

    可陳立會講條件,只是出於習慣而已。

    真要他馬上就說,卻是有些爲難。

    想了想,陳立告訴住持。

    條件什麼的先不急,等事情辦成了再說。

    隨後,住持又告訴了陳立一些關於這隻詭的情況。

    什麼這隻詭擁有很強的僞裝能力。

    只要不是它主動暴露。

    即便它就在人們眼皮子底下,也不會有人能發現它。

    還有,這隻詭能在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將鎖定的目標“帶走”。

    等等這些。

    陳立聽了,表面上一個勁地點頭。

    心頭卻是有些不以爲然。

    在他看來,這隻詭有什麼能力,基本已經是明擺着的了。

    而所謂的僞裝能力和不會被其他人察覺的能力,也只是能糊弄一下普通人。

    有孟婆等紙人在,他不相信那隻詭還能騙得過他們。

    最後,等住持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訴說完後,陳立發現他已經有些萎靡不振了。

    看這樣子,爲了救寧晟,他的確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正愁沒有理由離開的陳立,便以不想打擾對方靜養爲由,提出離開。

    住持也沒有挽留。

    不過,在臨走之前,陳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問住持,究竟是用什麼辦法救下寧晟的。

    不是陳立想打聽別人的隱私。

    實在是這件事太過離奇。

    根據以前沈太平告訴他的,一旦有人觸發了某隻詭的殺人規則。

    那麼要救這個人,只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在那個人還沒有被詭殺死前,將詭給封印。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

    雖然後來被證實,除了將詭封印救人的辦法之外。

    還能用黃金來隔絕詭的侵襲之類的辦法。

    可要說一個人能依靠其本身的能力,在不被另一個人發現的情況下將對方救下。

    這卻是前所未見的。

    陳立不禁對此極爲感興趣。

    甚至有了一種若是住持不說,他就動用那個“條件”的想法。

    好在,住持並沒有隱瞞他的意思。

    馬上就告訴陳立,這是報恩寺傳承下來的術法。

    據他所說,這術法是來自那位高僧。

    陳立聽到“術法”二字的時候,還以爲住持其實想說的是某種詭道祕術。

    可隨着住持着重強調術法的源頭,和作用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住持口中的術法並不是類似沈太平學的那種詭道祕術。

    而是真正的法術。

    詭道祕術只能對詭產生作用。

    而術法卻能對詭以外的人或者物也產生作用。

    在得知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術法後,陳立的世界觀開始出現劇變。

    有術法,這就意味着有修行術法的人。

    而在傳說故事或者仙俠話本中,這種人還有一個別樣的稱呼——修行者。

    陳立當時就激動地全身顫抖起來。

    問住持,他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修行者。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是不是就能舉霞飛昇,成爲仙佛。

    誰知住持卻告訴他,他會術法不假。

    但修行者什麼的卻算不上。

    至於修行之後的事就更是兩眼一抹黑。

    陳立高漲起來的興致一下子被這盆冷水給撲滅。

    他帶着半信半疑和悵然若失的心情,離開了靜室。

    聽完陳立的話,沈太平和羅陽都陷入到沉默之中。

    兩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都是瞪大眼睛,嘴巴無意識地微微想着。

    隱約可見哈喇子就要流下來。

    臉頰上更像是抹了胭脂一樣,紅得發亮。

    見兩人這副模樣,陳立嘴角抽搐不已。

    “喂,我說你倆差不多夠了,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的。”

    “那老和尚說他不是修行者,別一個勁地瞎想。”

    “誰說我們在瞎想了,我們只是在適當地暢想未來!”

    沈太平一激靈,回過神來。

    擡手擦了擦嘴角,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羅陽,說道:

    “你說是不是,羅胖子。”

    羅陽憨憨笑了笑,沒有說話。

    陳立瞥了兩人一眼,說道:

    “行了,別暢想了,趕緊說說看,老和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說着,陳立就看向沈太平。

    “沈老頭,你也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難道沒有遇見過類似的情況?”

    沈太平一愣,皺着眉頭思索了一番。

    搖了搖頭,說道:

    “你還別說,如果不是咱們這次碰巧遇見了,我還真沒聽說過。”

    聽到這話,陳立不禁皺起了眉頭。

    三人之中,沈太平無疑是最爲見多識廣的。

    可即便是他也不曾聽說過有“術法”這種東西。

    這麼看來,要麼是“術法”藏得太深。

    外人很難得見。

    要麼就是報恩寺住持的話有水分。

    或者乾脆連他也不知道救寧晟的究竟是不是“術法”。

    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至於是哪一種的可能性更大,陳立卻是無從知曉。

    他看了看同樣愁眉不展的沈太平和羅陽,頓時就絕了聽聽兩人看法的念頭。

    轉過身,準備繼續趕路。

    沒曾想,他這一轉身,鼻尖掃過什麼東西,差點沒和身後的人撞到一起。

    陳立趕緊後退一步,擡頭看去。

    就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默不作聲孟婆。

    陳立看着一臉歉意的孟婆,無奈地說道:

    “孟孟,你什麼時候站到我身後的,怎麼也不吱一聲。”

    孟婆晃動雙馬尾,楚楚可憐地道歉道:

    “老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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