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時不時路過的車輛以外,之前那些喫瓜羣衆和警察全都“各回各家”了。
路旁。
一輛破舊的紅色貨車駕駛室內探出一顆腦袋看了看。
確認附近沒有礙事的人之後,那人就麻溜地下了車。
“行了,都下來吧。”
一聲招呼,駕駛室和後車廂裏跟着又跳出幾個人來。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太平一行。
幾人做賊似的來到一座人立而起的天馬雕塑旁,驚疑地上下打量。
“人就在這裏面?”
沈太平伸出手,曲起手指敲了敲。
雕塑上頓時響起了兩聲“咚咚”聲。
這聲音和敲在普通雕塑上發出的一樣。
孟婆沒有吭聲。
走了過去。
伸出食指,輕輕往雕塑上一戳。
呲……
粉末簌簌落下,手指齊根末入雕塑內。
見到這一幕,沈太平好懸沒把眼睛瞪出來。
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雕塑上那個小洞。
猛地抓起同樣看呆了的羅陽的手,直直往雕塑上擂去。
“咚!”
“哎喲!”
強烈的痛意將羅陽驚醒過來。
閃電般把手縮了回去,對沈太平怒目而視。
“老沈,你大爺的!”
沈太平訕訕笑了笑,沒有說話。
暗暗瞥了一眼羅陽那隻已經微微紅腫起來的左手。
又對比了一下孟婆那根沒有任何傷痕的食指。
再一次對孟婆的實力感到驚訝。
沈羅兩人這番“互動”沒有逃過孟婆眼睛。
她平靜地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將手指緩緩抽出。
頓時,一塊碎布隨着最後一段指節離開雕塑被帶了出來。
“這是……那人的衣服?”
羅陽正抱着腫如豬手的手掌猛吹,在看到那塊碎布後,一時間連痛意都忽略了。
之前第一個被發現的失蹤者所在的雕塑裏,就有這種東西。
據推測,這就是失蹤者所穿的衣服。
現在這天馬雕塑裏出現同樣的情況。
那還真如孟婆說的那樣,裏面有失蹤者。
孟婆點點頭,隨手將碎布扔掉。
“我找遍了這附近所有的雕塑,只在這裏面發現有這種東西。”
一聽這話,沈太平立馬振奮起來。
“那還等什麼,趕緊看看是不是陳立那小子。”
話音未落,他就轉身朝後跑去。
“你去哪?”羅陽不解地問道。
“抄傢伙!”
沈太平頭也不回,大聲回了一句。
看着沈太平的背影,羅陽當即也想跟上去。
可不等他行動,就聽見孟婆肯定地說道:
“裏面的人不是老闆。”
羅陽一愣,疑惑道:
“你怎麼知道?”
羅陽記得孟婆之前說過,即便是她,在雕塑沒有碎裂前,也是無法感應到裏面的東西的。
而這天馬雕塑可是沒有任何缺口的。
就更別說確認裏面的人不是陳立了。
孟婆瞥了一眼地上的碎布,平靜地說道:
“老闆失蹤的時候,身上沒有穿衣服。”
“沒有穿衣服……”
羅陽嘴角微微抽搐。
這纔想起,陳立似乎的確有果睡的習慣。
如果雕塑裏面的人是陳立的話,那的確不應該有碎布這種東西。
羅陽抿了抿嘴脣,又問道:
“你之前不是說無法感應到雕塑裏面嗎,那裏面那傢伙是怎麼找到的?”
孟婆沉默一下,淡淡吐出兩個字:
“詭域。”
頓時,羅陽恍然大悟。
居然把詭域給忘了。
要知道,在詭域中,孟婆的能力可是會得到增強。
而且,詭域可是擁有將物質從現實世界剝離到表裏空間的能力。
身在詭域中,孟婆自然有能力發現雕塑中的端倪。
就在羅陽爲孟婆的詭域而驚訝的時候,沈太平已經提着個扳手走了回來。
來到雕塑邊上,二話沒說就往上砸。
“唉,老沈……”
“鏘!”
石屑飛濺。
扳手在雕塑上留下一道不算太深的痕跡。
卻是沒有將雕塑破壞。
沈太平看了一眼雕塑被砸中的位置,撇了撇嘴。
轉頭望向羅陽,問道:
“你叫我幹什麼?”
“我……”
羅陽開口,就要把裏面的人並非是陳立的消息告訴他。
可剛說了一個字,孟婆就出聲把他後面的話給堵了回去。
“沒什麼,你繼續。”
羅陽一愣,困惑地瞟了孟婆一眼。
但孟婆卻沒有給出任何提示。
見狀,羅陽也沒再吭聲,只是心裏微微犯嘀咕。
沈太平瞥了兩人一眼,總感覺他們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眼珠子一轉,就想從羅陽身上找突破口問清楚。
然而不等他開口,就聽見孟婆又說道:
“是不是沒力氣了,不行就換胖子來。”
一聽這話,沈太平再次掄起扳手,重重地朝雕塑上砸去。
“鏘!”
“誰說我沒力氣了!”沈太平不服氣地說道。
之前見那個猴子雕塑隨隨便便就崩碎開來。
沈太平還以爲這種雕塑就是“易碎品”。
憑自己的力量,應該很容易就把雕塑砸開。
可沒曾想,這玩意兒的堅固程度,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拼盡全力砸了兩下,也只是砸掉一些石屑而已。
若是往常,遇見這種難啃的骨頭,他肯定會憑藉“聰明才智”,讓其他人來頂上。
可現在情況不同,孟婆都說出這種話了。
他可不想被看輕。
當即,沈太平緊了緊手中的扳手,瞄準前兩次砸的位置,再一次用盡力氣砸了上去。
“鏘!”
這一次,飛濺而出的石屑比前兩次加在一起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