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詭,它的外形和殺人規則,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有一定聯繫。
而即便是剩下那百分之十,也能從其殺人規則中找到蛛絲馬跡,推斷出那隻詭的大致外表。
雖然這個說法尚未得到證實,只是馭詭者之間私下開玩笑說出來的。
但無風不起浪。
會出現這個說法,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對於某些詭物而言,的確能通過殺人規則大致判斷出其外形具備什麼特徵。
要說沈太平混跡這一行這麼久,按理來說應該聽說過這個說法。
可不知道是他人緣不行,還是得罪的人太多。
在過往那麼多年中,並沒有知情人告訴過他這件事。
即便是以開玩笑的語氣,也沒有說過。
所以,當孟婆說出“或許那隻詭真的是一座雕像”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這怎麼可能”。
但隨即,他猛然意識到,詭的種類具備不確定性。
或許路邊的一件衣服,一雙鞋子都有可能是詭。
既然如此,那這隻詭是一座雕像,也不足爲奇。
當即,沈太平微微皺起眉頭,說道:
“如果真是雕像的話,那咱們豈不是得滿縣城去找?”
之前爲了尋找陳立,他就提出過意見,將永寧縣附近的所有雕塑挨個排查一遍。
雖然這個建議馬上就被否了。
但那時也是因爲想到了陳立和紙人之間的羈絆,不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而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不具備同樣的條件。
除了這種笨辦法以外,似乎不存在其他“捷徑”。
陳立沉吟一下,說道:
“滿城去找太浪費時間了,有沒有更快捷一點的辦法。”
其餘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吭聲。
其實,要說更快捷一點的辦法,自然是有的。
可前提是當初陳立要看清楚那隻詭具體是長的什麼模樣。
現在只提供了一個大致方向,除了大海撈針似的排查。
只怕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突然,羅陽開口說道:
“大佬,你要不再仔細回憶一下,看能不能記起那隻詭的一些特徵。”
“只要能想到一點,咱們也能少浪費很多時間。”
一般來說,雕塑被做出來,是具備一定意義的。
人像可能是用來紀念某人。
動物雕塑則可能是代表某種精神或者就是簡單的增加一些環境元素。
而這些雕塑在被雕刻製造出來的時候,雕刻師一定會賦予其不同的外形。
就如同極爲有名的“思考者”雕像和蒼鷹展翅雕像。
現在,只要陳立能確定當晚看到的那隻詭的某一特徵。
那自然就能排除掉一些完全不相關的雕塑。
羅陽這話是什麼意思,陳立明白。
可明白歸明白,真要讓他說出那隻詭的特徵,卻是無從下口。
他真要是知道,早就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見陳立沉默,沒有開口,羅陽眼底的希冀之色頓時斂去。
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問道:
這樣一問,陳立倒是有些印象。
“我記得那玩意兒非常高,差不多能到天花板。”
“至於外形嘛,好像當時它是人立而起的,要麼是人形,要不然就是類人形。”
“很高,擁有類人的外形?”
羅陽喃喃重複了一遍,陷入到沉思之中,似乎想到了什麼。
頓時,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卻沒有出聲,怕打擾到他。
過了好一會兒,羅陽回過神來。
發現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不禁有些不自在。
“你們都這樣看着我幹什麼?”
沈太平翹了翹鬍子,沒好氣說道:
“看你長得好看唄。”
羅陽一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看到這一幕,陳立哭笑不得,說道:
“行了,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嗎,沈老頭那是在跟你開玩笑的。”
“哦哦...”
羅陽頓時反應過來,臉頰上升起兩朵紅霞,瞪了沈太平一眼。
沈太平撇撇嘴,說道:
“我說你個小胖子,還敢瞪我,自己長什麼樣心裏沒點數嗎?”
聽到這話,羅陽偷偷看了看敏姐三人,臉色不禁漲得更紅。
轉過臉,不想搭理沈太平。
這時候,陳立掃視兩人一眼,開口說道:
“說正事呢,都別鬧了。”
說着,就問羅陽道:
“胖子,你剛纔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羅陽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是想到一種可能。”
一聽這話,陳立不禁精神一振。
沈太平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問道:
“什麼可能?”
羅陽還在氣頭上,斜睨了沈太平一眼,還是沒有搭理他。
對陳立說道:
“根據大佬你提供的信息,我首先就將縣城,以及縣城周圍那些非人形雕塑給排除了。”
“而剩下的人形雕塑,根據尺寸大小,縣城裏的那些雕塑自然也能排除。”
說到這裏,羅陽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當然,我這裏說的人形雕塑是那些擺放在街道上的。”
“或許縣城裏還有一些符合條件,擺放在室內的雕塑也說不定。”
“不過,咱們暫時不用去考慮那些。”
聽到這話,沈太平脫口而出:
“爲什麼?”
羅陽本不想告訴他。
可陳立這時候也疑惑道:
“胖子,你這樣說是有什麼依據嗎?”
羅陽白了沈太平一眼,點點頭,說道:
“我自然是有依據的。”
“大佬你想想看,假如那隻詭是縣城裏某座位於室內的雕塑,那這一系列失蹤事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聞言,陳立一怔。
假如真是這樣,的確不會有這麼多人失蹤。
因爲一隻詭,無論是最高等的S級,還是最低等的C級,其殺人規則觸發的範圍都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