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一層的情況完全可以做到一目瞭然。
然而,陳立卻是全神貫注,足足掃視了三圈,卻什麼異常的東西也沒找到。
“不應該啊。”
就在他心頭疑惑更甚的時候,一樣“東西”突然闖入了他的視野。
其實,說是一樣“東西”並不合適。
因爲,那種“東西”足足好幾個,只是外形略有不同而已。
陳立看着那些“東西”,目光一凝,說道:
“那東西你們瞭解多少?”
說話間,他擡起手,往“東西”處一指。
陳立沒由來的一句話讓仇芳有些摸不着頭腦。
順着一看,才發現陳立所說的“東西”竟是那幾名化作雕像的受害者。
“他們都是這次靈異事件的受害者。”
仇芳沉默數秒,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對此,陳立很是不滿。
“我知道他們是受害者,我問的是其他東西。”
見敷衍不過去,仇芳只能裝起傻來: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陳立猛地回過頭,緊緊盯着仇芳,厲聲說道:
“不知道?好,那我想知道,你剛纔爲什麼那麼緊張你那三個隊友,莫非,是怕他們出事不成?”
聽到這話,仇芳想也沒想,馬上接口說道:
“沒錯。”
話出口的一瞬間,仇芳就意識到上當了。
很顯然,對方會問出這個問題,應該是已經瞭解,甚至是已經知道造成這一系列靈異事件的詭的殺人規則是什麼了。
而自己給出肯定的回答,無疑也暴露已經知道相關信息。
只是,這第九層內,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可供觸發殺人規則的東西。
那麼,按理說,即便是油燈熄滅之後,那三個人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可是,自己剛纔又表現出非常緊張的樣子。
這不就自相矛盾了嗎?
仇芳頓時後悔不已,暗罵陳立真夠陰險,居然來這一招。
臉上卻一點沒表示出來。
爲了挽救,她馬上解釋道:
“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們之前因爲對這次的事件不怎麼了解,到處亂跑,很有可能已經觸發了殺人規則。”
“我害怕沒有油燈保護,他們會出意外。”
一聽這話,陳立笑了。
沒有油燈保護,那三人就會出意外?
這不是明顯有問題嗎!
要知道,那三人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他們可是馭詭者!
有沒有觸發殺人規則暫且不說,即便是真觸發了,他們難道就一定會死嗎?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那他們也忒沒用了吧。
這時候,羅陽也聽出了仇芳話裏的問題,疑惑地說道:
“他們不是馭詭者嗎?真要是詭找上門來,不是正好可以解決嗎?就算解決不了,三個人對一隻詭,自保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被人點出話裏的破綻,仇芳一下子更慌了。
“你不懂不要亂說,詭這種東西哪有什麼一定能解決的,自保也是如此。”
“他們三個雖然實力不弱,可我也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這一番漏洞百出的解釋,並沒有贏得羅陽認可。
扶了扶眼鏡,還想和仇芳辯論一番。
陳立這時候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羅陽嘴脣微動,只得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就聽陳立說道:
“這麼說起來,你們對這裏發生的靈異事件什麼都不瞭解了?”
聞言,仇芳張開嘴,就要回答“是”。
卻突然意識到,對方這麼問,難不成又有什麼陷阱等着她。
喫一塹,長一智。
爲了防止出現之前的情況,仇芳學聰明瞭,不能把話說得那麼絕對。
“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來了這麼些天了,情況其實也多少打聽到一些。”
這話說的,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
只要對方問什麼敏感的問題,完全可以推脫說不知道。
如果問的是無關緊要的問題,那說出去也沒什麼關係。
就在仇芳爲自己這個回答感到滿意的時候,沒有發現,陳立的嘴角已經微微勾起。
“這樣啊,那你先說說你們都知道哪些信息了,大家交流一下,互通有無,也好儘快解決這裏的事件。”
發生了靈異事件,總歸是要解決的。
能早一分鐘解決,就不應該拖到六十一秒之後。
陳立這話說的完全在理,卻是將仇芳說得愣住了。
好半天,她纔不甘地說道: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可以交流的,我們知道的東西都很容易打探出來。”
“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
“我們知不知道你別管,你現在只需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
陳立突然臉色一沉,將仇芳的話給打斷。
這時候,沈太平也出聲說道:
“我說,你之前可是答應的好好的,什麼都告訴我們,這會兒,不會是想反悔吧。”
仇芳一急,馬上擺手說道:
“不是,我沒有想反悔。”
“不是就好。”沈太平翹了翹鬍子,朝陳立呶呶嘴,“那你就快點回答他的問題。”
仇芳在心裏將“陳立”給罵了不知道多少遍,暗暗發泄了一番後,纔開口說道:
“我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是知道這裏的詭應該和雕像雕塑之類的東西有關。”
“觸發殺人規則的人,會在第二天晚上突然失蹤。”
“失蹤之後,會在失蹤所在地周圍兩公里範圍內的任一一座雕像雕塑裏出現。”
“如果周圍兩公里沒有雕像雕塑的話,那麼這個距離會無限延伸,直到出現一座足夠容納失蹤者的雕像雕塑...”
說到這裏,仇芳停了下來,偷偷朝陳立看去。
誰知正巧撞上陳立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頭一慌,立即接着說道:
“這些失蹤者如果沒有被及時發現救治的話,會逐漸和雕像融爲一體,成爲一具真正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