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最近心情不錯。
和意大利那邊的老牌家族達成了合作,搞垮了GSS的基地——最重要的,他又買了好多新款的小裙子可以給愛麗絲換着穿!
就很開心。
——如果這一週他不犯惡心,頭暈以及嗜睡這些症狀的話。
他的心情會更好。
起初,森鷗外只當自己是連續熬夜十幾天,身體勞累過度的警告。
軍醫出身的森鷗外當然知道過度勞累的危害,可他作爲港口Mafia的首領,橫濱黑夜的掌控者,爲了保護他所珍愛的橫濱,他甘願成爲組織的奴隸,束縛於此。
——小毛病,休息幾天就好了。
當時的森鷗外嘆息地想。
但同時他的精神卻十分滿足。因爲他好不容易終於毀去了GSS的根基,讓前段時間囂張揚言說要暗殺他的GSS再也沒有復起的力量,想必之後中也君會按他所預想的那樣一一根除GSS的殘餘勢力,橫濱的土地將會更加整潔。
事實也的確如此,中原中也逐個剷除GSS的殘餘勢力,向裏世界宣告招惹港口Mafia的最終下場。世界上最可愛的愛麗絲也換上了他新買的小裙子,還是那麼可愛動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森鷗外發現,自己休息了好多天,頭暈噁心的症狀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愈演愈烈,甚而他的嗅覺比原來靈敏許多,往常他聞不到的味道或是說聞到卻沒有感覺出來的氣味,這幾天他都可以清晰的聞見,有幾種味道還會讓他產生劇烈的嘔吐欲.望。
作爲一名曾經醫術相當不錯的醫生,森鷗外當然能通過這些症狀,判斷髮生了什麼。
森鷗外:……
頭暈噁心、嘔吐、突然嗅覺提升,對氣味更加敏感……這些正是孕婦懷孕初期的症狀。
懷孕是不可能的!
森鷗外想,一定是其他原因。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森鷗外冷靜地回顧這幾個月自己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並沒有找到可疑的跡象——所有進入他口的食物都要經過嚴格的檢驗,身邊來往的人也都是他熟悉信任的人員……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讓森鷗外忍不住起疑。
——難道組織裏出現了叛徒?還是自己中了未知的異能?
森鷗外的食指在純黑的桌面敲了幾下,隨即拉開辦公桌下層的抽屜,在裏面有規律的敲了三下,抽屜內的隔板便緩緩下陷,一部黑色手機從中升了起來。
取出黑色手機,森鷗外開機並輸入某些指令就把它放回原處,合上了抽屜。
他用一週的時間,沒有驚動五大幹部,私下裏仔細調查了半年來組織內部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包括那些容易令人忽視的細枝末節,但也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森鷗外放下手中的報告,眉心緊蹙,一旁穿着紅色洋裙的愛麗絲說道,“我沒有發現林太郎的身體和周圍有異能力的痕跡。”
“而且,林太郎的身體很健康。”
——這就怪了,難道真得是他身體的原因。
——不,還是要繼續深查,一定有他遺漏的地方。
——難不成……是“替身攻擊”?
森鷗外眸子一暗,當下坐不住了,決定把部分工作交給他最信任的中原中也來做。
嚇得中原中也當場懵住,連忙走過來詢問並要呼叫醫療組。
森鷗外邊嘔邊攔住中原中也,“住手!不要告訴其他人!”
中原中也急慌慌上前:“但是首領你——”
森鷗外的鼻尖頓時被中原中也身上的血腥味包裹,瞬間胃液翻涌,彎着腰對着中原中也又吐了一次。
“嘔——”
中原中也停下腳步,眼神遲疑,表情慌亂,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啊?剛纔……首領是因爲他的靠近所以才吐了嗎?
“中也……我很好,你往後退兩步,站在那裏不要動。”森鷗外抽出紙巾擦嘴,一手掩住口鼻緩緩直起身。
聞言,中原中也謹慎的後退了兩大步,一邊留心觀察森鷗外的表情,他問得小心翼翼,“首領……您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隨着令他作嘔的血腥味消散,森鷗外因難受皺起的眉逐漸撫平,中原中也觀察到這個微表情,心裏登時震驚:還真是因爲他首領才吐了嗎!不是吧?!自己身上也不臭沒什麼味道啊?
“……出了點小問題。”
森鷗外緩了緩,壓下噁心的感覺,努力作出首領的威嚴,但蒼白的面孔和虛弱的聲音暴露了此時森鷗外的身體狀況。
“您都這樣了哪裏還是小問題!”
中原中也忍不住低聲喊道,想要上前查看森鷗外的情況卻礙於剛纔的命令呆在原地。
他不安地按了按帽檐,一雙鈷藍的眼睛擔憂地望着森鷗外,“首領,你——”猛然間,他想到最近的工作首領根本不需要讓他親自來彙報,那首領反常的舉動其實是——
“首領,”中原中也倏然一變,整個人都沉寂下來,冷靜說道,“您需要我做什麼?”
森鷗外目露欣賞之色,但旋即被嚴厲與慎重的神色所替代。
“我懷疑我中了替身攻擊,或者是未知的異能力。”
“什麼!”
中原中也大驚失色。
“所以中也,我需要你調查組織內半年來所有的發生過的事情,你能做到嗎?”
“我能!”中原中也一口應下。
“首領……您做過全面檢查嗎?”
中原中也還是很擔心。
“……我自己做了。”
森鷗外的臉上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發覺的猶豫,回答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沒有察覺到不對,但秉持着屬下對首領的關係以及事態的嚴重性,他斟酌了一番還是開了口,“首領,爲了保險起見,您還是選定一個人來給您檢查身體,畢竟醫者不自醫,這也是爲了您的安全着想。”
這番陳懇的話下來,森鷗外竟也動搖了幾分,可顧及到保密性,他還是有點猶豫。
中原中也看出來森鷗外的顧慮,腦內思索了一圈,圈定了一個人名,告訴森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