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臣服,他們早就打從心底裏臣服了,而能與公子有血脈關聯,他們更是樂意之至——否則他們若是遲遲沒有進步,當公子越走越遠的時候,他們豈不是就要被拋下了?比起更徹底地失去自由,被拋下、被取代,纔是他們身爲天龍衛所無法忍受的事情。
龍一龍二的決心堅定。
顧佐看了,爲自家大哥高興的同時,也有點羨慕。
這兩個曾經的天龍衛統領,簡直是將所有都奉獻出來了……這樣的忠誠,在現代的時候,大概是看不到的。
公儀天珩對這兩人,也是十分看重。
他稍作沉吟後,說道:“我如今還未突破至先天,以那血液煉製出的先天丹也只是尋常。待我突破後,所出血液相比效用更有不同,到時你二人再來服用。”
龍一龍二目露感激:“多謝公子。”
公儀天珩擺擺手,叫他們起來。
錢虎與劉豹從這些對話中,才漸漸知道他們服下的先天丹居然是用如今主人的鮮血爲藥材煉製而成,也是發生了某種變異,才讓他們兩人都不得不因此徹底受控,頓時心底駭然無比。
與此同時,他們也只好在心裏不斷說服自己,這主人底牌甚多,潛力無窮,服從這位主人,是值得的,他們以後也可以獲得無窮好處。
這樣幾番自我安慰後,再加上血脈中傳來的壓迫力,兩位奴隸武者才終於平復了心中的不甘,一身的棱角與桀驁,也才慢慢地消散。
顧佐這時道:“大哥,我在想,如果以大哥的血液煉丹有這樣的作用,那麼按照丹方上說的,其他先天武者的血液取出來煉丹後,會不會也有這樣的作用?丹方上倒是沒這樣寫,但我還是有點擔心。”
公儀天珩道:“問一問‘它’。”
因爲有外人在,他卻沒有言明這個“它”,究竟是誰。
顧佐秒懂。
他就暗暗問道:系統,那丹方是怎麼回事?先天丹有這後遺症?
顧佐:……所以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後遺症?
顧佐愣住:也就是說,要煉製出很好的丹藥,其實是用失去一個先天武者的代價來促成另一位先天武者?這不是太虧了嗎囧。
系統沒有再回答了,它也的確從來沒什麼興趣跟顧佐分析。
所以顧佐皺了皺眉,就去找公儀天珩抱怨:大哥,爲了成先天就要殺一個先天,怎麼看都是挺……
公儀天珩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對大族羣來說,衰老的先天換一個年輕而前途無量的先天,是划算的。對一些高手來說,取一些外人的精血來換取自己後輩子弟的突破,也是划算的。只要划算,就沒有什麼不應該。”
顧佐嘆口氣。
好吧,其實他也明白的。
公儀天珩按了按他的頭,沒有再說話。
也許他的小煉藥師沒有在意,可是他卻在想,這個“他族”是什麼族呢?能研究出另一種煉藥手段,想來是有智慧的,莫非這世界上,除了人族以外,真的還有其他的種族?這“他族”所指,又是一個種族,還是很多種族?
僅僅一個詞而已,公儀天珩卻覺得,這彷彿在他面前展開了一個浩大的世界,讓他禁不住地,想要探尋。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
那邊顧佐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他現在想的是,是不是也用奴隸武者的鮮血,來試着煉製一下先天丹……當然,他沒準備用他們的精血。
就算是品級低些的先天丹,也是先天丹嘛,他只是想知道,這樣的先天丹,是否也有那樣的副作用而已。
這也算是……一位煉藥師的執着吧。
顧佐現在,已經越來越往一位真正的煉藥師那裏靠攏了。
在公儀天珩的吩咐下,錢虎與劉豹,都只得伸出手腕,獻出他們剛剛突破先天后的血液來。
到達先天的武者氣血豐足,他們本身也健壯得很,顧佐就取了他們一人一葫蘆鮮血,再給他們一人一粒極品參雪丹,作爲補償。
兩位奴隸武者服下丹藥後,面上都露出了驚色。他們知道爲了保存他們的戰力,主人可能會給他們一些丹藥,卻沒有想到丹藥的作用,居然這樣強!
在震動過後,兩人對服從公儀天珩這件事,也就更情願了一絲。
之後,顧佐就回去煉丹了。
同時公儀天珩也吩咐龍二,去那自由坊市,乾脆把剩下的三位後天大圓滿武者,都買了回來——先前他只買兩人,是因爲他們人數少,擔心會難以看住他們,不慎泄露了祕密,但現在既然發現了先天丹的其他作用,那麼多買幾人,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
顧佐帶着兩粒先天丹出來了。
儘管這回取出的鮮血更多些,但在煉製的時候,他想到心臟精血與普通血液的最大差別,或許就是血液精華的濃度?不如將這些血液儘量精煉,看一看是否能夠提高成丹的品級。
這樣嘗試後,他把兩人所有血液都分別用上,煉製出來的兩粒淡紫色的先天丹,就都是中品。
顧佐皺眉。
他大哥公儀天珩也是隨便在手腕取血,在煉製手法不夠完美的情況下,他煉製出來的都能是上品丹,可這回他盡力完整手法後,還仔細精煉,所得的依舊只是中品……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他精煉了,怕是隻能得到比下品稍好的先天丹罷了。
但這回的先天丹,就跟丹方上說明的一樣,是淡紫色。
也許,這也是天妒之體血液的不同之處……
顧佐沒再多想,拿起丹藥,就走出了門外。
這時候龍二也已經回來了,留在院子裏的,正還有三位奴隸武者。其中有一人瘦長,叫作何鄔,一臉陰鷙;一位個子矮小,叫作包酉,眼珠子滴溜溜轉,很不老實的樣子;另一人比之前的錢虎劉豹更彪壯,叫作伍剛,這個看起來,倒還憨厚。
三人站在一側,戴着項圈,除了伍剛稍微只是露出些不忿外,其他兩人,都是很不老實,一副隨時可能搞鬼的模樣。